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承志是谁,江州顶尖的几位实权者之一,一句话可以让无数二三流家族灭亡。
可如今箫布衣的一句话,却让他额头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下。
他急忙说:“主上,属下不敢!”
箫布衣冷声说:“那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龙承志急忙说:“属下早年间曾欠下李家一个人情,许诺可以帮李家出手一次。但属下万万也没想到,李家的对手竟然是您!更不曾想到,以主上的尊躯,会莅临区区的江州!”
镇抚司是华国最神秘的特殊部门,消息通天。
而作为一地镇抚司统领的龙承志,也是手眼通天的存在。
但这种“手眼通天”也是分情况的。
天龙殿作为华国一支超然物外的存在,消息本就极为隐秘,而箫布衣作为天龙殿的最高统帅,所有的消息都是天龙殿最高机密。
任何敢试探的人或者组织,都会被天龙殿视为敌人。
就连华国军方也不行!
所以,箫布衣来南疆这么久,也仅仅只有华国战部的四位战神知晓,龙承志又怎么会知道?
“如此说来,倒是我误会了。”
听到龙承志这么解释,箫布衣点点头,身上的气势收敛起来。
顿时,龙承志只觉得身上的一座大山搬走了,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箫布衣说:“起来吧,怎么说也曾经是我身边的亲卫小队长,如今更是江州大名鼎鼎的镇抚使,哪能一直跪着?”
是的,龙承志当年是箫布衣身边一百亲卫中,一个十人小队的队长。
而能在天龙殿八百陷阵营,三千浮屠部中脱颖而出,入选箫布衣的亲卫队,就足见实力不凡。
更别说还是个十人队的小统领了?
龙承志无比真诚的说:“主上一日是我的主上,一辈子就是我的主上。属下一辈子也不敢忘记,那些年主上您对我的栽培与信赖。”
“只可惜,属下身负血海深仇,不能一直侍奉在主上身边。”
“主上,我现在就向战部辞职,在您身边担任一名大头兵就足够了!”
这话要是让外人听过去,只怕连下巴都要惊掉在地上。
宁愿放弃高高在上的镇抚司统领一职,也要在箫布衣身边当个小兵。
要知道,整个华国也就只有三十六个镇抚使啊。
数量何其稀少,地位何其尊贵?
可如今,竟然比不上一个大头兵?
箫布衣摇摇头,说:“算了,你前脚递交了辞呈,只怕后脚天策战神就要来找我谈心了。”
“他虽然打不过我,可他天天在我耳边念经,我也实在是头疼的慌。”
“到那时,你说我该不该出手?”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只怕会再次把下巴震碎。
堂堂的天策战神,竟然打不过他?
这说出谁敢相信?
但龙承志却一点儿也不惊讶,没见过主上出手的人,又怎么知道主上一击是何等恐怖?
天地之威,也不过如此。
想到不能重回箫布衣身边,龙承志一脸的落寞。
箫布衣拍拍他的肩膀,说:“虽然你无法重回我身边,但我们还是能并肩作战的。”
这话让龙承志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情,一脸回忆之色的说:“想起当年跟随在主上身边,冲锋陷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场景,我现在都热血沸腾,恨不得抛下这一身累赘,再与主上狠狠地战个痛快!”
箫布衣笑着说:“会有机会的。”
顿了顿,他想到了龙承志身上的仇恨,问:“你的仇敌都解决了?需要我出手吗?”
龙承志一脸感动,可最后坚决的摇摇头,说:“那些狗一般的东西,又怎么配脏了主上的手?”
“至于那些人,早在去年,我就将他们一个个,亲手送去地狱了。”
箫布衣点点头,说:“嗯,既然仇怨解决了,那就够了。”
“男人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又怎能久居人下,郁郁不得志?”
龙承志说:“主上教训的是。”
顿了顿,龙承志又问:“主上在江州可有住处?”
箫布衣说:“陈家在龙景湾为我准备了个房子,暂时能住。”
“龙景湾是什么地方,也配成为主上的居所?”
龙承志不悦的说,随后又恭声道:“若是主上不嫌弃,属下在青龙湾的镇抚使府邸,可以成为主上的临时居所。虽然比不上天龙殿那么高大恢弘,气派万千,但这是江州最好地方,勉强配得上主人的尊贵身躯。”
“罢了罢了。”
箫布衣摇摇头,说。
龙承志言语恳切的说:“主上,这是属下的一片心意,请主上不必推辞。”
箫布衣笑着说:“岂不闻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龙承志被夸奖,露出了孩子般的兴奋神情,恭声道:“是,主上。”
顿了顿,龙承志又问:“主上,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答应。”
箫布衣说:“说。”
龙承志说:“属下想在您在江州的这段时间里,一直侍奉左右,以免再有什么不开眼的东西,招惹到您!”
箫布衣笑着说:“你这是怕我被人欺负?”
“属下不敢!”
龙承志急忙摇头,一脸惶恐。
开什么玩笑,天龙战神是何等战力,这世上谁能欺负他半分?
龙承志慌忙想解释,箫布衣却摆摆手,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你身为一地镇抚使,自有你的公务,我又岂能公器私用?”
“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
“好吧,旦凭主上差遣!”
龙承志只得不甘心的说,像个孩子般不开心的说。
箫布衣笑了笑,摆摆手,说:“行了,今天叙旧就到这里,你先去吧。”
“是,主上!”
龙承志只得不甘心的离开。
在他走后,沈慕青才来到身边,脸上带着震撼的神情。
随着龙家的事情,她以为她已经很了解箫布衣了,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所知道的不过是皮毛罢了。
看着他这么有权势,她并不觉得骄傲,只觉得无比心疼。
她无法想象,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又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想着,她默默流泪,低声说:“布衣,这些年,你过的很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