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主食后,梅尔维尔立刻从厨房里端来刚烤好的布蕾,结果就是缇诺吃得肚子超饱,对于一个运动员来说这真是太不合适了,他暗自想明天一定要将运动量加倍。
在缇诺怀疑梅尔维尔什么都会其实他不是真人的情况下,梅尔维尔却在游戏上展示了他惊人的菜。上帝虽然偏爱他,给他开了这么多扇门总该给他关掉一扇窗吧,尽管这扇窗比较无伤大雅。
缇诺也在想为什么梅尔维尔打个游戏会这么菜,overcooked在华人中被称为分手厨房果然是很有道理的,简单温馨的小游戏竟然也这么考验人的感情默契。
噢,厨房又起火了。缇诺无奈地结束了这一局。
“要不,我们玩FIFA?”梅尔维尔试图挽回点尊严,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拖后腿。他只练了FIFA和双人成行这些游戏,谁知道缇诺要玩overcooked!他也以为这种做饭小游戏很简单,结果...
“还是不玩了,下次先吧。”缇诺隐约地觉得自己有点高血压,他也不是那种特别有耐心的人。但怕梅尔维尔误会自己的语气,又说,“只是游戏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本来就是放松玩的。”
“那好吧。”梅尔维尔听了感觉更心伤了这么回事,他不舍地放下手柄。
缇诺当晚将还没看完的儿童文学带了回家,他迫切地想知道结局,便一边泡澡一边看书。这副求知的行为也许会让不少人感到沉默。
结果就是一边看着书,因为环境太温暖而他太疲倦在浴缸中泡了大半夜。他是被冻醒的,缇诺冷得马上从浴缸了跳了出来,还不忘保护梅尔维尔的书。
他马上擦干水迹穿上睡衣跑回了房间里,才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他后知后觉地觉得真的好危险,据说还有人泡着澡去世的,这大概是最傻的死法之一了,特别是出现在他身上。
缇诺的体温在不断地攀升,他觉得温度升得不太正常,到早上他迷迷糊糊地一摸额头,果然在发烧。经历了雪中踢球,浴缸凉水泡大半宿,不发烧也有点奇怪。他的心态很好,竟然想的第一件事是今天没有比赛。
就算是体质不错的运动员也不能说发烧是一件小事。缇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客厅里到处翻找着退烧药,把东西弄得七零八落也没找着,他以前根本没考虑到自己还有这种需求。
早上来上班打扫做早餐的特蕾莎阿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场景,吓了她一跳,还以为这里遭入室抢劫了,险些打了报警电话。
缇诺觉得自己还是理智的,他尽量平静地跟阿姨说他找不到退烧药。
“你先量一下你的体温。”阿姨得知没有遭到入室抢劫后松了口气,给他从置物柜中找出医疗箱子。
缇诺乖乖地拿了体温计张开嘴巴,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量体温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他六岁的时候,那时候的温度高得把差点那个男人吓得要死。缇诺觉得好好笑,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呢,怎么会记得那么清楚呢?
“哎呦,39.8℃。”阿姨拿体温计一看,有点紧张地说,“这可有点高啊,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缇诺坚持不用去医院,吃了药退烧了就行了,特蕾莎也随他了。她跑到厨房又一阵忙活,给缇诺倒了杯水还拿了个小冰袋物理降温。
“4小时一粒,饭后服用…”阿姨还在看说明书。“哎呦,要不吃点东西先?我给你做点早餐…”
“不要,吃不下…”他有点虚弱,匆匆看了一眼药物的成分,直接拿药用水送服了,转身走上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缇诺在睡得昏昏噩噩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叫他,但他难受得不想睁开眼睛。他以为是阿姨还没离开,一直没去看。直到他睁开眼睛后,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梅尔维尔,还有个黑发的高大陌生人。
梅尔维尔马上就察觉到他醒了,怕他担心这个陌生人和自己的出现,主动给他解释了:“这是赫尔曼医生,刚刚给你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因为你家的阿姨说你发高烧了,我自作主张给你叫了医生,抱歉。”
他今天照常地来找缇诺,没想到被告知缇诺发烧了。隔壁的用人阿姨是认识他的,在他说了他去看看缇诺之后便让他进来了,毕竟阿姨也担心他烧坏了。在雪中踢球本来就是容易出现这些状况的,他没有提醒缇诺多注意,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缇诺语言系统一时半会转换不过来,将他的话消化了一会,才问:“现在几点了?”
梅尔维尔的关注点竟然是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不知道喉咙有没有问题。
“下午两点。”赫尔曼医生接过话头说,“现在温度基本退了,身体也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要是有什么问题再打我电话。”他对着梅尔维尔说,转身便收拾出诊药箱。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缇诺喃喃道。
“不是很久,你要喝水吗?”
缇诺澄澈的蓝灰色眼睛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嗯。”
梅尔维尔想到应该喝不惯冰水,便下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你不用去训练吗?”缇诺问梅尔,他坐起来喝了半杯水后,嗓子好了不少。
“今天是休息日。”
“噢。”他不太记得了。
“你要再休息会吗?”梅尔维尔对问他,怕他担心有人睡不好又说,“我会离开的。”
缇诺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反对的是哪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生病了的脆弱感,他发现他对梅尔维尔的贸然闯入竟然没有任何反感,想着是他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原来他已经这么信任他了,任由他闯入自己的私人空间。
这原来就是朋友吗?好像也才不错。
“我还想喝水。”缇诺将空了的杯子递给他。
他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被满屏的未接电话给震撼住了,足足有十来个。
他母亲在上午的时候给他打了好多的电话,他竟然一个都没有接到,这万恶的免打扰啊。一定是特蕾莎阿姨跟她说了他发烧的事情,他马上想要回拨电话,却又看到周穗发的信息。最后一条停留在10:51分,他妈妈说她上飞机了。
周穗这段时间在英国工作,那个时间点上去飞机,这会也该到了。缇诺看着手机愣愣的,他绞尽脑汁地想不能麻烦周穗,证明自己一个人可以好好生活,却不料一个发烧打回了原型。
“怎么了?”梅尔维尔将水杯给他,“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缇诺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只不过我妈妈要到了。”
“那,”梅尔维尔不懂他的意思,以为是他在这里不好,“那我先回去?”
“不。”缇诺下意识地说,他只是还没做好准备接受周女士的“关爱”。
说曹操曹操到,缇诺刚说完,周女士的电话就来了,这回缇诺终于接到了。周穗只说她已经到楼下忘带钥匙了,叫他来开一下门。
缇诺挂掉电话,立马拉开被子下床,结果因为太久没吃东西,眼前一黑站不稳差点倒了下去,还是梅尔维尔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把他带回了床上。
周女士风风火火地从英国跑到德国,结果卡在这一步,她不得不在这里等缇诺开门。
开门的却是梅尔维尔。
“抱歉,我走错了。”周穗一看是个金发的外国人,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连忙退了几步看了看门牌号,发现这里就是7号。
周穗又走回来看了一眼,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两人之前在这里已经见过一面了,只不过两人的位置互换了一下。
“抱歉,是我的错。”梅尔维尔让开半边身子,他对上这个东方女子莫名地紧张,都用上敬语了,明明之前见面的时候还很自如的。
“我是旁边的邻居梅尔维尔,您还记得吗?也是缇诺的朋友。”
“噢噢,我想起来了。”周女士记起他还是个挺有名的球星,好像还是跟她儿子在同一个俱乐部。
她着急着见缇诺,也就跟他客套了几句,便上去了,对他为什么出现在她家一点竟然没有任何疑问。
“缇诺!”周女士的声音穿透了缇诺的被子,他想装作没听到也不行。
他探出头来弱弱地说,“妈,我承认没接电话是我的错。”
周女士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这个,是你连生病了也不跟我说,要不是特蕾莎女士跟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怪我把你一个人留着德国,要是你在英国训练就好了,你明明还那么小......”
缇诺最怕的就是周女士的自责了,明明周穗从来都没有亏欠过他。
“只是小事,小毛病。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缇诺说,“这里有特蕾莎女士照顾我,还有很好的邻居,你看到了吗?就刚刚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
他努力证明其实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甚至还交到了朋友。
“嗯,还吓了我一跳。”周穗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特蕾莎说你烧到40度,一个人在家没有照顾也不肯去医院。”周女士显然不肯轻易放过他。
“哪有,那是她太夸张了,而且我去吃药了。”缇诺没想到那个阿姨竟然这么会添油加醋,“那你的工作不会有影响吗?”
只见周女士霸道地说,“我是头儿,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放几天假吗!”
作者有话要说:梅尔还不知道他就这么被发了好朋友卡,他该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