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仇天痕看着箫布衣,这个曾经他没放在眼里的男人,此刻却像山岳一样高大,令他只能仰视。
天王不算什么,没形成自己“势”的天王,更不算什么。
可当这天王身后站着两个强有力的靠山时,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他,明明只是一个半步天王,在箫布衣手下可能半招都过不了,可有了曼陀宫为靠山,及时天王也不放在眼里,这就是背景的可怕之处。
而现在的情况,却彻底反了过来。
箫布衣看着他,淡淡的说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厕所吗?还是你曼陀宫的后花园?!嗯?!”
最后,他冷漠的“嗯”了一声,直接吓得仇天痕脸色一变,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
他壮起胆子,努力装成底气很足的样子说:“我都说了,这只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自然也到了我们回去复命的时候了。”
说着,他又提起胆子说:“别忘了,你就算是背后有天龙殿当靠山,可我们背后也是曼陀宫。真要拼起来,你们一个新兴的势力,还真不一定是我们存世千年的曼陀宫的对手!”
“哦,是嘛?”
箫布衣笑了一下。
而这种自信荡漾的笑容,更让仇天痕感到恐惧,继续威胁道:“还有,你放清楚点,我们是曼陀宫的内门弟子,是亲信中的亲自拿!你要杀了我们,会引发曼陀宫的滔天怒焰!而你,只是一个侥幸得到天龙殿庇护的幸运儿,你觉得天龙殿会为了你,与曼陀宫撕破脸吗?!”
到目前为止,所有人也都以为箫布衣只是幸运儿,却从未将他与天龙殿殿主联系到一起。
不过这也很正常,天龙殿的恐怖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么年轻的一个年轻人,更不可能是高高在上的天龙殿殿主,华夏五大战神之一!
箫布衣笑了一下,说:“你说的很对,不过我想赌一下。”
“所以,请你们去死吧。”
话落,仇天痕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笑容,转身就要跑。
唰!
一道看不见的银色闪电,一闪而过。
仇天痕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符,直接定在那里。
砰!
下一刻,一个好大的头颅,直接掉了下来。
砰!
砰!
紧接着,另外两个头颅,也随着掉了下来。
看着地上死去的三个曼陀宫的内门弟子,所有人都感觉心中一阵发毛,看着箫布衣的眼神都带着畏惧。
这可是曼陀宫的内门弟子啊,说杀就杀了?
这……
不想活了吗?
天龙殿,真的能扛得住千年宗门的报复吗?
没人知道,但有一点他们很确信,现在的箫布衣,足以在京都横着走了。
当然,前提是他能扛得住来自曼陀宫的疯狂报复。
千年宗门,睚眦必报,更何况箫布衣竟然连续杀了他们三个内门弟子!
然而,箫布衣又怎么会害怕一个没落多年的千年宗门?
他无心去管,也不在乎,反倒是眼前那个跌坐在地上的姜雪琴,更值得他注意。
他走到姜雪琴面前,此刻的姜雪琴失魂落魄,哪还有京都一流家族夫人的气度,倒像是一个丧家之犬。
这个模样,倒是让箫布衣心中多了几分快意。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姜雪琴,冷声说:“现在,你最为依仗的宗门力量死了,你还有什么依仗的吗?”
听见他的话,姜雪琴那失魂落魄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采,怨毒,憎恨,不足以表达万分之一。
“呵……呵呵……哈哈哈!杀的好!杀的好!”
忽然,姜雪琴发出一声冷笑,紧接着变成了狂笑,疯狂的大叫着。
众人微微蹙眉,心中暗道,难道姜雪琴承受不住打击,就这么疯了?
不免让人唏嘘万分。
可随后,就听见姜雪琴用着条理清晰的语气说着:“你以为我现在一定是疯了,是怕到了极致,是吧?哈哈,不,不,我没疯,我是实在抑制不住我心中的狂喜!”
说着,她向前一步,那张妖艳的脸,几乎要贴在箫布衣的脸上,显得更加恐怖与狰狞。
她慢条斯理的说着:“其实我刚才还真有点怕,你背后站着天龙殿,我知道萧家已经无法威胁到你,而宗门虽然势力雄厚,可又凭什么为我一个外门弟子出头呢?”
“我着急啊,真着急,可我有什么办法呢。”
“可你杀了他们,那真是太好了。”
“曼陀宫死了三个内门弟子,以曼陀宫的霸道与强势,又怎么会善了呢?”
“所以,你杀了他们,等于杀了自己。”
“哈哈,所以,你死了,你死定了……”
“你杀的真是太好了,要不是你是那贱人的儿子,我都想抱抱你呢,桀桀……”
她越说越疯,到了后面,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令人恐惧。
原本愁云惨淡的楚人美和令狐无忌在听见这话后,脸上也纷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光被箫布衣背后站着的天龙殿吓坏了,却从未想过箫布衣这么做的严重后果。
这样一来,就不是他们与箫布衣之间不死不休的争斗了,而是变成了箫布衣与曼陀宫,甚至是曼陀宫与天龙殿的争斗。
两大顶级势力的碰撞,到底谁输谁赢呢?
可不管结局如何,有一点他们很确信,箫布衣的确是在自掘坟墓。
萧无疆也想到了这一层,深深的皱着眉头,看着箫布衣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
听着姜雪琴那令人发冷的笑声,箫布衣也笑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精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已经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曼陀宫身上。一旦曼陀宫彻底败了,这个女人就会彻底坠入绝望的深渊,摧毁她一切的信仰与骄傲,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而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
箫布衣说:“听到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野种,你没几天好活了,就继续狂妄吧……桀桀……”
姜雪琴怒吼一声,留下一连串凄厉的惨叫声,然后渐渐走远。
箫布衣冷笑着收回目光,落在令狐无忌和楚人美身上,说:“二位不走,是打算留下吃席?”
说着,他露出雪白的牙齿,透着几分凶残,说:“不过那二位可能吃到的是白事,而不是闻人老家主的红事了。”
两人脸色一寒,对视一眼,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转头就走。
箫布衣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按理说,以这两人对他的挑衅,他早就该杀了他们。
可之所以还留着他们,只是还没到时候。
人不在尝到所有的努力都变成泡沫,又怎么能懂得绝望是什么感觉?
杀一个人,已经不是他的目的。
摧毁一个人的灵魂,才是关键。
正想着,萧无疆走了过来,说:“聊聊?”
箫布衣回头看了一眼萧无疆,说:“那就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