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说话!”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一群人的欢笑,警惕的望着那说话的方向。
没多久,就看见远处的黑暗中,一个人影走了出来,紧接着,又十几个人影跟着走了出来。
一看到这些人,奚青城他们一帮人全都警惕起来,护卫更是站在他们面前,以备随时要发生的冲突。
这已经不是他们遇到第一个同行的人了,起初他们还以为大家都是世家子弟,都是去灵柩山参加观礼的人,身份地位和性格多半相似,会有共同话语,于是就上前跟他们搭讪,还想着一起同行,人多热闹点。
可随后他们却发现,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想的一样。
那些人居然会偷他们的食物,被发现后,甚至变成了明抢。
那时他们一帮人才知道,原来在山林这种缺少法律约束的地方,人的危险性,要远远大于看似凶猛的野兽。
所以,从那以后,他们就不再招揽同行的人,而且还尽量保持距离。
可是他们没想到,明明他们已经尽量远离麻烦,麻烦还是找上了他们。
“我是谁?那你听好了,我叫张狂,是东境天州城张家的人!我看上了你们的猪肉和一切吃得用的,要是不想挨揍,就赶紧给我滚!”
是了,这人就是张狂。
自从那天被箫布衣揍了一顿,张狂身上的伤虽然经过家族秘药,短短一天就恢复了,可是心理上的伤却并不会那么容易好,反而变得越发扭曲和畸形。
这一路上,他完全化身了平头哥,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干架的路上。
不管对方是谁,只要看到对方人少,就上去各种欺负。
他要把在箫布衣身上丢掉的尊严,在别人身上重新找回来!
“天州城张家?!”
听见这个名字,所有人心中一惊。
鹤州与天州同为一级城市,但天州城的张家,威名却无比显赫,因为张家世代在朝廷和战部供职,是妥妥的官宦世家,跟其他家族靠经商一点点累积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所以,即便是同为一流家族,张狂的身份也是将他们吓了一跳。
看到他们的表情,张狂心中就无比得意,欺负不了那个鬼神一样的男人,我还欺负不了你们吗?
他冷声说:“现在你们同意把野猪肉和所有的补给让给我了吧?”
栾燕平也是心中一惊,对张狂有几分忌惮。
要是换做平时,他也就让了,毕竟没必要为栾家惹祸。
可是,在经过箫布衣的教训后,他的心里一直有股火气无法发泄,而张狂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渠道。
他冷声说:“天州张家?!好大的名头!”
“想要猪肉和吃的,可以,你恭恭敬敬的朝我鞠个躬,叫一声平哥,说一句,请平哥把东西分给我点。”
“想要抢?真以为我鹤州栾家,是谁都能欺负的烂鱼臭虾吗?!”
“你是鹤州栾家?”
张狂看着栾燕平,问。
栾燕平昂首挺胸,冷声说:“栾家二少,栾燕平!”
“既然是栾家二少爷,那今天……”
张狂沉吟着,慢慢悠悠的说着,栾燕平这帮人还以为张狂会被他的名头吓到,脸上刚露出轻松的神情,就听见张狂话锋忽然一转,带着戏弄与不屑,说:“那今天不仅这猪肉和补给我都要了,就连你们队伍里的那两个女人,也得陪哥好好玩玩!”
说着,张狂用着贪婪的眼神,看着那边的奚青城,说:“没想到你们一个狗屁鹤州,也能有这样的人间绝色!看来这一趟,本少爷不亏!”
奚青城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虽然鹤州与天州相隔数千里,但是她的奚家也不是张家的对手。
忽然,她在心中想着,要是箫布衣在这就好了。以他的霸道,什么天州张家,地州王家的,全都渣渣。
这一刻,她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这么急切的想见到一个人。
张狂嚣张的话语,让栾燕平气得脸上的肉都在发抖,咬着牙说:“那我要是不给呢!”
张狂狞笑着看着他,说:“不,你会给的!”
“哈哈哈!”
栾燕平怒极反笑,说:“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张家,如何能在虎口中夺食!”
说着,他又回头对着奚青城说:“别担心,你是我看上的女人,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你半分指头。”
别说,这一刻的栾燕平还有几分男人味。
可惜,见过箫布衣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淡定与霸道,这种男人味就显得稚嫩太多了。
张狂也笑了,说:“虎口夺食?可笑,区区一只疯狗似的栾家,也敢自称老虎!”
“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如何做一只合格的狗!”
“你找死!”
栾燕平愤怒的吼叫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张狂冲了过去。
栾燕平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好歹也算是个勉强进入化劲的高手,寻常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平时训练时,那些陪练、护卫都对他各种退让,也让他自以为自己是个不世天才,早晚有一天能进入半步天王,甚至是真天王的境界。
可是,栾燕平失望了。
他刚冲过去,张狂身边就冲出来一个人,直接将他打飞。
噗通!
栾燕平狠狠地摔在地上,原本就被箫布衣扎穿的手掌,更是直接伤口裂开,鲜血流了出来。
张狂的嘲讽声随即而来:“啧,好厉害的栾家,也不过如此嘛!”
“你找死!”
栾燕平怒吼着,对身旁的人叫着:“你们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弄死他!出了任何事,我负责!”
栾燕平的护卫和同伴们见状,相互犹豫一下,直接冲了过去。
张狂一点儿也不怕,挥了挥手,一群狗腿子和护卫也冲了上去。
顿时,两帮人打成一团。
只不过张狂带的人本来就比他们多,实力也不相上下,没多久,栾燕平这帮人纷纷受伤,被打倒在地。
就连奚青城也挨了一掌,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依仗?真是可笑!”
张狂疯狂的大笑着,那模样要多狂妄就多狂妄,栾燕平的脸上露出了屈辱的神情,可却无力反驳。
张狂嘲讽几句,直接看着奚青城,眼中写满了贪婪,舔舔嘴唇说:“你栾家不是厉害吗?你不是说你看上的女人,谁也抢不走吗?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你看上的女人,是如何在我身下惨叫的。”
说着,他一步步朝着奚青城走去。
奚青城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内心陷入巨大的绝望之中,在心底呐喊着:箫布衣,救救我,你是我所有的希望了……
“呵,好热闹啊,我想我来的还算及时,没错过好戏吧?”
这时,一个熟悉而充满戏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