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杨双手握住萧晋南的手,急切地解释:
“王爷,你先放了我,我都说。”
萧晋南又推了一下才松开手。
“王爷,沈大人,药方我得再看看。”
沈洛然掏出药方,怕田杨用诈销毁证据,双手擎着:
“你就这么看,不许打歪主意。”
田杨苦笑摸摸下颌的胡子:
“刚才我冲动了,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
田杨这次果然老老实实,再次看过药方田杨道:
“这是个治疗心疾的方子。”
“是你开的?”
田杨点点头。
“你可还记得当时来开药方的人?”
“有印象,是个男的!”
“认识吗?”
“不认识!”
“多久之前?”
“差不多两个月吧。”
“两个月你还能记得清?上面也没有名字。”
田杨一拍脑门:
“大人,我为什么记得这张药方?就是因为没写名字,但是名字不是我不想写,而且对方要求的。”
沈洛然露出笑容。
“你确定?”
“确定,因为当事人不让写名字我才记得这件事。”
沈洛然看看萧晋南,再问田杨。
“你说说事情来龙去脉。”
“差不多两个月前吧,来了个男人说是心口疼,想开个药方,可是又不让我检查,我见那人面相并不似有病,心里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
“大人我们问病瞧诊是要望,闻,问切,可是这个人什么也不让我做,只让我开方,那怎么行。”
“既然这样你后来又为何应允了他?”
“这……”
田杨眨眨眼睛:
“我们虽然是药堂,可也是开门做生意……”
沈洛然冷哼一声:
“这个人给了你多少银子?”
田杨皮笑肉不笑:
“沈大人,我这药堂一天费用不少,即使我有怀疑,一想这药是给病人吃,治病救人也无妨。”
“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尽了,你收了银子做了违心的事,本官和你追究也没意思,我有一点不解,你为什么要把药方要回去?”
“是这样,这几味药是治疗心疾不假,但是益气养肾成分居多,因为病人信息我无从知晓,便留个心。”
“这是何意?”
“这药方对心疾治不好也治不坏,简单来说只是养并不治本,所以病人喝了药并无明显效果。”
沈洛然明白了:
“也就是说并不治病?”
田杨点点头。
沈洛然眯起眼睛:
“如果病人心疾很严重会怎么样?”
“会和原来一样。”
“如果病人没有心疾呢?”
“喝了也无妨。”
沈洛然这次彻底明白了。
“田杨,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让病人来看病,如果病人重喝了药没有改善,病人一定会来,如果这药方被同行看去,会说我是庸医。”
“所以你在盼着药方回来?”
田杨点点头。
“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当时那个人?比如多大年纪?”
“三十多岁!”
“看起来怎样?”
“具体没啥印象,恍惚的感觉有点派头,语气很强硬,做事很坚决,好像就这样了。”
“如果再见到这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田杨犹犹豫豫:
“差不多。”
走出春德草堂,沈洛然露出笑容:
“王爷,宁涛真的没撒谎,宁安的死确实有蹊跷。”
“嗯,宁安妻子吴氏恐怕都不止撒谎,说不定真像宁涛所说,她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