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茶馆在江城小有名气。
经营了几十年,生意依然十分火热。
因为在二楼有个棋牌室,这是生意来源之一。
在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常来玩牌的人,都会在棋牌室买上一千块的花筹,这一千块钱能有一百个花筹牌子,之后人们就会入席打牌。
阔绰一点的人,会一下子买近千个,玩起来也会大手大脚。
之后他们的赌注就是这些花筹,若是遇到检查,同志们看到人们玩的是花筹也就不会深入调查,但实际上,只要账上的花筹超过一百,剩下的扣除两成的利钱,就可以提现了。
这本身就是变相了。
但在一些老赌棍的掩护下,很难被查到。
而这五福茶馆的主人,正是鼠婆。
没人知道鼠婆为什么喜欢赚钱,而且她赚来的钱都送去了哪里,小弟们只知道,跟着鼠婆干活儿,每个月能有比打工更丰厚的薪水。
“三个六!”拍桌子,一个呲牙的大叔哈哈大笑,他说道,“我赢了!”
“丫的,坤子,你今天已经赢麻了呀,晚上你请吃饭!”
“没问题,来来来……继续耍,大伙儿都发工资了,不留着自己耍,难道还要上交给管家婆么?”呲牙大叔招呼周围,而牌继续被混淆之后,又开始了下一句。
鼠婆正在柜台上看账,她嘬着牙,一字一句都看的十分仔细:“小美,这不对劲啊,昨天一共进账八千零五十三块,为什么少了三块钱?”
柜台小妹小美忽然慌了,她说道:“老板娘,我,我没拿呀……可能是三个硬币,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三块钱不是钱?得……你这个月工资扣三百!”鼠婆瞥了她一眼。
小美快哭了:“前阵子刚扣了五百,现在又三百,老板娘……我下个月公子就剩下一千七了,求您别扣了,我房租都快交不起……”
“交不起那是你的事情,大不了啃馒头,跟我有啥关系?少一罚百,这是咱们茶室雷打不动的规矩!”鼠婆合上了账本说道。
小美欲哭无泪,奈何她现在要是走了,之前来这里工作还交了三千块钱押金,要是不满一年就走,那她就亏大了。
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塔塔塔……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处传了过来,这也吸引了鼠婆的主意。
鼠婆的直接告诉她,似乎来了什么她不待见的人和物了。
她缓缓的抬起了头,却发现了是沈浪,她很惊讶,但很快她身边的几个太保就站了出来,围在了鼠婆的周围。
“小子,竟然没死啊……不过你为什么就不惜命呢?既然没死,你何必又来送死,不好好的珍惜活着的感觉。”鼠婆似笑非笑,嘴角上斜。
沈浪说道:“您老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人在哪里?”
“好家伙!上来就管我要人?!”鼠婆一瞪眼,周遭的打手已经朝着沈浪一拥而上。
而沈浪嘴里念念有词,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
这人已经出现,就一招高抬腿踢了出来,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一个大汉的腹部,那大汉如何遭遇过如此凶残的进攻,整个人就像是棒球一样被弹飞出去。
身体狠狠的摔在了一张桌子上,顺着桌子就滚落了下去,十分的狼狈。
“赶尸术?”鼠婆瞳孔微微收缩,她立刻也顾不得周围都是牌友了,当即就拿出了一根哨子。
哔哔!
哨子吹响之后,二楼的地板下就出现了“沙沙的声音”。
柜台的小美感觉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低头一看,差点没被吓趴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脚边竟然多了一头黑毛的大老鼠!
而且不是一头,是一群!
之所以用“头”,是因为这些个老鼠个头都太大了,足足有一个足球大小,此时一股脑儿朝着沈浪黑压压的席卷过去。
沈浪心说要命,这要是一群过来啃咬自己,岂不是自己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既然他有张良计,那我自然就有过墙梯!
沈浪拿出了符箓,将那符箓丢了出去,符箓落地的刹那,地板上就燃起了一个火圈!
这火焰是蓝色的,凑近的老鼠纷纷被火焰给燃烧,灼热的火焰让这些老鼠一个个吱吱大脚。
“小子,去死!”旁边来了一个大汉,拿着折凳就朝着沈浪的脑袋拍过去。
“六叔!”沈浪瞥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忽然一招后旋踢,直接就将来人给踢飞了出去,那大汉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吃痛起不来。
然而大汉的手也将黑衣人的兜帽给扯了下来,当周围人看到了黑衣人的面目,都惊得脸色恐怖。
因为这不是人,而是一个身体干枯的干尸!
这正是沈浪的爷爷制作的“尸魁”,是专门给赶尸匠护法的帮手,赶尸匠行走在阴阳两界的交界处,故而不需要活人作为帮手。
但这尸魁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做的,必须是自愿献身的人,在死后方才能被做成尸魁,而这个尸魁正是爷爷曾经的徒弟,后来死了,但在死前,他希望为沈家多做一些事情。
六叔生前是一身本事,直到四十岁还是童子身,所以一身童子功刀枪不入,哪怕身体成了尸体,依然如此强悍。
如今的六叔虽然成了一介僵尸,但生前的实力却保存的相当完整,此时周围虽然都是一些壮实的大汉,但也奈何不了他。
来来回回,十多个大汉竟然都被打趴下了。
周围不少的看客也没来得及走,毕竟来这里都是混个热闹,如此在棋牌室打架的画面是千载难逢的。
“这哥们身手厉害了,诶诶……你们看他的脸,他是戴了头套么?”
“来这里闹事,有几个敢不带头套的?不过这头套也太可怕了吧,有点像是老港片里面的僵尸……”
“哎哟喂,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哔哔!
鼠婆再度吹响哨子,然而这时候,鼠婆脸色一边,她捂着自己喉咙说道:“怎么回事?”
“终于发作了么……”沈浪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