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然跟着萧晋南走进他的房间，低声问道：

“王爷怎么什么都知道？”

萧晋南坐在软榻上，伸手拉住沈洛然的手：

“本王有很多不知道的事。”

刚才萧晋南入宫，去内侍省查了当年养心宫火灾的记录，毫无线索。

萧晋南暗叹，也对，从宫里记录不可能看出问题。

“沈主事，你来刑部一年，可接触过火灾前死者已经死亡的案子？”

沈洛然坐在萧晋南身边：

“我来刑部后倒没有，不过我没事做的时候，会去翻看以前的卷宗，这样的案子有几例。”

“说来听听。”

“这样的案子，凶手无非是要消灭证据，或者掩饰死亡原因。”

萧晋南点点头，母妃死亡，冷宫失火是最好的理由。

“凶手这么做，就是想赶尽杀绝，如果单纯放火，不确定因素很多，也有被害人躲过一劫的可能。”

萧晋南回想当年，凶手还有想杀死自己的目的，只是当时自己有老嬷嬷陪伴，如果先杀自己，凶手恐怕觉得时间紧迫。

考虑这些，萧晋南更加确定，失火时母妃已经死亡。

不然她和宫女不可能一个人都没跑出来，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沈洛然见萧晋南面色低沉，伸手抚上他眉心：

“王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到一些事。”

沈洛然心底有些不痛快，萧晋南总是若近若离，两个人已经很亲近了，可是他会把自己关在心门之外。

就比如现在，他明明有事情瞒着自己。

沈洛然站起身，萧晋南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沈洛然走出门他都没发现。

回到自己桌案旁，沈洛然闷闷不乐，拿起毛笔想写几个字，怎么写怎么难看，沈洛然气得咬住下唇。

这时，京兆府尹张大人带着一个壮年男人走进来。

“三位主事你们都在？这位是添福饭庄石老板，刚才刘主事送到京兆府的人头正是石老板的夫人宋宝珠。”

三个人都很震惊。

“这么快认定死者身份？张大人辛苦了。”

沈洛然看向石老板，他四十五六岁，体态富腴，中等个头，戴了一个黑色弁帽。

说到死者是他夫人，石老板五官挤到一起，面色很难看。

“巧得很，石老板前日来报案说夫人失踪，这两日时常来京兆府询问情况。”

张大人说完将手里的验尸报告递给沈洛然：

“沈主事，杨仵作简单看了一下尸身，给了一个初步意见。”

沈洛然打开轻声念道：

“死者无中毒迹象，脖上有勒痕，初步确认是勒死，脖上切割刀痕整齐，凶手使用斩骨刀一类凶器，从事这方面活计或者有这方面经验。”

石老板听着结果，双眼蓄泪。

“石老板，如果不介意，详细和我们说说情况吧。”

几个人转身去问审室，路过萧晋南房间时，沈洛然伸头张望，里面空无一人。

萧晋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沈洛然心底涌上一股失落。

张大人随后返回京兆府，沈洛然心思回到案子上，在问审室拿起毛笔。

“石老板，现在说说宋夫人如何失踪？”

石天青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椅子横梁轻声道：

“夫人前日离开家就再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