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很多人!
黑压压一片人!
他们沉默无声,他们进退一致,他们身上笼罩着一股肃然的杀气,他们出现在江州一流家族的田家大门口前,他们默默站着,他们并肩站着,他们不进,他们不退,他们就这么注视着眼前那扇豪华至极的大门。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布衣。
天龙殿散落在中洲各地的明子暗子还在路上,这些只是陈家的人。
可即便是这样,也让田家这个在江州立足三百年的一流家族如临大敌,田家守卫们警惕而又恐惧的望着这么一群沉默无声的人,瑟瑟发抖。
“主上,田家已到,是战是冲,是杀是屠,请主上下令!属下陈登闻,绝不后退半步!”
陈登闻跪在地上,恭声道。
自从知道萧布衣的身份后,他心中再无半丝的彷徨,有的只是浓重的杀气。
他要用这一战,表明他的忠诚;
他要用着一战,洗涮身上的耻辱!
萧布衣面色冷漠,望着那朱红的大门,还有那倒塌下去,还没来得及修缮的田家门楣。
他微微眯眼,目光如炬,说:“田家老狗说,不教而诛是为虐,我不屑虐待区区一个田家。所以,上前叩门,也让田家领教一下我的做客之道。”
萧布衣的话,早就成了陈登闻的圣旨,他自然遵从。
他恭声说:“是,属下明白!”
说着,一挥手,冷声说:“主上令,叩门!”
“是!”
立马有陈家护卫领命而出,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扛着一根粗大的撞木,朝着田家大门冲出去。
田家护卫见状大惊失色,对他们怒吼着:“你们不想活了吗?这是田家大门!”
“聒噪!撞的就是你田家大门,杀的就是你田家人!”
陈登闻怒吼一声,整个人化身一道利箭,朝着田家护卫冲过去。
嗖嗖嗖!
他动作如同脱兔,身手矫健,田家门口的护卫乃是田家最低等级的护卫,最高实力也不过是明劲中期,哪里是陈登闻这种高手的对手?
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陈登闻前后没费几秒钟,就将一群田家护卫杀的干净利落,尸体东倒西歪,令人震撼。
陈登闻看也不看那些尸体,手一挥,冷声说:“继续叩门!别停!”
“是!”
陈家护卫冷声说。
咚!
咚!
咚!
巨木撞在奢侈华贵的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愧是田家,这大门坚实无比,陈家护卫每一次的撞击,都让这大门连带着墙壁颤抖,可还是没有倒下。
“废物!”
眼见这些人还没撞开大门,陈登闻急了,冲上去直接夺过那重大千斤的巨木,已势不可挡的速度,朝着大门冲过去。
“给我开!”
他怒吼一声,脖子上、头上青筋尽显。
轰隆!
一声巨响,那被撞了数十次的大门,终究承受不住陈登闻这愤怒之下的撞击,彻底炸开。
十公分厚的巨门,被炸的碎屑漫天飞舞。
“主上,大门已经叩开!”
陈登闻不顾身上的疲惫,快步走到萧布衣的面前,恭声说。
萧布衣没说话,只是眼睛淡淡的看向大门。
漫天碎屑中,一个个人影清晰可见。
在烟尘散去,尘埃落定,一对对身穿铠甲的武士,从大门口鱼贯而出,然后列阵以待。
这些人的数量不多,只有四百人。
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将陈登闻带来的近千陈家护卫,压得死死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田家最后的守卫力量——田家逐日军。
逐日军本来有五百之数,但被萧布衣杀掉一百后,只剩下四百人。
不愧是江州最强的私人力量之一,即便只剩下四百人,依旧让人恐惧不已。
可惜,今天的陈登闻,早就不是昨天的陈登闻。
有萧布衣撑腰,有天龙殿垫底,田家算什么东西?!
一口气就可以吹灭的废物,也值得他恐惧?
简直是笑话!
陈登闻冷眼看着这四百逐日军,冷声说:“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田家就派出你们这些杂鱼?!难道说,田家那些废物们已经知道今天是他们的死期,所以提前逃跑了?!”
“田家死期?!逃跑?!”
“陈登闻,你好大的口气!”
这时,人群散开,田镇北一脸愤怒之色,盯着陈登闻。
没人知道他是有多愤怒,昔日在江州只能算是二流中端的陈家,居然敢挑衅田家,这在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如今,陈家居然真的来了,难道自从萧布衣出现后,有人真的以为田家落魄到这种地步,区区一个二流家族,也敢挑衅?
田镇北愤怒无比,寒声说:“陈登闻,你不过是个区区二流家族的家主,往日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今天却敢带人围攻我田家,破坏我田家大门,你陈家是不想活了吗?!”
“哈哈哈,田家主,你还沉浸在田家的美梦中难以自拔,却不知道你已经闯下大祸了!”
“田镇北,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交出两位主母和小主!”
“否则,今日就是你田家灭门之日!”
陈登闻怒斥连连。
这话倒是说的田镇北微微一愣,看着陈登闻,冷声说:“陈登闻,什么交出主母和小主?!”
陈登闻更是愤怒无比,冷笑连连,说:“好一个田家,绑架了主母和小主,竟然还不认!如此敢做不敢当、不要脸皮的田家,不配立足江州!”
“有这事?”
田镇北茫然的回头看看田非花和田非凡,将两人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更是勃然大怒,对着陈登闻怒斥着:“放肆!”
“陈登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狗屁主母小主的!我只告诉你一句话,我田家立足江州三百年,向来顶天立地,别说不屑用这种卑鄙肮脏的手段,即便是用了,也会光明正大的说!”
“你要是再敢出口侮辱我田家百年声誉,你也不必再活着了!”
“不是……田家做的?!”
陈登闻狐疑的看着田镇北,又看着萧布衣,举足无措的说:“主上,这老狗不像是在说谎,这事儿……恐怕另有蹊跷。”
萧布衣沉默一下,点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陈登闻又问:“主上,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