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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杖责

   第13章 杖责(1/2)

宋白晴也跟着附和“对啊,大儿媳觉得,这孩子是留得,还是留不得?”

叶秋漓起身,目光沉稳,行礼后才回话“母亲,儿媳刚刚听夫君之言,其中似有隐情,不若让夫君解释清楚,莫不要平白毁了曾姨娘清白才是,至于留与不留,儿媳但听母亲与夫君定夺。”

陆清旭黑眸微沉,没心肝的玩意,倒挺会替自己筹谋打算,三言两语,谁都不得罪,又免了费功夫。

宋白晴硬着头皮“旭儿,你刚刚那番话,是何意?”

“孩子不是儿子的。”陆清旭没有任何好脸色,“这七个字,母亲将门贵女,很难理解?”

宋白晴面色瞬白“旭儿,我在替你解决事端,你怎的如此跟我说话,这事若传到你父亲耳朵里,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 🅼.𝙑𝙤𝓓𝕋𝙒.𝓛𝓐

“曾氏虽是通房,孩子去留,亦可商量,你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并非好男儿行事之风,咱们侯府铁骨铮铮,怎能丢了将门风骨?”

陆清旭甚是无语。

这老斑鸠每次说话,避重就轻,添油加醋!

“曾巧玉,你可曾想过,撒谎的后果!?”陆清旭幽深如古潭的眼眸忽然狠戾起来,深邃的墨色眸子里,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目光狠狠刺向曾氏。

曾姨娘握紧手心,背脊发颤,下意识看向宋白晴想要求救,谁知后者根本不看她,故意别开了眼神。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唇角颤抖,哽咽着“大公子,月前您去烟雨楼吃醉了酒,夜里回来,是妾身伺候您更的衣,那晚,您忘了吗?”

陆清旭黑眸微眯,邪肆桀骜,冷冷一笑“似乎,是有点记忆,那夜,你我在烛火下摇曳了许久,是吗?”

这话说得在场女眷都羞红了脸,偏他陆清旭毫不在意,咬字还甚是清晰。

曾姨娘连忙点头,委屈道“对呀,公子您分明都记得。”

“那 我胸口刀疤大约有几寸,你可记得?”

曾姨娘眉头微拧“大约一寸多,多一点。”

“放屁!”

“我胸口从未有什么刀疤!”

陆清旭怒吼,声音凛冽至极,“你如今是我陆清旭的妾室,还未曾碰你,你却怀了别人的种!”

“此事,非同小可啊,我这刚纳进门,曾!姨!娘!”

他站起身子,怒目阴鸷无比,一字一句道“通奸之罪,可就地处死。”

他转眸望向宋白晴,幽深如古潭的眼眸杀意四散“母亲,此事已然明了,她原是母亲院里的人,如今,这处死之刑,烦请母亲下令。”

“不,不”曾氏已然吓得面色煞白,她连忙看向宋白晴,“大夫人,不是这样的,大夫人,您救救我!”

宋白晴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原以为会是一场好戏,结果弄成这样!

“旭儿,你先别激动,这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呢。”宋氏面上浮出一抹端庄的笑,“曾氏对你一片情深,怎么可能做出通奸此等龌龊之行?”

“母亲这话,是要给曾氏做担保?”

宋白晴脸上端庄的笑意差点没稳住“我何曾说要”

“若母亲愿意做这担保,那留曾氏九个月,待胎儿落地,再寻大夫验亲,亦是可以的。”

宋白晴放在身前的手死死握紧,嘴角更是几不可查地抽搐了好几下,可架子还能撑着,侧眸看了身边的人,刘妈妈眸光轻轻晃动。





   第13章 杖责(2/2)

来人!将这有辱家门的东西拖出去,杖九十!”

曾巧玉瞪大双眼,九十

宋白晴是铁了心要她的命啊!

望着宋白晴毫无怜悯的冷眸。

曾巧玉脑海中忽然闪过半年前接近三公子,被她打得半身不遂的丫鬟禾心,还有大半年前,与三公子暗中苟且的竹兰,亦是死的不明不白,白布一盖,夜里从后门抬了出去,尸首丢在何处都不知道。

糊涂半生,清醒一瞬。

莫不是人生最痛之事。

念头一闪,曾巧玉忽然起身,猛地冲了出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已冲至芳语阁外,疯狂朝着兰亭院奔去。 𝙈.𝙫𝕆𝙙🆃𝙬.🅻𝓐

“来人,给我拦住她!”刘妈妈急忙大喊。

将死之人,殊死一搏的刹那,竟跟发疯了一样,院里小厮都追不上她,甚至被甩得远远的。

曾巧玉提着衫裙,慌乱无措,四处寻找,兰亭院没有瞧见那人的身影,猛然想起三公子最爱去后花园钓鱼,她发疯似的跑。

终于,在假山池水旁,望见了那心尖上的翩翩公子。

他曾在她耳边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就是那伊人吧。”

他还曾在她耳边说“你虽不是最美,但为何我在你眼眸之中,望见了一轮明月,你真的好特别,若你出身高门,定是那贵女翘楚。”

他更曾在她耳边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正的情意,当如祝英台,誓以身殉,甘愿化蝶。”

为此,三公子还特意给她起了个名字。

小蝶。

说是专属于她的名字。

三公子翩 翩风度,并非薄情寡义之人,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只要再见到他,他定会护自己周全。

“三公子!”

陆清旸正闲情雅致,专心钓鱼,眼看鱼儿就要咬钩,不知谁鬼哭狼嚎一声,把鱼群给吓散了。

一张貌似潘安的脸瞬间阴沉,抓着鱼竿的手不耐甩开“谁啊,胆敢在此大喊大叫?”

“公子,救救你的小蝶吧。”

曾巧玉扑通摔在陆清旸脚下,上好的长袍被那糙手捏着,陆清旸不由得皱紧眉头“这是怎么了?”

“公子,大夫人她要打死我,杖九十啊,会没命的啊,公子。”

陆清旸盯着她拽着自己直缀的手,又瞧见假山后面,家仆们拿着刑杖朝他跑来,不耐烦地将人踢开“你如今是大哥的人,求我作甚?”

曾巧玉眸子瞪大“不是,公子我是为了你才,才去的昭阳院啊,你如今,是要弃我?”

陆清旸目不斜视,朝边上丫头伸手,后者将一块方帕整整齐齐放在手上,他漫不经心地擦拭起来,一副闲云野鹤模样,慢悠悠开口“本少爷,似乎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呢?”

“公子”曾巧玉泪水滚落,不可置信,“公子,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儿啊!”

陆清旸殷红的唇扯出一抹邪恶的弧度,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蹲下身子,望着眼前这张并不美俏的脸,他压低声音,一同往日说情话那般,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薄情且带着戏谑。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能看上你,那晚厢房里烛火熄灭,东河巷的铜匠,弄得你那般舒服忘我,叫得嗯嗯啊啊的,你难道,忘了?”

铜匠?

铜匠!

那晚,不是三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