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为什么挨打？”

想到这里，沈洛然脑中浮现出昨日小莲带自己离开沈府的身影。

“梦儿姑娘不见了，枫公子等了一天，梦儿一直没有回来，枫公子害怕出了差错，而且奴婢去王府看了，王爷并没什么事。”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梦儿一早去王府闹，知道王爷玩了姑娘，小姐……也会生气，也许会离开王爷。”

沈洛然气得涨红了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枫公子会让奴婢进府，奴婢虽然害了小姐，可是小姐与王爷还没定亲，完全可以再觅姻缘，可是奴婢不一样，奴婢可以脱离奴籍，做小……奴婢也愿意。”

沈洛然忍着心酸：

“好，这是你自己做的选择，都做到这个程度，你的枫公子是谁，你还不知道？”

“小姐，奴婢不想骗你，奴婢真的不知道，现在奴婢知道了，奴婢太傻了，枫公子承诺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实现。”

小莲双手捂住脸，沈洛然强压怒火。

“你再想想，你的枫公子这么做，只是单纯让我与王爷分离？如果我不在乎呢？”

“枫公子只是让奴婢这么做，似乎梦儿姑娘只要来王府闹，枫公子就达到目的。”

“你能猜到他是谁？”

“一定不是普通人，初相遇的时候，马车又大又豪华，奴婢只以为是一般的富家公子，如今枫公子想让王爷出丑，奴婢觉得应该是王爷的敌人。”

小莲这一刻才明白自己被利用了，再摸摸下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在嘲笑自己的无知和愚蠢。

“你怎么打算？”

“小姐，奴婢对不起你，奴婢也不祈求小姐的原谅，奴婢错了，给你磕头，这么多年，感谢小姐待奴婢的好。”

沈洛然心底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小姐，奴婢错了，能再抱抱我吗？”

沈洛然眼底酸涩，涌出泪。

“小姐，奴婢不会忘了我们经历过的一切，在奴婢仅有的回忆里，与小姐都是美好而纯粹，奴婢心里很暖。”

小莲啜泣着，满目渴望，嘴上说着不求沈洛然原谅，身体却迎向沈洛然。

半晌，沈洛然伸出手，她不想原谅小莲，她没那么伟大，如果昨晚梦儿成功，现在哭泣的人就是自己。

可是小莲也是受害者，她在亲情和爱情中选择相信那个男人。

沈洛然心碎了，小莲靠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掌灯时分，小莲哭累了，虚弱得说话都没了力气，说好明日醒来再和沈洛然商量未来怎么办，沈洛然走出房间。

最后看一眼小莲，她睡得很沉，沈洛然揉揉双眼，捂住嘴，免得自己再次哭出声音。

可是沈洛然没看到，在自己关闭房门的一刻，小莲睁开了眼睛。

她翻身下床，收拾好床铺，环顾房间，这里有她所有的回忆。

从衣橱里挑出一件小姐送给她的翠绿色长裙，小莲艰难换上，再坐在铜镜前梳好发髻，小莲拿出胭脂。

多久没看铜镜中的自己？

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摸摸下腹，枫哥哥是谁自己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苦笑一下，小莲拿过剪刀，重新躺到床铺上：

“小姐，再任性一次，弄脏床铺，对不起！”

小莲闭上眼睛，挥起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