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段葛刚刚想换一个姿势下树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脚踝处一股撕心裂肺的痛,那种痛世界让段葛兮皱眉不已,这实在是太倒霉了吧,本想着找一个落脚地方想办法上去和漠北他们汇合,可是为何会受伤,在上一世那个宫女可是轻伤啊,被她们救了之后很快就活蹦乱跳了。www.xiaodiaodayacom.com
轮到自己的时候,结果却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段葛兮举目看看四周,空旷的山谷,夕阳西下,现在虽说已经开春了,但是春初反而是比较寒冷的季节。
尤其是现在,一股一股的阴凉之风宛如割肉的刀子,刮在脸上十分寒冷,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迅速的冷了下来。
段葛兮有点无助的看看四周,这倒是好的很,不仅脚踝有伤,连身子都冷的不能自控,而且这么久的奔波,她未曾好好吃一口东西。
跳下悬崖的那一刻,她也忘记了带点干粮。
哎,到最后,段葛兮只能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这些都是她此时无法改变,却又她又无能为力的现实。
随着段葛兮的哀叹,忽然一个玩味的声音带着凉薄的调侃道:“我以为段家的二小姐无所不能呢,原来还是会唉声叹气的。”
段葛兮循着声音看过去,倏尔吓了一跳,她道:“潇王?”
秦寂然嗯哼了一下,表示你猜对了。
段葛兮有点无奈,上一次在宣德堂已经把命相交给秦寂然了,就是为了求得他不要参与她的所作所为当中,好随时给他当猴子看。
用续命给他演戏,命若不在,戏便不连。
段葛兮对上秦寂然那玩味的眼神,没好气道:“看够了吧?”
秦寂然抱着胳膊,一身火狐披不知怎么的已经被他披在了身上,他乜着眼睛对段葛兮道:“啧啧啧,为了看你的戏,我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点,这可是冒着性命危险啊。”
段葛兮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说法?为了看戏,看看她现在的情景,所以他叶下来了?
心里未曾品味秦寂然的意思,段葛兮淡淡的口吻里面带着难以摧毁的坚韧,她道:“那潇王的意思是这次看见我跳下来了,所以自己也下来了?然而潇王的此举,就是为了看戏?”段葛兮顿了顿,继续道:“若是不知道的人倒不会以为王爷是为了看戏。”
秦寂然勾勾嘴角,道:“那是为了什么?”
段葛兮一笑,道:“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爷是殉情呢。”
秦寂然:“……”
看见秦寂然被噎的不轻,段葛兮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她抱着胳膊淡然的看着那火狐披风的一角,好暖,很想扯过来披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段葛兮知道那不可能的,因为身边的这男子实在是太过薄情寡义。
段葛兮艰难的换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尽量让自己做的舒服一点,免得把自己的脚踝刺弄的更疼。
不过,此时的段葛兮随便一个动作都是说不出的狼狈,虽然她做的尽量的是云淡风轻,但是在火眼金睛的秦寂然的眼里,这女子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在克制自己。
面前的这个弱女子,实在是倔的很,都到此时此刻了,也不主动开口求求自己。
似乎觉得段葛兮十分有趣,秦寂然哂笑道:“小淘气,我看你好像受伤了,不如你求求本王,说不定本王能带你下去帮你疗伤呢。”
段葛兮目光淡淡,伴随着越来越黑的夜晚,段葛兮的眼眸也散发出一点淡淡的光芒。
她的声音里面没有愤怒,当然也不是认命,她疏淡道:“若是求,那就不用麻烦了,如果王爷想救我,我也大恩不言谢。”
秦寂然的眉心直接一跳。
这女子实在是太张狂了吧,话里面的意思是她不会求秦寂然救她的,除非秦寂然恬不知耻的救她,而且就算是救了她,她也不会说谢谢。
呵呵,真有意思,但是不要太有意思了。
看着倔强的少女,一张巴掌如荷瓣的精致小脸,明明是很温和的,偏偏又能给人坚忍不拔之感。
不知的怎么的,就是这么倔强的口气让秦寂然的心里一软。
他不也是这样子吗?在很多年前,即便是快要受伤致死,他都是咬紧牙关从来不向人乞求救命。
在他得世界里面,只有勇敢坚强和聪慧,甚至和残忍,唯独,没有可怜和悲伤。
尤其是此时此刻的段葛兮,目光微垂,睫毛在下眼睑投影出一丝憔悴的弧度,而且她的双唇紧闭,带着一丝苍白的乌色,全然不见血色。
秦寂然抱着的胳膊松了下来,下一刻一个火狐的披风便张开了翅膀一样罩在段葛兮的身上。
火狐皮里面有秦寂然的淡淡温暖,还有男子那股清冷绝的味道,段葛兮只局的心头一颤,抬眸便看着秦寂然,他仍旧站在松树的某根枝丫上面,面色清冷如辉,还带着玩味的感觉,在记忆里面,凡是看见秦寂然的时候,他总是带着一种玩味而又凉薄的味道,仿佛洞悉一切,仿佛冷眼旁观。
看着段葛兮的愕然,秦寂然笑道:“暖和了吗?既然暖和了,那么不如你求我,我再带你下去?”
段葛兮摇摇头,道:“不想求你。”不过随着身上的温度上来,段葛兮抹着软软的狐皮毛,不由自主道:“不过还是谢谢你。”
秦寂然好像听到什么好玩的东西,道:“你居然会说谢谢?”
段葛兮面对着秦寂然从容道:“除非你觉得谢谢这两个碍了你的耳朵,那么我收回。”
秦寂然一笑,道:“真是小淘气。”
段葛兮对这三个字嗤之以鼻道:“不要叫我小淘气。”
秦寂然道:“好啊,那你求我带你下去,我便不叫你小淘气可好?”
段葛兮:“……”
紧接着,便觉得自己的腰部被一直有力的胳膊搂着,整个身子紧紧的和一个冰冷气质的男子靠在一起,于是一阵搀扶和搂抱的暧昧动作。
段葛兮一颗心都像是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从未被人搂抱过,确切的是说从未被有武功的男子如此搂抱过。
经历前世今生后,段葛兮的胆子变的格外的大,可即便是胆子大,也从未尝试过从高空被男子搂抱下降的过程。
所以,从一开始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下降的时候,段葛兮因为害怕而紧紧的环住秦寂然的脖子,她个人浑然不觉。
直到脚触及到地面,段葛兮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只是心放下来的时候段葛兮的双手并未松开,仍然死死的环住秦寂然的脖子,似乎未曾意识到此时此刻的自己在干啥。
直到秦寂然在耳边带着玩味的哂笑道:“段二小姐这是舍不得放开本王吗?”
夜晚清清,秦寂然性子极冷,给人的感觉也冷,但是他的口中吐出来的却是撩人至极的暖气,尤其用这种带着些许暧昧的味道。
段葛兮猛地收回手,在收回手的同时,脚踝的痛直接刺激的段葛兮再次把身子一个趔趄倒在秦寂然的怀里。
这就尴尬了,段葛兮的身子骨本来就瘦弱,人本来就很小巧,再加上秦寂然的个子本来就很挺拔,即便是精瘦,也能给人健硕之感。
一个柔软的小身子,带着少女的芬芳靠在秦寂然的怀里,就像一棵树长在大山,就像一片云依附这的天空,一个高到傲岸不凡,一个柔弱可人,但同样都是毫无违和感。
时间好像就这么静止了,浑身上下好像里里外外都透露着几分蹊跷的尴尬。
段葛兮急忙推了一把秦寂然,结果自己的脚站立不稳,险些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幸好腰部继续被人搂着,要不然又得受痛了。
饶是段葛兮在后宅里面是老手,这个时候都忍不住老脸火辣辣的。
秦寂然动了一下手,迅速的把段葛兮放倒在地上,段葛兮下意识的以为秦寂然要对自己做什么危险的动作,顺手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急忙顶在秦寂然的脖子上,颤颤巍巍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许动。”
秦寂然看着段葛兮眸子中一闪即逝的慌乱,再看看那可笑但是又有杀伤力的簪子,秦寂然露出一个十分邪魅的笑容,道:“要不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段葛兮噎的不轻,她镇定了片刻,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是要过搞笑,于是收回了顶在秦寂然脖子上面的簪子,施施然道:“谢谢你。”
秦寂然刚才那个举动不是要做什么,而是把她瞬间放倒在地上,而段葛兮明显的感觉到在地上的自己,舒服了很多。
所以刚才那个举动又是她多想了。
秦寂然潇洒果断的把手抽离段葛兮的腰部,双臂抱在一切,看着地上倔强但又尴尬的女子,顿时脸上涌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少了玩味,多了几分趣味,他道:“小淘气的脾气还真的很大。”
段葛兮有点抓狂道:“我不是笑淘气,不小淘气。”
秦寂然有趣的耍赖道:“可是刚才你没有求我带你下来啊,不是说了吗,你若是求求我,我便不会叫你小淘气。”
段葛兮的嘴角狠狠的抽动了几下,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赖皮的男子,果真是传言里面说说的喜怒无常,不好琢磨。
跟这样的人说话,直接要做好时时刻刻被死气的准备。
段葛兮无奈一笑,道:“随你,嘴巴在你脸上,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秦寂然点点头,觉得有趣道:“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段葛兮:“……”
不一会,秦寂然不知从哪里拾掇了一点干柴过来,用身上的火舌子迅速的把干柴点燃,不久一股久违的温暖抵达身上,很快,是身子就暖融融的了。
秦寂然随意的拨弄着大火,寂静的夜晚好像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惶惑。
段葛兮的心完完全全的松懈了下来,不知道为何看见秦寂然在身边,她此时反而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安全感,那就是即便让她此时此刻水下她也能睡的深沉,今晚实在是太折腾了,她已经有点筋疲力尽。
可即便是筋疲力尽,她此时此刻也是饿了,尤其是面对面前的火,更让她想着若是有一只山鸡,若是有一只野兔子,该多好。
但是关于饿肚子的问题,她是不会跟秦寂然说的,今天在他面前已经如此狼狈不堪了,她可不想继续狼狈。
于是她的腰部微微蜷了起来,好像尽量缩小自己腹部的面积就会不那么饿一样。
只是这样子在秦寂然的眼里看出来好像更加有意思,这么久他一直在笑,玩味的笑,淡然的笑,趣味的微笑。
忽然,秦寂然起身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坐坐,我去去就来。”
这深谷之中野兽本来就很多,尤其是那狼叫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毛骨悚然,但是秦寂然的意思是她现在要一个人坐在这里等他。
而段葛兮并不相信秦寂然是一个言出必践的人,她胡思乱想着若是等会秦寂然走了,或者迷路了,又或者被什么野兽袭击了,那么她岂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等死。
死亡不可怕,等死才可怕,何况她还有血海深仇。
段葛兮最终还是忍不住道:“你要去哪里?”
秦寂然刚刚起身便听闻段葛兮这句话,于是回眸一笑,尽是风华,他道:“要不你猜猜看?”
这个人真的能把人气死。
段葛兮愤愤道:“一会要求你,一会又要猜你,罢了,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摇尾乞怜的求助,她实在不屑的很,不是她不爱惜生命,是她知道秦寂然不是一个你求他他就能听话的人。
秦寂然眸光中含着一抹兴趣,但是语调还是能气死人的戏谑,他道:“好啊,那我走了。”不出一会,那一抹红色便消失在段葛兮的视线范围之内。
段葛兮捡起一个石子,对着秦寂然走过的方向狠狠的抛过去,道:“真是一个混蛋。”
面前的火势经过旺盛的挣扎后,终于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堆火红的炭火,段葛兮的脸火炭的衬托下红彤彤的,但是她现在的眼眸里面填充了各种附在的感情,有愤怒的有绝望的,也有挣扎和勇敢的。
前世今生,她不会任何人抱有希望,所以这一刻她对秦寂然也不抱有希望,秦寂然本来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面对这样危险的人,她只会避之不及。
随着火逐渐熄灭,段葛兮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渗出一层汗水,火势一灭,就代表周围很多野兽都会过来,那么多野兽吃了她这个空腹的女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正当段葛兮无力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淘气,我回来了。”
段葛兮抬头,看见秦寂然站在她面前,一只手那种山鸡,一只手拿着野兔。
山鸡和野兔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段葛兮愕然的同时,秦寂然把逐渐熄灭的火又燃上了,山鸡和野兔被秦寂然穿在木棍上静静的在火上面烤着。
很快一阵香味扑鼻,秦寂然熟练的把山鸡和野兔完全烤好。
看着火光中红彤彤的少女的脸,秦寂然终于没有用玩味的口吻,可是用一种疏淡的关怀道:“肚子饿了,赶紧吃吧。”
于是掰了一个硕大的兔子腿部给段葛兮。
段葛兮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把秦寂然递过来的肉吃的干干净净,她实在是太饿了,以至于吃完后被噎了不轻,急忙一阵咳喘。
秦寂然直接摇摇头嘟囔道:“真是傻瓜。”于是伸手上前在段葛兮的背后轻轻的抚顺,半晌后段葛兮才缓过神。
段葛兮刚缓声,秦寂然的手便离开段葛兮的后背,语气多了几分调侃道:“小淘气,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段二小姐吗?这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啊,甚至可以说和你最近一段时间的举动是大相径庭啊。”
段葛兮腹部已饱,一旦吃饱,一股酣畅淋漓的睡意便直接袭击头部,很快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去。
一个夜晚这寂静的深山谷底都有狼嚎的声音。
秦寂然用打坐的姿势坐在段葛兮的身边,时不时的看着地上谁家的女子。
女子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火狐皮大麾,看起来温暖无比。
只是女子突然发出梦呓一样的语言,她道:“这丰融殿是该整饬整饬了,靛蓝,你怎么总是往我大姐那里跑。”
“你们吃本宫的,喝本宫的,还有算计本宫。”
“本宫的手怎么了?你们好狠,好狠……”
“……”
夜越深,她越不安,从而说住一些谵言诳语让秦寂然无端好奇了起来。
秦寂然默默的看重身边的女子,这女子好生的奇怪,明明是一个闺秀千金,可是言行举止偏偏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高手。
本来这样的女子应该喜怒不行于色,可是此时此刻的女子就像一个溺水者一样,在梦呓中的每一句话都是十分小声,但是那表情绝对是切肤之痛。
她不是段二小姐吗?为何会如此性情大变。
之前他让人去查了段二小姐的一切,她的背景实在是太干净,干净的只有之前的在白鹭庵的三年时间,和之前在段家天天遭受蛊惑的一些。
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在这深夜说出丰融殿,还有本宫。
秦寂然奇怪的同时,打算靠近段葛兮一点,可是袍子的一角刚刚粘在段葛兮的手上,段葛兮便梦魇了一样一把抓住秦寂然的袍角,顺着袍角,段葛兮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秦寂然无奈的摇摇头,便坐在段葛兮的身边,段葛兮的身子似乎缺乏了依靠,她紧紧的抱着秦寂然的一只胳膊,整个头都恨不得钻进秦寂然的怀里。
秦寂然看着小姑娘如此,有点无奈的推推段葛兮的头,可是随着他手的力度,段葛兮的身子越挣扎,到最后居然起了一阵被遗弃的哆嗦之感,好像她成了沧海一粟,好像她成了被大家遗弃的可怜人。
她眼眉头深锁不见舒展,这样子的段葛兮是秦寂然从未见过的,他此时此刻的觉得这女子身上的秘密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多。
很快,扶桑之光升起,寂静的山谷终于明朗了起来。
段葛兮逐渐的睁开眼睛,就在这个夜晚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在上一世经受的所有侮辱,她绝望悲伤,痛不欲生,每次心里通到极致的时候她都想醒来,可是眼皮子太重了,她睁不来眼睛,模糊中又觉得身边有一个,有一个能给她踏实感觉的人。
所以她死死的纠缠着那个人,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整个人恨不得钻进秦寂然的身子里面。
那玩味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不是本王趁人之危,是你自己非要投怀送抱的。”
段葛兮头脑一轰,赶紧脱离秦寂然的怀,她现在恨不得有掐死自己的冲动,昨晚上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就是秦寂然,登时她的脸红了,连说话都不甚清楚,她道:“你你你,你瞎说。”
秦寂然呵呵了一声,云淡风轻的站起来,由于布料极好,所以他的衣服一点褶皱都没有,他弹了身上的灰尘,道:“眼见为实,既然不相信,本王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段葛兮臊了一下,反而坦荡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有句话是送佛送到西,既然王爷帮了我大忙,不如再把我带上去。”段葛兮终于皮糙肉厚的指指上面的悬崖。
继续道:“大不了上去后我用生命给王爷演戏,命是王爷的,而且以后戏也给王爷看。”段葛兮就差再问一句,你觉得如何了。
秦既然被噎的不轻,这画风变化的快啊,昨天的小淘气还死要面子,今天的小淘气就懂得融会贯通了,这丫头还真的让他不好拒绝。
秦寂然有点无语,这丫头简直就是大胆包天,难道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头吗?
不过,秦寂然的心里是这么想到,可是行动上却不一样,他走近段葛兮的身边,显得有限不耐道:“念在本王本来就要上去,但是本王觉得你实在是累赘,这次所性你占本王的便宜抱着本王的腰吧。”这样算起来,他的身边向来不近女子,这些眼看是破戒了,所以只能守住彻底破戒的一点节操。
段葛兮心里一喜,她知道秦寂然的轻功了得,这么高的悬崖他说下来就能下来,可见这样的人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不知道为何,这次跟秦寂然相处下来,她的心里不再那么惧怕这个人,这个人虽然是冷库的王爷,倒也不像是那无情。
段葛兮倏尔前去,顺从的抱着祖宗大爷的腰部,若不是她的比秦寂然的小,只怕秦寂然的腰部都要被她掐断了,因为秦寂然的腰肢实在是太细了,而且段葛自己格外的用力。
秦寂然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该死的小女子。
很快,秦寂然便带着段葛兮升腾了起来,上去的速度和下降的速度不一样,下来的时候只要有重量就可以,但是上去的时候,一定要能使出身上的巧劲,最好是借着东西攀上去。
秦寂然的第一步是借地上的力气,第二步是借着树枝的力气,第三步子和第四步只能用手在悬崖峭壁上借着一些枯树的沉淀上升的力量。
段葛兮死死的抱着秦寂然的腰,她明显的感觉到秦寂然在体力山的消耗,甚至快要攀登到上面的时候,秦寂然的身子绷的越来越紧。
可即便是这样,秦寂然给人的感觉都是很轻松平常的,宛如在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这男子明明是人,也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可是偏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神眷一样百毒不侵的存在。
这是段葛兮最真实的感觉。
不久,秦寂然带着她终于攀登到了悬崖上面,还是昨天她落入悬崖的那个地方。
随着段葛兮的脚步粘在地面上,她的手很自然的松开了,但是这一刻她看着秦寂然眼神格外的明亮,就像此时的夕阳一样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她对秦寂然真心实意的福了身子,道:“臣女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秦寂然整理了一下被段葛兮扯乱的衣服,淡淡道:“没有诚意的道谢。”
段葛兮已经很诚意的好不好,已经福了身子,还诚挚的说出这番话,但是秦寂然居然说她没有诚意。
这还得了,段葛兮登时就道:“那你要我如何跟你道谢?”
秦寂然撇撇嘴道:“多听听本王的话,不要这么刁钻,还有啊,自古以来但凡是报恩,尤其是救命之恩,不都是要以身相许的吗?我看你现在就像影豆芽菜,以身相许就不必了,不过给本王当一个侍寝的雅丫鬟还可以。”
段葛兮本来还认真的听,可是听到最后,段葛兮忽然笑了,或许是觉得秦寂然说的话实在是搞笑,笑了一会她才花枝乱颤道:“侍寝丫鬟?我好歹是名门闺秀罢,若是给你当了侍寝丫鬟,我的父亲绝对不会同意,就算是以身相许,那起码也是王妃,再不济也是侧妃,不过我不会对你以身相许的,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段葛兮会不顾一切的帮助王爷。”
段葛兮这话说的十分云淡风轻,不见讽刺和讥诮,但是里面有比讽刺和讥诮更深刻的东西,那就是无感。
也就是说秦寂然的话已经把她刺激的麻木了,所以她才会淡然的说出这番话
秦寂然十分诧异,他诧异段葛兮连王妃的位置都不想要,更加诧异的是段葛兮明明是一个闺阁女子,却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嫁人,以身相许,这小淘气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知道以身相许是什么事情吗?或者她知道嫁人要做什么事吗?
秦寂然的目光在段葛兮的脸上扫了一下,这小淘气目光濯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知道了一切。
秦寂然一笑,含着不明的情绪,他道:“好啊,希望本王需要帮助的那一天,本王绝对不会客气。”
段葛兮再次福了一下身子,虽然诚挚,但但是更带着一点赌气,这个王爷实在是太气人了,能活人气死,也能把死人气活。
很快,秦寂然走了,他一抹玫瑰红的背影在苍山大地上漠然的而走,段葛兮在他的身后,看着那一抹越来越小,同时也越来越孤单的身影。
其实人人都说秦寂然是一个飞扬跋扈蛮不讲理,率性而为的人,但是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王爷的父母早亡,他虽然从小收到宏兴帝的关怀,又是太后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可终究是可怜的。
毕竟,他无父无母,而且他好狠很早就要面对很多必可思议的反危险,虽然在上一世不知道秦寂然的结局,但是段葛兮知道,秦寂然的玩世不恭是因为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在吊儿郎当间,就能随手搅弄一片领土的风云,秦寂然是危险的。
可是段葛兮却油然的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秦寂然即便是再危险,也是讲道理的,就算事再不讲道理,也不会对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