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阿姨,金鱼阿姨,快,那只小鸟好漂亮,快帮我抓住它……”
“别急别急,它在吃米,很快就要进去了,现在不要说话,别吓到它……”
院子里,沈思衣和许瑾瑜一大一小,凑在一起,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用筐做成的陷阱,小丫头兴奋的叫着。
冬天实在是没什么好玩的,闲不住的许瑾瑜就开始跟沈思衣做陷阱抓鸟。
陷阱很简单,就是用一根小棍子支着一个筐,棍子上系上绳子,在筐底下撒上一些米粒,就等着小鸟一点点走进那筐里。
游戏很简单,但沈思衣却玩的乐不可支。
一大一小两个小人凑在一起,别有一番情趣。
沈思衣说话还不算利索,叫不好许瑾瑜的名字,干脆就叫“金鱼阿姨”,许瑾瑜也不在意,就任由她叫着。
看着那边一只小翠鸟顺着米粒子,一点点来到筐下面,浑然没有察觉到这是个精美的陷阱。
等到小翠鸟彻底走进筐里,许瑾瑜知道时机成熟了,直接一拽绳子。
随后,筐落下,已经被米粒深深吸引的小翠鸟,顿时成了笼中物。
“抓到了!抓到了!”
“快快快!”
一大一小两小只兴奋的叫着,兴冲冲的朝着那筐冲去。
许瑾瑜掀开筐的一角,对沈思衣说:“衣衣,快,抓住它。”
沈思衣的手小,胳膊细,一条小细缝就够她伸进去整个小胳膊。
小家伙卖力的在里面摸着,半晌终于抓住了那小鸟,兴奋的大叫:“抓住了,抓住了!”
吱吱!
小翠鸟在她小小的掌心中,慌乱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
小丫头对这小翠鸟爱不释手。
“你们在玩什么呢?”
这时,箫布衣走了过来,对着两人问着。
看见箫布衣过来了,沈思衣立马兴奋的大叫着,献宝似的朝着箫布衣跑来,说:“爸爸,快看,金鱼阿姨帮我抓了一只小翠鸟!而且我跟你说哦,爸爸,这小鸟可是我亲自抓到的呢!”
“我家衣衣真棒!”
箫布衣笑着夸奖着,小丫头昂着头,显得格外骄傲。
可是,随后箫布衣又看着那被她小掌心都快捏死的小鸟,继续说:“可是衣衣想过没有,小鸟本来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在林间自由自在的休息,忽然被人抓住了,从此失去了自由,它会开心吗?”
“而且它的爸爸妈妈也会担心它,为它哭泣,为它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这话让沈思衣的脸上出现一抹不忍心,可孩子天性爱玩,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鸟,还没玩够怎么舍得放?
她没底气的说:“可这只鸟是我抓住的啊……”
箫布衣叹口气,还是耐心的教导着,说:“是你抓住的没错,可是衣衣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一个比你还强壮的人,把你也抓住了,关进笼子里,不让你出去,你会开心吗?”
“不开心。”
小丫头摇摇头,想起了那悲惨的经历。
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那段时间还是给她的内心留下来难以磨灭的阴影,即便箫布衣努力给她营造一个安全、温馨、舒适的环境,依旧很难消退。
“小鸟好可怜啊。”
沈思衣情绪低落的说。
箫布衣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对于提起她的伤心事充满内疚,但现在的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成年人的思想会影响她一生,必须要给她树立一个阳光、积极、正面的三观,才能让她善待周围的人和事。
世界给我以痛吻,我却报之以歌。
这才是正确的三观。
他说:“既然小鸟好可怜,那我们放了它,好不好?”
“好!”
沈思衣认真的点点头,说:“我这就放了它!”
说着,她用手怜爱的摸摸小鸟的脑袋,对小鸟说:“对不起,小鸟,我不该抓住你的,更不该要你失去自由,不开心的活着。现在你去吧,记住不要再被人抓住哦!”
说完,她掌心摊开,小鸟扑腾着翅膀,从掌心离开,飞向自由而辽阔的天空。
“爸爸,衣衣已经把小鸟放了!”
箫布衣夸奖着:“我们家衣衣真是个好孩子呢!”
沈思衣立马露出傲娇的笑容,显得格外骄傲。
“妈妈呢?”
箫布衣。
沈思衣说:“妈妈在和干妈聊天呢,诺,就在那边。”
说着,她小手一指,就看见不远处的小亭子中,两个女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慕青一脸神秘的笑容,而林清宁则低下头,俏脸上写满了羞涩。
这让箫布衣感到一阵无奈。
别人家会因为多了一个女人,而闹的鸡犬不宁。
可到了他这里好像反过来了,两个女人和谐的不像话,反倒是他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
微微摇头,抛去脑海中的复杂情绪,箫布衣带着沈思衣,朝着沈慕青她们走去。
看着他们走过来,两个女人立马停下了交谈,而沈慕青还压低声音在林清宁的耳边说:“既然你那么喜欢孩子,就别犹豫,抓紧时间和布衣生个孩子,将来不仅你有了个依靠,衣衣也能多个弟弟妹妹……”
林清宁脸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低下头,不敢说话,可眼中却写满了期待。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走过去,箫布衣问。
沈慕青没好气的问:“女人家的事情,你也好意思问呀?”
箫布衣挠挠头,更加无奈。
自己堂堂的战神,天龙殿精神领袖,在北部神州压得一众大小势力抬不起头,结果回到家却被沈慕青压一头,也只能说是一物降一物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
夫妻嘛,和谐最重要。
他带着沈思衣在旁边坐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沈慕青说:“布衣,公公真的还能再醒过来吗?”
自从箫布衣把萧无疆接来,沈慕青就自动称呼萧无疆为“公公”了,箫布衣没有同意,也没反对。
说起萧无疆,箫布衣的脸色多了几分凝重,半晌才说:“只要能借到灵柩棺,就没问题。”
“可是我听说灵柩棺是灵柩山的镇派至宝,而灵柩山又是三千年的大宗门,这灵柩棺只怕……不好借啊。”沈慕青担忧的说着,说到后面很没底气,但又不想伤害箫布衣的自尊心,只是说说“不好借”。
何止是不好借,而是根本就不现实!
镇派至宝,别说是外人,就算是宗门内想要动用,都必须要经过诸位洞主同意。
箫布衣目光坚定的说:“不好借也得借。”
沈慕青说:“是啊,毕竟关乎着公公的性命。”
“哥!哥!”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厉小民的声音。
箫布衣知道,大概是灵柩山传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