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她?
那谁能饶恕他呢?
他在府中没有做错一件事情,对皇帝也是恭恭敬敬的。
可皇帝三番五次派这么多的人打探消息,着实让人火大。
萧镇江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都没能让皇上收手,可皇上这几次的试探,着实让人心寒。
“不会跳也得跳,我看你爬窗下的本领倒是挺强的 !”萧镇江眼底闪过了一丝狠意,在外人的面前看来他就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每日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足够了。
但他自己知道,所表现出来的这些都是假的,他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寄情于山水之中。
这样皇帝才会对他少几分戒心,他才会有活命的可能性。
而这些所谓的细作,着实让人恶心。
“王爷求你了。”女人扑通了好几下,终于又爬到了岸边。
连路过的下人地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王爷这样对待一个宫女,也着实让人震惊。
好在他们职中的一部分人能够保证自己的清白,便也松了一口气。
“既然想为皇上卖命,那我就成全你们,你又何必哭哭啼啼的呢?”萧镇江站在岸边,尤其是火把泛着暖黄色的灯光,显得他更加的阴郁。
湖里的那个宫女儿已经吓得不行了。
在冰凉又刺骨的河水中游了这么久,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她深知自己做什么都没有办法获得王爷的谅解。
也深知自己很有可能今天就死在这儿了。
“把人都给我喊过来,我要让他们都看一看,在我的王府里面当细作究竟是什么样的下场!”萧镇江怒气冲冲的对着旁边好,这儿管家见状,也赶紧把府里上上下下大小官职的人都叫过来,包括那些已经熟睡了的姨娘们。
那些姨娘们不明所以,听到这么急急忙忙的召唤,还以为是王爷大半夜想他们了。
匆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急急忙忙的要赶着去见王爷。
可萧镇江坐在板凳上看着水中的女人,在不断的挣扎着,就像一颗浮萍一样,身不由己。
他。冷笑了一声,这些年来身为王爷虽然体会到了享受这些荣华富贵的快乐,但同时也享受了无尽的痛苦。
既然皇上这么咄咄逼人,不如……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府上的人都已经集齐完毕,整整齐齐的全都站在了边上。
有一些胆子小的看着湖里面有一个人在挣扎,已经吓得晕了。
萧镇江大概又排查出来了三两个细作,对着管家招手。
让把那些人全都压了下去。
看来皇兄也不怎么会用人呀,现在派过来的细作,心理素质都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湖边,一群王府的下人们站成了一排。
众人的脸上都面无表情,无比的呆滞,少有几个宫女带着同情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在冷嘲热讽。
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掉进湖里面就算是被淹死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萧镇江看了一阵之后觉得没什么新意,便懒得再继续看下去。
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不如趁这功夫回去休息。
一旁的管家冷冷的瞪了一眼在哭着的女人,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这女人似乎是湖里面淹死的女人的姐妹。
他冷冷的开口,“哭什么哭,真是晦气!死在王府里边,还得麻烦你们几个去收尸。”
话音一落旁边的那些人面面相觑,似乎都能感觉到王府里面的冷意。
“真是晦气!死了还得麻烦我们去埋人,真不如换个别的地方死了,这样也不脏了,我们王府的地儿!”管家冷冰冰的开口说着。
一旁的一些人七手八脚的把女人打捞了起来,匆匆的拿着一个草席卷住。
就这一样对待一个死亡了的女人。
在这样的时代里面,没有人去可怜她,她也不过是为了得到想要的荣华富贵。
人人都是为了保命罢了,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连保命都成为了奢求。
慕长歌和萧映寒赶到王府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乱成一团的景象。
湖中的人已经渐渐没了斗志,等着自己沉入湖底。
白臧看着慕长歌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蜻蜓点水的在湖面上翻越了几下。
紧接着,那个瘦弱的女人就被打捞了上来。
他有些嫌弃的白女人随意丢在湖边,慕长歌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不忍心看着好端端的一个生命就这样陨落。
“人只是短暂的休克而已。”慕长歌从萧镇江的眼神里面,看到了薄情和荒凉。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家的人心。
对方是个细作,但对方在萧镇江的眼里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一旁有侍卫举着火把,看样子已经架起来了,柴火堆,要把这个女人给烧掉。
慕长歌盛怒之下气冲冲的朝着侍卫走过去一把夺掉了他手中的火把,猛然间拿着这个火把甩到了萧镇江的旁边。
萧镇江此时也紧张了起来,他可以对外人狠厉,但绝对不能在慕长歌的面前展露出来半分。
原因无他。
因为他喜欢这个女人,自然是想在这个女人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这女人染了病,所以丢到了河里。”萧镇江不紧不慢的解释着,哪怕知道压根骗不了慕长歌,但还是要维系表面上的和平。
慕长歌呵呵,冷笑了两声。
她早已经见识到了萧镇江的冷血,当然也能接受这种冷血,不过她反感的就是萧镇江的虚伪。
做了就是做了,又何必不承认呢?
慕长歌给女人做了简单的急救,排出来了不少的水,看这个女人已经没了生命危险,人还在短暂的昏厥着,她也稍稍放心。
萧镇江看着慕长歌这样关心一个宫女,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萧映寒从始至终都在一旁陪着慕长歌,颇有一种任凭这丫头胡闹的感觉 。
慕长歌走到了萧镇江的面前,满脸都是怒气冷冰冰的问着,
“萧镇江,因为她偷听,就要被扔到河里,就算没被淹死也要被你冤枉成得了疾病,非要烧死吗?”
看着萧镇江那冷清的样子 ,慕长歌只觉得无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