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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小说网 > 我家王妃可甜可盐 > 第349章

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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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成叹息着上前扶他道:“王爷想得太多了。”他扶了他过床边坐下,燕修的眸光黯淡,活似一塑泥雕般。

“父皇驾崩前,我最后一次回长安,他曾问我,要不要那帝王之位……”

“王爷!”华年成骤然打断他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燕修那双如墨双瞳霎时深邃如潭,他再一笑,终是不再说话。

雨点骤然落下,轩辕承叡抱着苏昀往身后的树下靠了靠。方婳被容止锦扶得有些局促,他的掌心仿佛是瞬间滚烫起来,让她纵使站着也是煎熬。

不过较之先前悬起的心,她到底是吐了口气。

原来方娬以为与她私通之人是容止锦。

只要不是燕修便好。

太后愤怒的目光仍是看向方娬,那一个被她看得心惊胆战,忙低下头道:“太后娘娘容禀,昔日婳妃娘娘从晋国来长安时,一正路都与侯爷说笑得一起,后来入宫,臣妾的宫女也见了多次他们私会,即便是那一次侯爷自云州回来,亦是先去了婳妃娘娘的静淑宫再去看望太后您的!”她的呼吸急促,握着素锦丝帕的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太后大约是怎么也想不到与方婳私通的人居然是容止锦!容止锦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是不信他回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可现下这件事被方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她执意庇护,日后又如何服众……

燕淇的脸色难看,他往前走了一步,便闻得轩辕承叡的声音传来:“梁皇陛下,我要先回行宫了。”

燕淇未说话,只点了点头。

轩辕承叡抱着苏昀便走,苏昀吃惊地朝方婳看去,拼命抓紧他的衣袖,他的步子却飞快。方婳什么话都未说,轩辕承叡即便不会放过苏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她应该让他带走她。

一些嫔妃还在窃窃私语议论轩辕承叡的身份,燕淇已冷声道:“止锦,妩昭仪说的可有此事?”

“没有!”容止锦说得毫不迟疑,目光看向方娬,“娘娘既说我从晋国来长安的一路上都与婳妃走得近,你可有什么证据?”

方娬语塞,他一路上都易容,能有什么证据?原以为那个宫女定会屈打成招的,没想到她的嘴巴竟那么硬!

雨渐渐地大了,钱成海上前劝了燕淇入厅。

方婳悄悄推开了容止锦的手,由玉策扶着进去。

宫灯点亮了,晃晃的映照着方娬素白的容颜,她自知理由站不住脚跟,只得跪下道:“臣妾做这一切全是为了皇上与天家的颜面,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明鉴!”

燕淇的脸色仍是不见好,上前狠狠抬起她的下颚,冷言道:“妩儿当真是为了朕吗?”

他瞳眸里的犀利令她无法直视。

“皇上……”方娬被迫垂下眼睑,颤抖地咬着唇。

容止锦气愤地往前道:“姑母,您最了解我,婳妃既然是皇上的妃子,我怎可能做出僭越之事?就算我同婳妃娘娘说过话又怎样,难道妩昭仪就没同男子说过话吗?”

“侯爷这是强词夺理!”方娬极力力争。

外头,袁逸礼大步进来,朝燕淇与太后行了礼,目光冷冷落在地上女子的身上,他一掀衣袍跪下道:“那臣还曾是昭仪娘娘的未婚夫,难道娘娘与臣也有染吗?”

此言一出,四座震惊!

方娬更是苍白了脸道:“你……你胡说!”

袁逸礼答得从容:“是不是胡说,皇上派人去洛阳一查便是。”

方娬的眼睛不自觉地撑大,脸色瞬间灰白。

方婳亦是心跳不止,方娬曾婚配过他的事他是如何知晓的?方同应不会那么无聊将这样的消息传去金陵,是以她们姐妹轮换婚配袁逸礼之事应是秘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难道不知这些话当着太后与皇上说出来意味着什么吗?即便皇上信他,也难免不会被人诟病,他乃堂堂礼部尚书,有着大好前程……

她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玉策用力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她忽而就哭了,总是天真地以为能和他断得干干净净,殊不知到头来,她竟又欠他那么多。

太后本就生气方娬把容止锦说出来,此刻听袁逸礼这般说,她便理直气壮了,沉声道:“日后这种事弄清楚了再说,事关皇家颜面,别弄得不尴不尬!止锦,随哀家回宫!”

“姑……”容止锦略一迟疑,却被容芷若狠狠地拉了一把:“二哥,还不走!”

容止锦即便再不情愿,眼下也只好跟着走了。太后扫视了眼满屋子的人,不悦道:“全都散了,各自回宫去!”

“是。”众嫔妃齐声应了,陆陆续续地散去。

燕淇斜看向方婳,开口道:“玉策,送婳妃回宫。”

“是,娘娘走。”玉策的声音柔和,方婳却仍是定定看着地上的男子,他没有回身,就那样从容跪着。

远了,远了,直到再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袁逸礼才终于松了口气。

燕淇缓缓在敞椅上坐下,也不叫起,目光淡淡落在方娬身上,直言道:“妩儿有孕在身不好好在玉清宫安胎,净替朕考虑了,叫朕好不感动。”

方娬低着头,话语里透着颤意:“皇上,臣妾……臣妾也是听说……”

“听说?你听谁说?你的宫女?”燕淇浅笑着问,也不给她任何辩驳机会,话锋一转,道,“来人,将流儿拉下去,杖毙!既是不能好好伺候主子,留着又有何用!”

方娬大惊,流儿哭着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外头的侍卫已快速进来,押了地上的人便走。

方娬整个人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一侧,已有宫女跑上来扶她,燕淇的声音再次传下来的:“扶她下去,日后好好在玉清宫安胎,不该你管的事便不要管。”

虚软的身躯被宫女扶了起来,方娬愣愣听着燕淇的话,不该她管的……

何为该,何为不该?

她整个人颤抖得厉害,她只知这一次输得那样惨,未能扳倒方婳,她还失去了太后那座靠山……往后,往后便只有她腹中的孩子可以依靠了。

厅内一时间安静良久,廊外风雨交加,这一夜过得那样不平静。

“起来。”上座之人终是开了口。

袁逸礼谢了恩,起得太急,微微一个踉跄才站稳。燕淇不免蹙眉道:“逸礼?”

他又低下头道:“皇上该去看婳妃娘娘了。”

燕淇却睨着他:“你不想与朕一道去?”

他的话语平和:“臣与娘娘身份有别,况且臣还要赶回行宫去,西楚的人都在行宫。”

燕淇起了身,行至门口,却问他:“值得吗?”

袁逸礼心中一窒,不答,只道:“请皇上好好待娘娘。”

“朕会的。”他点头,又朝钱成海道,“让人给袁大人递把伞,摆驾静淑宫。”

“是。”钱成海转身吩咐。

外头雨伞早已候着,燕淇步出廊外,宫女太监匆匆跟在他身后出去。

袁逸礼踱步至门外,从太监手里接过了雨伞,他却不急着走,一手扶着冰冷廊柱,目光远眺。

九王爷说他不是她能等待的那个人,如今她贵为娘娘,皇上若能一心一意待她,她才会忘了九王爷。

漆黑夜空里,他仿若瞧见一星半点的光亮。

太后一回宫就发了一通火,宝琴劝了好久。

容止锦这回装得异常憋屈,缠着太后便道:“姑母这下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妩昭仪了?她竟还敢冤枉我!”

太后满脸的怒:“哀家还以为她乖巧懂事,没想到居然做出这种事!枉哀家疼爱她,真是太叫哀家失望了!”

容止锦拼命地点头表示赞同。

容芷若斜他一眼道:“二哥自个要是检点一些,别同婳妃娘娘走得那么近也不会出这种事。”

“你……”容止锦瞪她。

太后跟着道:“芷若说得对,哀家不喜欢婳妃。”

容止锦一脸挫败,知道此事多说无益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浅色纱幔直垂,床上女子**着后背趴在薄衾上。

玉策捧了药才要入内,却在门口遇见了燕淇,她忙欠身行礼,燕淇接过她手中的药膏,挥了挥手道:“都退下。”

珠帘碰撞,床榻边,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近了……

灯芯蜿蜒,明火生辉。

有人影压下来,清凉药膏被涂抹在背上,方婳微微抽气,双拳紧紧握着,一声也不吭。燕淇的目光怔怔看着原本白皙润滑的背上横空多出的伤痕,骗骗底下女人还这般要强,他忍不住道:“痛就叫出来,这里无人,朕不会笑话你。”

方婳一惊,猛地睁眼回眸看去,“皇上……”怎会是皇上,不是玉策在伺候吗?

他伸手按住她的身子,蹙眉道:“别动。”

她的身子僵了,结结巴巴地道:“还……还是臣妾让人……”

“太医说没有伤及筋骨,上了药好好休养几日便好。”他淡淡说着,仍是细细替她上药。方婳暗叹一声,终是不再挣扎。

他的指尖温暖,不似燕修的冰凉,可她的心却无法沉淀,慌张得像是被人捉奸在床。

蓦地,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个才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他给她上药,看她的身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婳儿。”身后的声音骤然近了,他附于她的耳畔,吐气如兰地问,“你在怕什么?”

怕……她怕的东西太多,怕他知道她爱慕燕修,还怕他要她……

他的指尖触及她背上的伤,她下意识地瑟缩,不动声色地转口:“袁大人呢?”

“你怕朕责罚他?”

“袁大人对皇上忠心不二,还请皇上……”

“你就是在怕此事吗?”他打断她的话,轻轻笑道,“他没事,朕让他去行宫了。”

没事就好,她松一口气,又想问苏昀,却不想他已先开了口:“朕还等着你来解释为何会在围场?”

这一问倒是让方婳略微一怔,他不提她倒是真的忘了。

药已上完,燕淇细心地替她拉上衣衫,她自顾翻身坐了起来,才低语道:“西楚太子原先是与侯爷比试的,臣妾便去观赛了,后来……九王爷也来了。”

她说的是事实,也不怕燕淇去查,她不过是没说轩辕承叡为何要与容止锦比赛罢了。而这个理由,轩辕承叡也早就给了燕淇了,无非是他想找人切磋,找了容止锦比得不尽兴而找上燕修,便是越发顺理成。

果然,燕淇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方婳将亵衣系好,才又问:“皇上与西楚太子为何会入宫来?”今日若不是他们来了,她与苏昀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燕淇将药膏转身搁下,嗤笑道:“西楚太子已跟朕开口要了你的宫女。”

方婳大惊,忙脱口:“皇上应了?”

他笑一笑:“他说趁在围场比赛时已同你说过,朕也是才知原来这就是他当日同你留下的问题。”

双手已不自觉地紧握,轩辕承叡他到底想做什么?

入骨牵挂

整个龙山行宫的人都知道了西楚太子敲锣打鼓地抱了一个女子回来,宫人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

仇定也来了,他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银色面具后只露出两只同样震惊异常的双眸。

轩辕承叡一脸阴沉坐在外间,睨了仇定一眼道:“仇将军有伤在身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免得以后真的再也说不出话了。”

仇定的眉心拧得更深了,目光不觉看望内。

华美屏风后,依稀只见了军医忙碌的身影,床上究竟是谁,能让太子殿下这般着急?

两柱香后,军医才出来,他擦了把汗,开口道:“回禀殿下,那动刑之人下手很重……媲”

轩辕承叡重重将杯盏搁下,冷声道:“说重点!”

军医一愣,这才道:“因打击没有集中在一处,双腿有不同程度的骨裂……”

“能不能医?”

“下官以为……可以。”

“好。”轩辕承叡冰封的脸上又有了笑,抬一抬手道,“等她醒来,你进去告诉她,说断了。”

仇定的眸光一缩,军医更是愕然道:“殿下,这……骨裂不是断了,是……”

“孤叫你告诉她断了就是断了,你是听不懂孤的话还是如何?”他的音色一沉,眸光亦是不善起来。

军医被他看得冷汗涔涔,连连点头道:“是……是,下官明白!”

轩辕承叡的嘴角一勾,闻得外头有人道:“殿下,东梁的袁大人来了。”

他“唔”一声,起身出去。

袁逸礼独自撑伞站在院中,衣袍下摆早已浸湿,再瞧不出气宇轩昂的样子。廊下几盏宫灯在夜风里摇曳,将他的身影也也拉扯得越发蜿蜒旖旎。

他见轩辕承叡出来,这才走进去,二人沿着长廊往前,他低声问:“我听闻太子殿下将昀姑娘带回行宫了,她现下如何?”

轩辕承叡笑着反问:“袁大人这是替谁问的?”

袁逸礼略笑道:“自是替婳妃娘娘。”

“哦。”轩辕承叡淡淡应了,道,“还行。”

还行?袁逸礼不觉蹙眉,轩辕承叡已折回自己的房间,马上有宫女上来解下他身上的风氅。轩辕承叡请他一并坐下,又吩咐宫女上了茶,他惬意地轻呷一口,袁逸礼却不动手,只好道:“昀姑娘是我大梁宫女,住在殿下这茗香阁不太合适,我会命人带她去别处歇下。”

轩辕承叡疑惑望向他,不解道:“为何不合适?孤已向梁皇陛下要了她,且陛下也同意了,她已是孤的人。”

“什么?”袁逸礼吃惊地脱口问道,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婳妃娘娘知道吗?”

轩辕承叡认真想了想,点头道:“现下也该知道了。”他又喝一口茶,眼底盈盈的全是笑,仿佛在说,知道又如何,皇上应了,她区区一个妃子还能拒绝吗?

袁逸礼猛地起了身,欲转身时,胸口的气血猛地上涌,他下意识地扶住了桌沿。

“袁大人?”轩辕承叡不觉放下了杯盏起了身,眉宇间不见担忧尽是笑意,“看来袁大人伤得不轻啊,是孤下手重了,对不住袁大人。不如叫孤的军医给你看看?”

袁逸礼强行将后头的腥甜咽下,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忍住怒道:“不必了,是我技不如人,不敢怪太子殿下,先告辞。”他快步离去,连搁在门口的雨伞也忘了拿。

轩辕承叡狭长的凤目里全是欢愉,重新又坐下,心情极好地开口:“孤饿了,叫人把晚膳送来孤房里。”

“是。”宫女忙出去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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