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说着还感触起来:
“大人一定不知,最近小的吓坏了,总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都说最毒妇人心,真是一点也不假。”
贺二说着身子一激灵,非常后怕的样子。
“大人,你没看见那个场面,真是太残忍了。”
沈洛然没说话,这种情况下任由贺二发挥,贺二目光分散,一点点回忆起当晚。
“我到书房见什么拿什么,很快装了一小兜,我可是不贪多的人,于是我把包裹扎紧走出书房准备跑。
可是走到后墙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声音,赶紧俯下身,看见宁安好像喝多了,正嘴里嘟囔着往内院走。
我哪敢动,藏在树丛里,可是宁安在我面前不远处突然不动了,这时宁全走过来,两个人吵了起来。
这下子可不得了,大人,我听到了不得了的事,原来宁安发现宁全与吴氏有私情,这可怎么办?
小的吓死了,一声不吭躲得严严实实,宁全太坏了,他还在辩解与吴氏什么关系都没有,宁安都哭了。”
贺二绘声绘色,沈洛然心底悲哀,从宁涛报案那时起,沈洛然就觉得宁安是个老实忠厚之人。
宁安一个人在外努力,只为家里的生活好上加好,可是弟弟骗了他,夫人骗了他。
沈洛然能体会宁安那种孤独郁闷的心情,包括在和宁涛喝酒时那种无处排挤的苦闷,宁安的精神,应该是被折磨垮了。
贺二接着道:
“宁安非常痛苦,他说希望宁全拿着银子离开宝宁府,他和吴氏的事情宁安不追究。
可就在宁安背对宁全的时候,宁全从地上捡起一个棍子,直拍宁安后背,把宁安打晕了。
小的吓死了,见宁全背起宁安跑进内院,小的又怕又急,最后还是跟在宁全身后进了院子。”
贺二说着,面颊潮红,他努力回忆当晚不漏掉一个细节。
“宁全背着宁安进了内宅,房间里有个女人,后来我知道那个女人是吴氏,她见到昏迷的宁安吓了一跳。
可是接下来宁全的话更吓人,连小的都吓死了,宁全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宁安吧,他要与吴氏做个长久夫妻。
小的一直趴在后窗偷听,知道宁全要杀人,可是小的不敢出去啊,宁全会杀了我的,小的左思右想没敢动地方。
就这样,两个人商量好,说是宁安因病暴毙,吴氏说棺材也准备好了,还有什么疾病的药方,小的也听不懂。
不过宁全说都准备好,宁安就可以直接入土,就这样,宁全掐住宁安的脖子。
因为宁全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昏迷,小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死没死,后来宁全觉得宁安死了,这才吩咐吴氏喊人。
这段时间小的蹲在窗户根,后来藏到树丛里,直到宁府混乱起来,小的才跑出去。”
“你既然是目击者,为什么不去衙门报案说明情况呢?”
“大人,小的是贼,如果小的报案,会被抓起来的。”
沈洛然叹口气: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宁安被人杀死?”
贺二垂下头:
“大人,小的也无奈啊,这抓凶手的事都是宁安的造化,他在天有灵会为自己申冤的,看如今多好,这不是大人也来了?”
贺二振振有词,沈洛然真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