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仵作十分小心，在李管家的带领下，三个人走进祥儿院子。

如四位丫鬟所说，这是个方方正正的小院子，现在午时刚过，院子里晾晒的小孩衣物还在迎风飘摇。

进了院子，耳房变成了小厨房，走进去，两侧各有两个房间，祥儿房间对着院子，正房座北朝南。

“李管家，请带杨仵作先去看祥儿，我四下走走。”

“杨仵作请随我来，老夫人交待，一定不要碰孩子。”

两个人进了祥儿房间，沈洛然走进左手第一间房，床上的被子七零八落，这里应该是夏婵和秋桂的卧房。

从窗口望出去，斜对院门，能看见小厨房的情况，祥儿房间也可以看到。

沈洛然走到窗口，见祥儿房间殿门打开，杨仵作正在里面忙碌。

从这个房间走出去，是夏婵说的儿童房，里面一张雕花大床，上面摆满了各式玩具。

走到对面，也是女孩子的房间，不过相对整齐，应该是春香和冬梅的房间。

挨着小厨房是间小仓库，房子落了锁，上面锈迹斑斑。

推开厨房的门，收拾得非常整齐，炉火已经熄灭，上面只有一壶水还在丝丝冒着热气。

沈洛然走回院子，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在厨房的位置很明显能看到院子是否有外人进出。

况且除了春香没有人发现有陌生人，沈洛然站定，心底的怀疑再次聚拢。

难道是春香？

这时杨仵作走出祥儿房间，一脸惊诧：

“沈主事，孩子是溺水而亡！”

“溺水？”

不止李管家，沈洛然也不敢相信：

“怎么是溺水？”

杨仵作笑笑：

“溺水有很明显的身体特征，即使不用尸检，我也能非常肯定，至于如何溺水，则需要沈主事去查明。”

“怎么会这样？”

沈洛然嘴里呢喃着，脑中回忆祥儿今日活动。

“洗澡”

两个字蹦入脑中。

“我要再见见春香和冬梅，不过在这之前，李管家，茅厕在哪里？”

李管家以为沈洛然要出恭，忙不迭地前边带路。

出了院门向左拐，穿过树林一道甬路就是茅厕，与祥儿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沈洛然在茅厕门口站定想了一会，李管家见沈洛然只看不进十分不解：

“原来沈主事只是来看看，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沈洛然边往回走边道：

“这里收拾过，在回前厅前，我想见见收拾茅厕的家仆。”

老杨头被带过来时，李管家没离开，他非常好奇老杨头与小主子出事有什么关系。

沈洛然也没避讳他，上下打量老杨头。

老杨头已经年过半百，花白头发，佝偻着身子，沈洛然问道：

“今日，你何时开始收拾祥儿院子后面那个茅厕？”

“差不多辰时开始。”

“何时结束？”

“一个时辰吧。”

“这中间你见到过谁？”

“没有。”

“一个人都没来？”

沈洛然的心都要揪起来，老杨头的这句回答，就是整个案子的关键，验证自己想法的时刻到了。

“是的！”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老杨头有些不耐：

“是的大人，老奴收拾茅厕一直没离开。”

“春香姑娘也没去？”

“没有，老奴没见过！”

沈洛然嘴角含笑，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