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歌的眼皮不自觉狠狠跳动着。
她只好保持缄默,迅速踏步前行。
不论她以什么样的步伐前进,萧镇江都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慕姑娘,下个月便是我儿生辰,我决定在家中设家宴,若是能请慕姑娘做点好菜那最好不过了。”
萧镇江面带微笑,他随手掏出一个精美的锦盒:“你若应下这个便作为报酬相赠。”
慕长歌下意识想要拒绝。
可当她瞧见锦盒里的一珠草药时,眸色蓦地有了转变。
她迅速伸手接过草药,细细端详着。
“这珠草药是我无意中获得,我留着并无用处,不知慕姑娘是否用得上。”
低哑的男声带着分询问之意,萧镇江静静凝视着慕长歌。
瞧见面前的人儿,面色隐隐有所转变,他的唇肆意扬起。
慕长歌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这珠龙延香可是个好东西。
熬药服下,孙孝都能立马骑马射箭了,不过这种东西太过珍贵,适合用在刀刃上。
犹豫片刻,她收下了锦盒,信誓旦旦道:“镇江王爷放心,萧忆熙生辰当天我定会准备好一桌好菜,保证给你们一个惊喜。”
龙延香千金难得,用一珠龙延香换一桌菜肴,只赚不愧。
这样的答复,让萧镇江略为满意地点下了头:“即是如此,那就交给慕姑娘了。”
他也算是摸清了慕长歌的喜好。
珠宝未必能让她心动,珍贵的草药就不一样了。
两人分道扬镳后,萧镇江特地对着随从吩咐:“赶紧再去寻些珍贵的草药,越珍贵越好。”
慕家和李家的婚事在即。
慕府。
慕雪岚兴致勃勃地挑选着首饰:“明日便是我的大婚之日,就用这套首饰吧,我要风风光光出嫁,让城中所有人都看的真切。”
她的名声虽然受损,好在即将成婚,和宣威侯府联姻对她有益无害。
丫鬟掩嘴一笑:“奴婢就先祝姑娘早生贵子,为宣威侯府开枝散叶。”
慕雪岚想到什么般,特地提了一嘴:“慕长歌的那份请帖可送出了?再怎么说我要嫁给李旭了,自然要让她瞧瞧。”
她本就想嫁给李旭,如今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再看看慕长歌,一介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
“姑娘放心,请帖该送的都送出去了。”丫鬟一声低笑。
宣威侯府的气氛明显比不上慕府。
李旭面色阴沉,厉声拒绝:“娘,我是绝不会娶慕雪岚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本想逃婚,可李姜氏派了人无时不刻盯着他,他的自由也被限制在了院中。
看到李旭这幅模样,李姜氏气的面色涨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明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这种要紧时刻你怎能说这些!”
李旭扭过了头,不与李姜氏对视,他眼中燃着熊熊烈火与不甘。
一想到自己遭慕雪岚算计,不得已娶她,李旭就恨不得冲到慕府去。
“不论如何你必须娶慕雪岚,否则我们李家的颜面也将被你败光。”
李姜氏语气强硬,随后一声叹息:“此事唯有娶她才能解决,你若无意于她,日后还能纳妾,你若不娶皇上施压下来,我们宣威侯府怕是要迎来灭顶之灾。”
李旭的瞳孔微微缩动着。
他暗咬唇瓣,眼中带着分不甘,却也只得暂做妥协。
翌日。
两家人皆起了个大早,同样早起的还有慕长歌。
清月一早便准备好了马车,在门口等候。
收拾妥当后,慕长歌迅速坐上马车,她随手掀起车帘一角,目视前方,美目在此刻深沉了几分:“时候差不多了,先去接贺礼,然后再去趟慕府,”
慕府,忠勇候夫人正坐在马车内,她抬眸直视着府邸的门匾。
按理说,宾客应去宣威候府,在慕长歌的交代下,忠勇侯夫人来到了慕府。
“慕夫人。”
恰好慕长歌的马车正好抵达,她迅速从马车上走下,大大方方问好:“正巧我们都到了,接下来可有好戏看了,忠勇侯夫人可别眨眼错过了。”
略微俏皮的话,让忠勇侯夫人倍感兴致:“那我可得好好期待。”
忠勇侯夫人清楚,慕长歌要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大做文章。
只不过她还不清楚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慕夫人恋恋不舍地搀着慕雪岚,朝着府邸大门而去,她千叮咛万嘱咐:“宣威候府不比我们家逊色,往后你可得收收性子,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务必要牢牢地抓住李旭的心。”
面对叮嘱,慕雪岚盈盈一笑,妆容精致的脸庞面若粉瓣,一袭红妆将她的身姿衬得曼妙有致,满头的首饰显得她富贵美艳。
她轻轻拍了拍慕夫人的手背,让她放宽心:“娘,我清楚要怎么做,你放心,就算到了宣威候府,我照样风生水起。”
“老爷夫人!”
春秋面色略沉,她一路小跑,匆忙来到众人面前:“慕长歌来了,说是备了贺礼,特地送上。”
慕老爷一挑剑眉,掩不住眸中的厉色:“她不去宣威候府,来这送什么贺礼?”
不知为何,提及慕长歌,慕夫人便觉得头疼,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
这段期间,她忙着处理慕雪岚的婚事,无心管理慕长歌那的事。
慕雪岚心情愉悦,并未多想:“既然是来送贺礼,我们不妨看看送的是什么,好说好歹大家都在同一族谱上,她总不可能净送拿不出手的东西。”
慕夫人方才点头,顺着她的话出声:“走。”
宣威候府迎亲的马车浩浩荡荡而来,李旭人未到,慕长歌大老远便瞧见了这位新郎官。
李旭一身红火的新郎服,黑发一丝不苟的束起,双目略显憔悴,这身装束下显得相貌堂堂。
此时的他同样瞧见了慕长歌。
李旭的瞳仁蓦地一缩,像似失了魂,直勾勾地盯着慕长歌。
“公子,看路。”
留意到李旭走神,李姜氏的贴身丫鬟裘姨低声提醒。
李姜氏怕李旭出岔子,特地派了裘姨一路盯着。
李旭方才收回目光,余角却时不时转向慕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