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书房内发生的一切,箫布衣并不知情,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淡淡一笑。
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江州四大家族接连得罪两家,是必死无疑,来易家是来寻求帮助。
但又怎么会知道,江州四大家族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对于苍龙心中的猜测与震惊,他也不放在心上。
即便被苍龙猜出他的身份又如何?
他敢说吗?
就算他敢跟易厚德说,那也影响不了大局。
易家又如何选择,更影响不了大局。
思索间,他已经走出了大殿。
外面,许瑾瑜和易晚晴在焦急的等待着,见他从里面出来了,急忙上前,问:“萧大哥,你跟易叔叔……谈得怎么样?”
就连易晚晴也不确定的看着箫布衣,不知道她父亲会怎么选择。
但她也知道,她代表不了易家,更不能帮助易家在这次大风波中,选择阵营。
她所能代表的,也只是自己罢了。
所以,她没说话,只是关切的看着箫布衣。
箫布衣淡淡道:“应该不算是太好吧?”
“什么?”许瑾瑜脸色微变,恍然看着箫布衣,低声说:“易叔叔不愿意支持你吗?”
箫布衣说:“大致是这样。”
“那……那萧大哥怎么还笑得出来啊……”许瑾瑜愁眉苦脸的看着箫布衣,很替他担心。
那可是欧家和田家啊,两大势力同时得罪了,要是联起手来对付一个人,谁能挡得住?
至少许瑾瑜不认为箫布衣能抵抗的住。
易晚晴咬着嘴唇,说:“我去找父亲谈!”
说着,她快步冲上台阶,就要朝着大殿内闯去。
箫布衣却抓住了她的手。
易晚晴不解的看着他,说:“萧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箫布衣笑着说:“虽然你是易家主的亲女儿,但有些东西就像易家主说的那样,不是由个人意志能改变的,你就不用再去为难易家主了。”
听到这话,易晚晴的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
都在这个时候了,箫布衣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她与父亲的关系,这份情意,又怎么能让她不感动呢?
她擦掉眼泪,决绝道:“我知道个人意志改变不了家族意志,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布衣,你就在这等我的消息。”
箫布衣摇头,说:“没意义。”
易晚晴心中更加悲惨,说:“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没意义?”
又想到箫布衣独自面对田家和欧家时的惨像,更是泪如雨下,说:“如果不去试试,那……你可怎么办?”
箫布衣淡然一笑,说:“区区欧家和田家,真能动的了我?”
易晚晴想要说话,箫布衣打断她,说:“你忘了三年前?”
嗡!
这句话,一下唤醒了易晚晴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易晚晴被邪教组织绑架,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朝不保夕。
可就在最绝望的时候,箫布衣带着一群悍勇之士出现,将她从最危险的境况下救出来。
那个场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一瞬间,她眼中又亮起一抹希望的光芒,说:“我知道了。”
箫布衣笑了笑,没再说话。
“三年前?萧大哥,晚晴姐姐,你们三年前就认识了?三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看着两人好像在某个瞬间达成了一致,许瑾瑜一头雾水,不停地追问着。
可是没人回答她。
“难道……是那件事?!”
一瞬间,许瑾瑜灵光乍现,想起了三年前发生在江州的一件大事——易晚晴在跟域外强者做生意时,被某个邪教组织绑架,最后听说是某个高手出现,才救了易晚晴。
难道,箫布衣就是那个高手?
她求助地看向两人,两人对视一眼,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许瑾瑜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释,更加迷惑。
还想追问,就在这个时候,箫布衣忽然说道:“其实相比易家主的选择,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欧腾文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偏偏会在这个时间点,找到我。”
他前脚才来易家,欧腾文后脚就到,还这么怒气冲冲地找他麻烦。
这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易晚晴聪明绝顶,只是被箫布衣的事情乱了心神,没顾上想这一层。
可经过箫布衣这么一提醒,她顿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无比凝重的神情,说:“你是在怀疑,这背后是田镇北在推动?”
“一定是他,不然为什么欧腾文会出现的这么巧合?!”
许瑾瑜也不是笨蛋,被提醒后,也联想到了这一层。
箫布衣淡淡的说:“在江州想我死的人很多,但如果算起来的话,田家应该能排到前三。”
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许瑾瑜才问:“萧大哥,要真是田家主,那……怎么办?”
“这世上没有人能在算计我后,不付出一点代价的。”
箫布衣轻声说着,随后抬脚就走:“走,去田家。”
许瑾瑜和易晚晴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脸上的犹豫,随后这犹豫又变成了坚定。
两人微微点头,跟上箫布衣的步伐。
……
田家与易家相隔不远。
但由于全是山路,要是箫布衣一个人,三四公里的距离,几分钟也就到了。
可带上许瑾瑜和易晚晴,就算两人的身手都算不弱,全速前进也得二十分钟。
索性就直接坐车了。
十分钟后,他们乘坐的车停在田家大门口。
田家不愧是三百年豪门,这大门显得格外气派,高达三丈,上面雕花纹龙,一看就是不凡。
在大门口处,有田家的护卫守卫着。
看到几人从车上下来,护卫本来想要上前呵斥,但在看清楚车牌后,瞬间脸色大变。尤其是看到许瑾瑜和易晚晴从车上下来,更是恭敬无比,说:“许大小姐,易大小姐,我这就通知大公子,迎接二位大小姐大驾。”
易晚晴和许瑾瑜没说话,只是看着箫布衣。
许瑾瑜问:“田大哥,你……想怎么做?不会是现在就打进去吧?”
她有点担忧。
箫布衣一个人独闯田家老巢,这行为看上去有点作死。
箫布衣没说话,而打量着田家大门,目光高远,半晌才轻声笑着说:“田家的门楣,果然气派无比啊,不愧是三百年的豪门大族。”
顿了顿,他眉头瞬间皱起来,一股冷厉之气传来:“可惜,如此气派的门楣,做的事情却这么下劣。”
“既然如此,那这门楣也没必要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