正午时分,阳光明媚,卡塞尔一区宿舍,路明非在宿舍睡的正香,清微的呼吸声从他鼻尖传出来。
忽然校园里一阵钟声响起,震耳欲聋。
“什么东西?”路明非茫然的坐了起来,外面钟声简直跟警报一样,又像是哀怨,又急又快,他扭头看向上铺的芬格尔,睡得和猪一样,纹丝不动,这种定力饶是路明非也佩服不已。
路明非有点不情愿的下了床,打开门,“师姐?什么情况?”
门外站的是穿着校服裙的诺诺,她皱着眉头,“刚睡醒?人睡傻了?”
宿舍走廊天花板,都有着红灯在闪烁,路明非都没注意到这里竟然有感应灯,穿着校服的学生从宿舍楼里往外跑,他们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严肃的神情。
“这是要干么?地震,还是龙族入侵了?”路明非四处观望。
“你没有阅读《紧急状态》手册么?这个警报代表有事情发生了,学校在召唤高阶级的学生前往图书馆集合。”芬格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伸了一个脑袋出来。
“哦?”路明非眉头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是学校出了什么事?”
诺诺摇摇头,“不知道,但是让所有a级以上的前往图书馆。”
路明非开始冒冷汗,“凯撒和楚子航他们都去了?”
“这种事情,估计他们早就到了。”诺诺撇撇嘴,催促的说,“穿上衣服,赶紧走。”
路明非因为午睡,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现在在站在宿舍过道,有秋风吹过,路明非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凉。
“为什么?”路明非低语,眼神有点呆滞,像是发生了什么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干嘛呢?吓傻了?”诺诺用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脸,但路明非却没有任何反应,诺诺还想说什么,路明非一转身,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他的背影又快又急,写满了慌张。
图书馆,控制室。
路明非到来前,凯撒和楚子航已经到了,他们带着学生会和狮心会的高阶级学生分两边坐着,井水不犯河水。
除了他们还有教授团,古德里安教授,曼施坦因教授以及执行部的施耐德教授……
路明非冲进来的动静太大了,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向这个新来的s级学生。
曼施坦因看了一眼路明非,而后对着施耐德教授汇报,“学生13人,a级12人,s级1人,教授团27人,都到齐了。”
“立即开始吧。”施耐德拖着小氧气瓶车,走到众人面前。
路明非看着记忆中的画面一幕幕重演,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停止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施耐德教授面罩下的嘴巴,他希望从那空洞洞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段话。
“各位,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就是现在。就在此时此刻,两名执行部成员陷在一处龙族遗迹中,我们刚刚从哪里获得了重要资料,但是机关被触发了,进入的道路被堵死,他们的氧气,每一秒钟都在减少,我们必须为他们尽快找到出路。”施耐德教授声音清晰迅速。
听着这个与剧本完全一致的说辞,路明非最后一点侥幸破灭了,“为什么?”,他低着头喃喃自语,眉头锁在一起,像是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
施耐德拍拍手掌,高处顶墙的轴木书架向两边移开,露出了足足有一百英寸的大屏幕。
巨大的三维模拟图案出现在屏幕上,边角上有标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一座青铜铸造的小型城市!
施耐德后面说的话,路明非都没听清楚,他只是有些恍惚找了一个位置,刷了学生证,打开电脑。
“s级新生路明非,很高兴为你服务,请配置你的系统。”打开电脑,一个穿着白纱长裙,长发飘舞的少女出现在屏幕上。
路明非没有反应,双手撑着额头,不停的低语,“为什么?”
他其实早在3e考试结束的时候,就用楚子航的手机给远在sx水库的曼斯教授发了短信,骗曼斯教授自己在3e灵视中预知了那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叶胜、酒德亚纪还有曼斯教授本人都会死这件事。
路明非天真的以为,自己提前告诉了曼斯教授,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但是他现在仍是被叫到了图书馆,为叶胜和酒德亚纪找地图。
按照原本剧情,就是当图书馆所有人都找不到地图的时候,路明非在电脑里输入作弊秘密,black sheep wall!
然后就破解地图大出风头,之后就和eva开始打该死的星际,这时候叶胜和酒德亚纪远在sx水库和龙搏斗,最后结果是,他们都死在那个犹如黑色深渊一样的水底。
图书馆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竭尽全力的解读这地图,他们或者盯着大屏幕发呆,或者拿出笔画着什么。
路明非神色呆滞的在电脑上打下,“black sheep wall”
几秒钟后所有人的界面都变了,变成黑屏,巨大的银幕上,一副巨大的三维地图正在刷新,这张地图上,有青铜城的所有解析,小到每一个运转的零件。
旧的道路被封死,新的道路在生成。
所有人都猛地回头看向路明非,因为巨大地图上清晰标注着,“路明非解读结果。”
只是备受瞩目的路明非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或者说眼中只有呆滞,他在心里暗自嘲讽道,“看,你出了风头,但那有什么用呢?故事还是没有改变,接下来叶胜和酒德亚纪还是会死,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是命运,和既定的一切相同,你改变不了的。”路鸣泽在雨夜的话,仿佛又回响在路明非耳边。
那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对着路鸣泽大放厥词,“不是命运,那是选择,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改变了。”,而现实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如同自由一日的结果,这些一切都暗示了,路明非只能眼睁睁看着历史往前走,他也不过是历史车轮的一块零件。
深深无力感把路明非击溃了,他坐在凳子上,努力卷缩着身子,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一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