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2011赛季的欧冠比赛，早在10年9月份便开启了小组赛。本次人见人怕的AC米兰和皇马同分在G组，10月第一场小组赛中，宁远在卡卡请假回巴西的情况下，独自带队撑起门面，踢了皇马一个主场三比零。

11月卡卡带着妻儿返回米兰后，两人联手在客场伯纳乌又灌了皇马四个球——看台上的弗洛伦蒂诺有点恍惚，他再次体会这两人组成的双核球队不给其他队伍丝毫机会。大耳杯皇马别想，巴萨也别想。他们也就配争夺争夺国内比赛。

但大概是上帝终于看不下去了。在11月几乎同期，门德斯传出了这对搭档要散伙的内幕消息。

弗洛伦蒂诺一下子感到未来重新可期。

那时候米兰的卡卡及其他人还被蒙在鼓里。到了圣诞节时切尔西老板不慎透露了这笔交易——谁让英国太阳报那么无孔不入，而他一个俄罗斯人居然在英格兰调动一笔快两亿英镑的流动现金呢？不冤枉，根据门德斯的说法，阿布被踢出局了。

还是西班牙好，弗洛伦蒂诺是纯正西班牙人。是商人，也是政客，有自己的建筑公司，一亿欧元以内资金周转全都合情合理。

1月11日，他知道了只要不泄漏消息，宁远就会签约皇马。于是他死死死死独自守着这事，连去年9月新上任的皇马教练穆里尼奥他都没有向他透露分毫。

甚至有记者问他为什么突然抵押了名下一处上千万欧元的豪宅房产，弗洛伦蒂诺也机智地回答他想大手笔修缮伯纳乌球场，更换草皮等等。

就这么凑了包括签字费在内一亿三千万欧元的弗洛伦蒂诺真的很想得到宁远——AC米兰双核崩塌，还能独霸欧冠吗？他更私下认为自家皇马球队里存在不少智障白痴寄生虫变态。（参考现实录音门）有智障儿童！有更衣室分裂者！还有心理创伤后遗症患者——有了宁远，他不但能找到机会把不合他意的白痴们清理出球队，还能也和宁远的祖国方面每年打造一趟皇马中国行，和意大利人抢中国市场的香甜蛋糕。

进入2011年的欧冠比赛，宁远因为东窗事发，一下子不再作为AC米兰的首发上场了。在2月的两回合淘汰赛中，基本是新金球奖得主卡卡一人用暴力美学击穿热刺队防线。

可只要宁远这种级别的球员坐在替补席，情况就不一样。卡卡有心理后盾。对手球队在试过一次后，甚至不敢再对卡卡违规侵犯放铲——那时候宁远就会要求上场。人人都明白了一旦卡卡下而换上他，他会施展掰开你的嘴往里面塞足球那种不客气灌法——弗洛伦蒂诺认为，宁远在球场上那么凶悍是特意给他这个豪门俱乐部主席“验货”的机会。

他太完美了，毫无瑕疵——当然兴奋的弗洛伦蒂诺并不知道他给皇马找来了个多可怕的失恋创伤后遗症患者……

这一年的3月18日，欧足联总部抽签分出了欧冠八强的安排及决定最终决赛时间为5月28日，在伦敦温布利球场举行。

皇马对阵曼联。在4月6日与12日的比赛中，皇马艰难战胜了对手挺进半决赛。C罗贡献最大。但对于弗洛伦蒂诺来说，C罗不是他的嫡系，葡萄牙人是上届皇马主席，他的死敌卡尔德隆08年就签了协议花九千四百万欧元从曼联预定的。09年自己只能遵守协议。现在，弗洛伦蒂诺眼看就要花一个亿弄来属于自己的强悍嫡系——如果不是卡尔德隆花钱太多，他甚至愿意这次一起买下米兰的绝代双骄。

听说C罗想要涨薪？弗洛伦蒂诺打算告诫他说，你可以走，卖掉你的钱就够我再买梅西或者卡卡了。

八强对阵战役，AC米兰抽到的对手是实力相对较弱的德甲球队沙尔克队。宁远又主动把上场的机会让给了队友。也就是安切洛蒂能容忍他这种居然反过来不要首发不要上场的奇葩。

但是卡卡，已经忍到了极限。他必须和他谈。宁远不能再借口先专注踢欧冠而回避问题。

德国的更衣室里，刚刚欢庆客场胜利的米兰球员们看到宁远走进来，便自动把空间让给了他和等候在这的卡卡。

卡卡已经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他坐在那，仰头看着宁远。湿气令他的黑棕眼睛亮亮的，长而浓密的睫毛都好像被大雨摧残后的黑针叶林。

……没有人忍心伤害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所以宁远——他压根没上场，反正也没出汗，便干脆挨着卡卡坐了下来。

“你踢得很完美，亲爱的卡卡。”他主动握住卡卡的手，他的手很大而手指修长。其实，他手上该有结婚戒指。只是因为足球比赛这种特殊场合不戴任何金属物件，才让自己一直一直几年里都选择不看清楚吧？

卡卡任由他握着，一会儿才开口，沙哑问，“你和米兰的新合同，到底什么时候续呢？”

他开门见山，就是要答案。

宁远想了想，决定字面意义上告诉卡卡实话，“你放心，我告诉了门德斯我要和米兰签份合同。具体细节实施……欧冠决赛后你就知道了。”

……不然我就成自由球员了，怎么从皇马那掏一亿欧元来给米兰呢？这话他只在心里说完。

谁知道卡卡听了居然一把将他死死抱住，高兴得一手摁着他后颈往自己胸前埋——他真的肩宽且胸肌热呼呼，埋着太舒服了。宁远一时之间无法抗拒，他嗅着卡卡浑身，尤其是鬓角散发的好闻味道——理智与本能拉锯，要是他不这么理智就好了，他愿意为独占这种温暖气息竭尽一切。

“那亲爱的，接下去的比赛你会首发吗？”卡卡充满希望地问。

“那当然，我去和教练说。”宁远拍了拍他的背回答——要进半决赛和决赛了，你一个人担当核心太辛苦。

他眼神无奈。

明显卡卡被他字面回答签约米兰的意思给骗了……被骗也不会很久。而且，无论今后怎样，他该过一个快乐的二十九生日。

四分之一决赛后，最终四强产生：AC米兰，皇马，巴萨和国际米兰。显然上天也觉得再看意甲或者西甲德比没意思，半决赛是AC米兰战巴萨而皇马战国米。首回合4月26日，次回合5月3日。更有意思的是皇马新任主帅穆里尼奥之前执掌的就是国际米兰，对球员们可以说了解得透彻。

首回合前的4月22日，AC米兰官网再次图文并茂地庆祝麾下球星卡卡二十九岁生日快乐。宁远也悄悄把他的最后一箱子书及衣服寄给了门德斯。

随后，他赶往俱乐部参加给卡卡的庆生活动。米兰众人给卡卡做了一张生日海报，包括退役的马尔蒂尼都在上面签了字，宁远目前作为还穿AC米兰队服的人，也当仁不让在卡卡的头像海报上留下自己大名，还画了个花俏的小花朵。

卡洛琳的时尚设计公司也在这一天开业了。第一单想做AC米兰球队的业务。宁远想了想，给贝克汉姆打了电话，请他介绍他老婆，英格兰的时尚女王维多利亚看看能否和米兰卡洛琳的公司合作一二。

“没问题。我也喜欢卡卡。亲爱的宁，维多利亚一直希望你能来英国做客。”

“哈哈，只要不用上次同样的食物招待我就行了。”

“这次我会邀请你吃伦敦著名中餐。”贝克汉姆说，“到时候见！”

电话聊完后，宁远选择戴上帽子，包上精心准备的礼物，步行前往位于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附近的卡卡家。他要将这一路上的风景，将每一朵美丽的玫瑰花，每一座伟大的雕塑，每一只在建筑物上驻足的鸽子，将一切沉淀的故事和沉默的历史，与米兰今日灿烂的阳光和煦的风一样，好好记在心里，回味隽永。

到了卡卡家门口，按了门铃后，他听到了卡卡快活的声音。但过了好一会，巴西青年才下来把他迎上去。

被领着进了门，宁远就明白刚刚卡卡在干什么了，他把心爱的那条小狗给抱去了隔壁邻居家，小狗现在就在其他房子里困惑不安地汪汪叫呢。

卡卡他还在身上喷了香水。宁远想起这是他自从“我还不如一条狗”发泄后，第一次上门来。

真是个……真诚的男人。他不愿意给他人造成一点儿可能的不适。

宁远笑了，“还是把小Mel接回来吧？你该知道我那天说的转会理由，全都是瞎编的，亲爱的卡卡。”

卡卡漂亮的眼睛漾出了蜜糖般的色调。他高兴得又搂住宁远的肩膀，久久不肯松开。

宁远不由得想起，自己转发俱乐部庆贺卡卡生日推特时，看到的卡洛琳给卡卡的祝福——“他是那么的正直，充满智慧而且无比忠诚。他乐于助人，能够理解和接受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聪慧而且成熟，但是却又真诚得像个孩子。”

真的是备受上帝宠爱的孩子，聪明却……好哄好骗。

宁远又想，我也没骗他什么吧？而且我……我不走就得忍受他对我的欺负。叫我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生孩子，欢度节假日……没准还会把卢卡塞给我叫我教他踢球。

凭什么呢？那不堪想象的种种，令宁远心肠又迅速变硬了。

人不能什么都得到。哪怕卡卡你是上帝之子。何况我又不信上帝，他老人家管不了我。

宁远笑着和卡卡一家以及那条被抱出来的小狗蜜糖拍了合照。

卡卡想藉此发推特，击碎宁远因为一条狗想转会是谣言，宁远也没阻止他。

……反正我说的话字面上都将实现。

他笑眯眯地拿出卡卡期盼的生日礼物。

卡卡在征得他的许可后，快活又小心翼翼地当场拆了——因为宁远说是从中国寄来的易碎物。

那是一扇惟妙惟肖的卡卡自己人像刺绣双面玻璃屏风。绣像塑造的是他举手感谢主的标志动作。他当时的衣服，那件白色背心，米兰的队服，他的头发丝和表情，质感如照片。

“你第一次捧得欧洲冠军杯的时候，我十六岁，就在雅典的奥林匹克体育场看着你呢。我牢牢记着那一幕，你也可以从我的角度来看当时的你嘛。这种双面绣是在一块底料上，一针同时绣出正反。属于国宝级别的艺术。你看，这是背面的你。”宁远转了一下屏风。

“喜欢吗？”

卡卡太喜欢了。

喜欢就好……都强调是国宝艺术了，希望不要到时候把它砸了……砸自己锈像怎么也会犹豫下吧……

宁远在卡卡家陪伴他至晚餐后，撑着下巴看他抱着卢卡和自己聊天。

而贝克汉姆的动作真的很快，卡洛琳接到了英国的电话高兴得进屋去和维多利亚谈了。

“谢谢你。”卡卡心知肚明向宁远道谢。

“这没什么，亲爱的卡卡，我也希望卡洛琳在米兰拥有事业。”

生日之夜，窗外照例聚集了爱卡卡的球迷为他庆生。这次宁远还是不愿意跟着他走到窗边致谢球迷。

他并不喜欢这些表达爱啊爱的米兰球迷了。这种爱太容易翻脸。要知道自己的计划，他们不把他挂到十字架上像烧异端一样烧了才怪。

而卡卡……宁远考虑了下，一无所知的卡卡还是被米兰大众及其他群众看成被骗被辜负的受害方比较好。

偏偏就这么巧，今夜他能听到外面谁家邻居——因为窗外球迷聚集声音大，此刻也肆无忌惮地播放意大利著名音乐家：安德烈·波切利所唱的曲目，《Time to Say Goodbye》。可能是以此告诫那些球迷？

——我当然知道

你是和我在一起的

你——我的月亮，你和我在一起

我的太阳，你就在此与我相随。

卡卡显然也听见了，他笑着闭目，欣赏一会这醉人美好的歌声，随后要走向阳台恳请大家散去。

“那我也走了，亲爱的卡卡。”宁远见机说到。

“要巴西式的告别。”二十九岁的卡卡理直气壮要求。

他的一切心愿在这天都会得到满足。宁远便在他的左右脸颊上都亲了亲——他嘴唇还是颤颤，亲完快速跑了。

被吻后激动的卡卡笑着从阳台探出身子，使劲朝他挥手告别——明天就又相见。

但还有多少个明天呢？

在4月23日，欧冠半决赛前，门德斯又对弗洛伦蒂诺转达了宁远的话：他已经不打算在比赛结束后返回米兰了。希望5月28日当天就能安排个所住的地方，以及之后西班牙的皇马宿舍给他。

门德斯都对宁远的盘算感到害怕而刺激——这搞不好是要比完就投敌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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