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夫人静静的看着虞今朝,少女微扬着下巴,眸光幽静,像月夜下的墨色钻石,粼粼发光。
贵夫人心底似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微微一动。
何平眼角抽搐了一下,轻视傲慢的鄙夷出声,
“现在这些年轻人,为了哗众取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半个小时连普通感冒都无法治愈,你就是招摇撞骗,也得讲究实际!”
虞今朝微微勾唇,冷冽的开口,“鬼门梅花针。”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看着虞今朝,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疯了?”
何平讥讽的大笑出声,带动众医师跟着笑开,没有一个人把虞今朝的话放在眼里。 𝙈.𝓥𝓞𝔻🅃𝓦.𝙇𝙖
鬼门梅花针是十大古法针灸之一,有解奇毒的功效,其针法刁钻难学,全世界几乎没有几个中医能掌握的,因此被申报列入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人体的穴位与神经息息相关,所以要求医师对人体经络血脉了然于胸,清楚各穴位病理作用,若没有四五十年的功夫,谁敢轻易动用针灸治疗疾病?”何平不屑,
“以你的资质,便是从娘胎里学,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二十年,别说是鬼门梅花针,最简单的针灸你都整不明白。”
何平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众医师议论纷纷,
“这年轻人简直大言不惭,竟在我们这群关东面前耍大刀,她以为针灸是那么好学的?敢质疑中医组织权威何医师的判断,真该把她抓起来好生教训!”
“毒虫蛊确实是南疆那边用神秘方式配置巫化的毒物…但近代几乎没有病例出现,她想出风头也该查好资料再来卖弄!”
“一般从大学开始学中医的不会像她这般无知,莫不是和外面那群江湖骗子一样看了几本医书就妄想扬名立万?
殊不知中医地域性和家族性太强了,自己学的都是半桶水功夫,咱们能站在这里,都是累积了师承祖制几百年的经验,她有什么?”
虞今朝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坦然自若的想,她天赋异禀啊。<
中医的确复杂难学,需要累积经验,但她生下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别人需要花几十年熟读上千万医案,她看一眼就能倒背如流,母亲说她是天赐的中医胚子!
她眼底一闪而过深藏功与名的笑意,轻声开口,“贵夫人,我知道医术非等闲,我从不在生死大事上逞强,可愿意让我一试?”
贵夫人心中的天秤左右颠倒。
她知道从资质上看,她应该听何医师的,可是何医师只能保证她一个月的寿命。
她儿子刚娶了媳妇,她还等着抱孙子,她比谁都想活下去!
她看了那么多医生,都说她药石无医,唯独面前这个精致的漂亮姑娘放话可以治愈她,即便对方看起来很年轻,不可信。
可人在濒死之际,都会不顾一切抓住微弱的生机,哪怕只是沧海一粟!
而且贵夫人和死去的国医圣手有过一面之缘,这位漂亮姑娘的眼睛像极了那位国医圣手。
不仅如此,她能判断出自己去过南疆,冲这两点,就足够为此冒险!
想到这里,贵夫人点头,“好,反正结果最差也就是一个死,那我不妨试一试。”
何平面色一变,没料到贵夫人会相信这个黄毛丫头的胡言乱语,激动的提高了音量,
“贵夫人你是被这个黄口小儿骗了,我可以非常确定你患的就是中邪而非毒虫蛊!
抛开这些不谈,哪怕就是毒虫蛊,别说是我们地下城,全国的中医世家迄今为止就没人学的会这鬼门梅花针,她就是想出风头,拿你当试验品。”
贵夫人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愿意用半个小时赌一把。”
顿了顿,她说,“而且,也不是没
第22章 婆婆4(2/2)
人学不会鬼门梅花针,二十多年前有一名轰动全国的国医圣手不也是年纪轻轻就学会了鬼门梅花针吗?”
“你这是拿命赌,会害死你的!”何平叹息,“况且你说的那名国医圣手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并没有传人,像那样的天生神医百年难遇,你以为谁都能成为第二个国医圣手?”
管家也不信,低声劝说,“夫人,生死大事不是儿戏,我们还是走吧,大少爷不是给您安排了国外的医院吗?
依我看,中医没有西医靠谱,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住口!”贵夫人拍了一下病床扶手,沙哑虚弱的嗓音夹杂着摄人的气息。
管家立即垂下头。
贵夫人沉声,“中医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人文思想和经验医学的集合体,是中华之瑰宝,岂是短短几百年的西医可比的?”
现在人心浮动,学中医需要时间的沉淀,所以更多人学习西医。
但西医治标不治本,中医才是除根的,贵夫人更信任中医! 𝙈.🅅𝓞𝙙🅃🅆.🄻🄰
管家心里急,他本就不信中医,现在夫人还要让一个年轻女孩来治,这要是出了事,他可就完了。
可他不敢违逆贵夫人,抹了抹额汗,抬头看向少女,眼神充满警告,希望能唤醒对方的良知。
然而,虞今朝只是怔怔的看着贵夫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学中医以来,她听到了太多辱骂中医的声音,特别是身处豪门家族,她见过的所有人都是看不起中医的。
没有想到,贵夫人这样的高门主母,竟然这样维护坚信中医!
莫名,她对贵夫人升出了几分好感。
何平见贵夫人坚定不移,冷哼一声,“贵夫人三思,倘若接受我的治疗,你还有一个月可活,但你非要找死,后果自负!”
何平傲气的话让贵夫人眉头微蹙,她看了眼何平,又扭头去看虞今朝。
所有人都在抨击她,打压她,可她依旧泰然镇定,不骄不躁,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控里。
贵夫人眼界开阔,深知一个人若无几分本事,不可能有这份底气。
相比之下,气急败坏的何平才像是那个骗子。
贵夫人没搭理何平,命令管家扶自己起来,随虞今朝去了隔壁的诊疗房。
虞今朝顺手从门口的架子上拿了一排银针消毒。
房间里只能容纳几个人,众医师便围在门口往里看,虽然他们不赞同,但那是贵夫人的选择,他们无权干涉。
被忽视的何平气的嘴唇发青,胸口剧烈起伏,贵夫人居然选择一个黄口小儿治疗,这不就是表明他才是骗人的那个吗?
虞今朝将银针消毒完毕,即将对贵夫人治疗的时候,大当家姗姗来迟。
大当家年近七旬,雪鬓霜鬟,鹤发鸡皮,生的一副宏儒硕学的模样,眼神清明透露出悲悯世人的气息,没有一丝老态,精神抖擞。
众医师正色,集体作揖行师礼。
何平眼睛一亮,张口就道,“大当家,您老终于来了,有个黄口小儿打着中医的旗号招摇撞骗,您快劝劝里面的贵夫人……”
大当家负手而立,打断他,“你没能耐让病人相信你,找找自己的问题。”
大当家十多分钟前就到了,一直站在屏风后听虞今朝说话,他的神情却没有同何平等医师一般不悦,而是透露出高深莫测的兴味。
何平如鲠在喉,接着磨牙道,“一病不请二医,那么只当这个贵夫人是那黄口小儿接诊的病人,到时出了人命,与我无关。”
他们说话的时间,虞今朝将三根银针刺入贵夫人头部的穴位。
通天,印堂,阳白。
大当家不由得目光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