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曼陀宫的人,或者是宗门的人才知道命牌意味着什么。
所谓命牌,就是指弟子在加入宗门后,宗门会从弟子的身上收集那个弟子的本命气息,将这本命气息灌注在顶级的玉牌之中,制作出只属于这个弟子的命牌。然后宗门就可以通过观察命牌,来观察在外执行任务的弟子的状况。
命牌变得黯淡无光,代表弟子受伤,并根据暗淡程度,判断出弟子的受伤程度。
而命牌一旦碎裂,就意味着弟子身死。
曼陀宫制作命牌的历史无比悠久,可千年来到外面执行任务死亡的弟子,却为数不多。
可现在却一下死了三个弟子,不免让七绝老人愤怒不已。
弟子死了,他不在意,这世上的天才很多,再花时间培养就是了。
可是弟子下山执行任务,就代表了宗门的颜面。
弟子身死,宗门的颜面荡然无存。
这是七绝老人无法容忍的事情。
“师尊,命牌堂让弟子来问师尊,现在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这时,那弟子顶着压力,继续问着。
七绝老人的脸山闪过一抹杀气,山中也飘荡过一缕清冷的风,让人不寒而栗。
半晌,七绝老人说:“回复命牌堂,这事儿我已经知道,我会亲自处理的。”
“是,师尊!弟子这就去回复命牌堂。”
那人恭声说着,实在是无法抵抗七绝老人的气势,准备离开。
而七绝老人却忽然叫着:“等等。”
那人急忙停下脚步,说:“师尊还有什么吩咐?”
七绝老人看着他,说:“叫靖宇来吧。”
嗡!
那弟子听见这话,心中一震,脸上露出凝重与恐怖的神情。
愿意很简单,七绝老人口中的“靖宇”是七绝峰大师兄陈靖宇,不仅仅是七绝峰的骄傲,更是整个曼陀宫的骄傲。
据说陈靖宇三岁进入武道,二十岁突破半步天王。
此后又花了十二年潜心修炼,终于一举踏破天堑,到达真天王境界。
三十二岁的真天王,别说整个曼陀宫找不到第二个,就算是华国也很难找到。
如此惊才绝艳的天才,按部就班的修炼,一步步继承七绝峰,甚至是曼陀宫宫主的位置,也未尝不是没有希望。
而现在七绝老人竟然想让陈靖宇浪费宝贵的修炼时间,去京都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这让那弟子十分不解,半晌才说:“师尊是想让大师兄,去一趟京都吗?”
七绝老人问:“不可以吗?”
“弟子不敢!”
那人急忙恭声说,可还是顶着压力问:“只是弟子不懂的是,区区一个京都小家族,值得大师兄亲自去一趟吗?其他师兄不就可以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可谁料这话却引来了七绝老人的滔天怒火。
“弟子失礼,还望师尊处罚!”
那弟子慌忙跪在地上,一脸恐惧之色。
“哼!”
七绝老人冷哼一声,说:“跟你大师兄说完,自己去刑堂领罚!”
那弟子露出深深的恐惧与后悔,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恭声道:“是,谨遵师尊命!”
“去吧。”
七绝老人摆摆手。
那弟子逃也似地离开这处峭壁。
只是那弟子再也看不到的是,在他走后,七绝老人的脸上竟然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别看萧家闻人家在京都纵横无双,可在曼陀宫这种千年宗门眼里,的确是不值一提,随便派出去几个天王级别的弟子,就足以将整个京都平趟。
可明知道如此,七绝老人还是打算派出七绝峰最强的弟子。
“此事已经谋划三十余年,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容有失啊!”
七绝老人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随后,再也没有一句话,只剩下山间呼啸而过的风。
……
“师尊!”
不知多久,一个人再次出现在峭壁之上。
与之前那个弟子不同,这人也不管七绝老人是否同意,就直接来到了距离七绝老人不足两米的地方站住。
此人一身白衣胜雪,衣袂飘飘,剑眉星目,五官像是刀削斧凿,刚毅不凡。
这卖相不知道比那些俗世中的所谓顶级小鲜肉要强上无数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七绝峰的骄傲,曼陀宫宫主未来最有利的竞争者——陈靖宇。
七绝老人缓缓回头,一双阴沉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半晌才说:“又精进了不少,用不了两年,就该练出自己的势了吧?”
陈靖宇不骄不躁,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眉毛,都显示出他心中无穷的骄傲,说:“全靠师尊教导的好。”
七绝老人点点头:“师尊本事再高,也得你自身天资足够强才行,否则朽木怎么能雕琢出精美的摆件?”
陈靖宇眉宇间的骄傲之色,越发傲然。
七绝老人继续说:“知道我叫你来是想干什么吧?”
陈靖宇说:“十三师弟都跟我说了,去京都处理一些杂鱼。”
七绝老人说:“是这样。”
顿了顿,他又说:“你这一去有两个任务,第一,杀了那个折辱姜雪琴,打废她儿子的人;第二,处理完杂事,不着急回宗门,留下来。”
对于这个命令,陈靖宇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的神情。
不过他很聪明,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点头,恭声说:“是,谨遵师尊安排!”
“去吧。”
七绝老人摆摆手。
“弟子告退!”
陈靖宇拱拱手,说。
“等等。”
忽然,七绝老人又叫着。
陈靖宇疑惑的看向他,说:“师尊还有别的吩咐?”
七绝老人想了想,半晌才轻轻开口,说:“见到姜雪琴的儿子,让人将他送回宗门。”
陈靖宇越发疑惑。
别说萧卓远已经成废人了,就算是健全的活着,对宗门也毫无用处,为什么七绝老人还要下达这个命令?
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可他还没愚蠢到要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恭声说:“是,师尊,弟子一定照做。”
七绝老人这才摆摆手,表示再也没有话要吩咐了。
陈靖宇迟疑了一下,才淡淡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