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年大姐才十五岁吧?
我从来没有想过,她那经常被母亲诟病贬斥,过分高挑,如巨人般的身材,有朝一日套上男子的书生袍,束起满头如瀑般的黑发,戴上文人帽,竟然会别有一番英气。
大姐常跟我说,一个人的好坏,是不能通过单一件事,单一角度来判断的,世界上并不存在清晰分明的善恶,也不存在所谓的非黑即白。
人之所以很难洞察人心,就是因为人有许多方面。 𝕄.𝓥🅾𝙙🆃𝓦.𝕃𝓐
那一晚,我看到了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大姐,她从不在家人面前展露的一面。
在舞台上的她,就好像完完全全的活了过来,翩若惊鸿,飘若游龙,没有人会用“仙子”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她,因为仙子距离人世间太遥远,太清冷。
而她站在舞台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就是属于人间的,她是人间的公子!只属于自己的公子!
大姐表演的是一场歌剧,这种集诗歌、戏剧、声乐、器乐、舞蹈等为一体的综合性艺术,在当时的洛阳其实早有先例,但从来没有激起过什么水花。
因为歌剧考验的方面太多了,小到可能不起眼,但足以令观众出戏的服化道,大到主角的表演情绪,嗓音唱功……方方面面都必须要求做到极致,没有瑕疵,这样才能让观众沉浸进去,产生共情。
按道理来说,这种反响平平,甚至还没开始辉煌,就已经走向没落的表演方式,应该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静静腐朽,等待灭亡。
但就因为今天这场表演的主角是“空虚公子”,才登场三个月,就已经名震洛阳,隐隐有“洛阳第一角”的空虚公子,所以别说是包厢了,就连大厅都是爆满的,想要坐在过道都要被老鸨收取昂贵惊人的费用!
在铺天盖地,此起彼伏,狂热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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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柳罗轩(2/2)
我知道我母亲说的应该是对的,这场大戏还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能够承办的,于是立刻开始为大姐紧张起来。
今晚的母亲穿得简易素净,但从小的娇惯,让她坐在包厢里依旧如一株紫荆般清冽出挑。
任你青楼女子再美艳,坐在她旁边就是会忍不住自惭形秽,暗自神伤。
母亲垂下眼眸,看向早早恭候在舞台两侧,那些满脸激动,又满脸如狼般戒备的锦衣公子,淡道:“看看,这还没登台表演呢,户部尚书的公子,靖王世子,金吾卫大将军的千金……一个个就已经准备好争那头彩了。”
艺人演出时,如果有观众觉得无比精彩,已经按捺不住,必须要现在立刻表示出心中的激动与赞叹的,可以直接登台将红包放在艺人的帽子上。 𝓜.𝙫𝕆𝙙𝕋𝙒.𝙡🄰
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头彩”。
而像我大姐这样,人还没开口,左右两侧就已经排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还全都是我平日里叫得出名字的哥哥姐姐的……想来整个洛阳都屈指可数。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来青楼看戏,但依然感到深深的震撼。
母亲望向我父,淡然说道:“老爷,你平日惯着这妞子也就罢了,还不出面叫停,难道真想让路抬霜铸成大错,让路家蒙羞?”
我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的母亲。
虽然这可能对于一个名门大家来说,确实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但问题大姐付出的心血我是看在眼里的啊!
我怎么可能允许父亲打断大姐的表演!
我几乎毫不犹豫的开口:“父亲,你打我吧,你别叫停大姐!”
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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