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南在身后听到沈洛然与宋仵作对话,心底也是一沉。
万一宋仵作水平有限呢?
宁涛正在半山墓地旁等候大家,远远见沈洛然和萧晋南走上山,急匆匆地迎过去。
今日宁涛红肿已消,脸颊只剩一道青紫,远远见到沈洛然,宁涛面露不安:
“沈大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百姓闻风而来,二堂兄现在还没出现,不正常啊!”
“他不来岂不是更好?”
宁涛愁眉苦脸:
“以我对二堂兄的了解,他不会不来的。”
“那就马上开棺!”
沈洛然理理官服,几步来到墓地空场处,几名衙役很快守在沈洛然身后,萧晋南更是冷眼看着众人。
百姓跟着李大人已经走过来,沈洛然听到人群中发出议论声:
“真敢啊,这不是撅人家坟地么?”
“谁说不是,大魏都是头一遭,咱们也算开了眼了,要不能跑这么远看看咋回事。”
“你们不知道啊,这风水动不得,万一动了会有大劫,这女人没安好心啊。”
“快别说了,什么女人不女人,人家是大官,我听说是什么巡案的,可大个官了。”
百姓越说越大声,从开始避讳到后来畅所欲言。
沈洛然听着刺耳的议论,手心出汗。
萧晋南看出沈洛然有些犹豫,低声在她耳边道: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宁安的死有玄机,有处方在,有宁涛的供词,包括宁全的反应都不对,相信自己!”
沈洛然刚才的豪情壮志在百姓的议论声中一点点磨没了,她担心地问萧晋南:
“王爷,如果我们错了怎么办?如果一切就是巧合呢?”
“本王担着!比起冤假错案,我们只是在寻求一个真相。”
这时,八名衙役已经站在墓地旁准备好,探寻的眼神看向沈洛然。
沈洛然看着萧晋南,萧晋南的眼里尽是鼓励。
环顾周围黑压压看热闹的百姓,沈洛然一声令下:
“开棺!”
“我看谁敢开棺!”
一道男声厉声制止,从墓地后匆匆走出六个人,他们手里拿着铁锹,铁镐,扁担霎时围在墓地旁。
为首的男人眉毛一立,将斧头横在胸前:
“我看谁敢!”
宁涛几步走到沈洛然身边,哭咧道:
“到底还是来了,沈大人,这就是宁全,我二堂兄,”
沈洛然仔细端详宁全,三十多岁,粗眉立挺,方脸厚嘴唇,乍一看是忠厚之人,可是仔细端详,这个人两眉间距离太近,工于心计。
沈洛然对宁全摇摇头:
“我是八府巡案沈洛然,现在怀疑宁安不是因病暴毙而亡,所以本官要开棺验尸还死者一个清白。”
“什么清白,乡亲们听听,这个人拎着八府巡案的头衔不干好事,竟然要撅我哥哥的坟,还有没有天理了!”
百姓里有人附和,对于开棺这种事,沈洛然早就知道没有人能接受。
“宁涛报案,这案子我接了,既然接了,本官就要查明真相,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宁全冷笑一声:
“还真是大老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今天就不同意,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宁全趴在墓地上,一动不动。
沈洛然气得咬住下唇,萧晋南有了主意:
“本王不解,你阻止沈大人查明真相,是不是知道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