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脑子被门夹了
那道宣想要说话,牧晚秋却没有给他机会。
“按照你的说法,你和云珍是认识的。
既然认识,那你方才与她行那苟且之事,又如何认不出她来?
我本以为她是被你欺辱,现在我倒是明白了,真正有私情的,是你们二人吧!”
牧晚秋说到最后,声音陡厉,眼神也是骤然一凛,霎时叫那道宣又是背脊一寒。
道宣当即否认,“不是!屋中昏暗,我,我是把她错认成了你!
你每次来普陀寺,我们都会幽会的。
我们还约好了,待你及笄,我就还俗娶你!”
牧志飞听这僧人满口的胡言,气得浑身颤抖。
这些话传出去,随随便便就能叫一个女子的名声尽毁!甚至带累整个家族的名声!
牧志飞气得想再给这淫僧几脚。
然而,牧晚秋听了他这话,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众人都被她这莫名的发笑弄懵了。
牧晚秋朝道宣走去,她的唇角微勾,带着一股难言的讥诮。
“我爹乃尚书大人,我外祖父乃镇国将军。
我有花不完的银子,也有艳压群芳的美貌。
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堂堂尚书府千金不惜枉顾伦理与你偷情?
还俗,娶我?私定终身?
哈哈哈,你不妨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都没你这么异想天开!”
牧晚秋的这番话说得极尽刻薄,却又真实得叫人无法反驳。
道宣的脸霎时涨得一片通红,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辱袭上心头。
明明那些话是在羞辱道宣,但不知为何,牧晚秋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牧嫣然也有一种面色臊红,备受羞辱的感觉。
外面的人听了,也觉得十分有理。
牧大小姐虽然有跋扈之名,但样貌的确是一等一的,家世也摆在这儿,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挑到一户好人家,如何就要自甘堕落到跟一个僧人私会?
莫得她的脑子被门夹了不成?
道宣像是卡壳了一番,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牧晚秋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开口,“云珍的厢房明明是在隔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厢房,在我的床上?
莫非,是你们二人瞧着我离开了房间,为寻求刺激,就直接在我的床上苟且?”
“不是!我来的时候她就在这儿了!”
“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还是把云珍弄醒了,好好查问一番才是。”
牧晚秋走到桌边,端起茶壶,径直往云珍的脸上泼去。
一壶冷茶泼下去,原本还迷迷瞪瞪的云珍终于睁开了眼,但她混沌的意识却似并没有回笼,整个人尚处于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牧晚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如今晚的雨夜一般冰冷寒凉。
“云珍,你为何会睡在我的床上?
又为何会与这淫僧在一起?”
云珍听到这话,瞳孔猛然瞪大。
她这时才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常,只觉天雷滚滚,脑中一片轰鸣。
她尖叫一声,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
明明,该发生这一切的人是牧晚秋啊!
牧晚秋盯着她,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像是把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全都识破,现在不过是在看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好戏。
身后,牧嫣然的目光更是像刀子似的,冷冷地刮在她的身上,像是要从她的身上生生剜下几块肉来。
她把这件事办砸了。
不仅办砸了,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云珍的脑子一片混沌,一时之间,面色一片青白交错,晦暗不明。
牧嫣然看她那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牧晚秋欣赏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再次开口,“现在清醒了吗?清醒了便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你为何会在我的房间里,你与这僧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牧晚秋的声音严厉,眼神也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周身都带着一股压迫。
牧嫣然生怕她被牧晚秋带得彻底乱了阵脚,当即着急地在身后插话。
“云珍,这僧人说是你给他传信,让他前来此处与姐姐相会。
这僧人满口胡言,污蔑姐姐的清白,你可一定要给姐姐作证!”
牧嫣然拼命给云珍使眼色,提醒着她这个问题究竟该怎么回答。
云珍听了牧嫣然的话,陡然之间回过神来,但她却是装出一抹犹疑踟蹰,明明有话却又不敢说,只小心翼翼地觑着牧晚秋的模样。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牧嫣然在一旁继续不动声色地煽风点火。
“云珍,你别怕,事情究竟如何,你只需要如实说来便是!
我爹就在此处,他定会为你做主的!”
这意思就是,有牧志飞在,快些把脏水泼到牧晚秋身上,不要怕!
云珍垂头,像是被逼急了,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不能背叛姑娘……”
她最后这话说得含糊,但却含糊得恰到好处,恰好能让人听个模糊大概。
牧嫣然瞬间一副窥破了什么天机似的惊吓模样,看向牧晚秋的眼神也一下变得微微的闪烁。
牧志飞也听到了云珍的那话,他的面色也一下黑得宛若那烧焦的锅底一般。
牧嫣然一副急切的模样,“云珍,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
你若是不肯说实话,爹爹定不会放过你。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家人想想啊!”
云珍身子一个瑟缩,像是被逼得没了法子,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没错,奴婢的确是受了姑娘的意,给这僧人传的信……”
牧嫣然顿时惊呼出声,夸张地捂住了嘴。
牧志飞的呼吸也一下凝滞住了,面色一片铁青。
牧晚秋目光紧紧盯着云珍,语气微冷,“云珍,在指认我之前,或许你应该好好看看自己吧。
现在与那淫僧做了苟且之事的人是你,被抓奸在床也是你,你要如何解释?
对于自身都不正的人,你觉得你的证词可信吗?”
云珍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姑娘,奴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您难道不是最清楚不过的吗?
若非是您把奴婢叫来,又给奴婢递了一杯茶,奴婢又如何会稀里糊涂地躺在床上,失了清白?
您丝毫不顾我们主仆多年的情分,拿奴婢讨好道宣大师,奴婢,奴婢当真是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