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做为曾经谢家的大少爷,本市商圈的太子爷,喜爱飙车,自然也有人专门为他改造机车。
那位机车师父夏琰也非常熟悉,名叫闫郧,夏琰和谢辞都称呼为闫叔,是个面相非常和蔼,技术却非常牛逼的机车大师傅。
只是谢家崩盘后,谢父死去,谢母卷着大批资产离开后,谢辞没再与谢家任何人联系过,似乎立志要与过往的一切完全断绝,有段时间他甚至还改过名字。
所以在路上听他直言要去找这闫郧时,夏琰有些意外。
能找到当然好,那位能把普通车子都改装成跑车的大师傅对她现在来说太重要了,她实在不想下次被怪物围时,拼死冲出重围却依旧跑不过怪物,那岂不死的太憋屈。
不过等快要到那闫叔家时,夏琰和谢辞又沉默了起来。
沿路来,他们所见所闻皆是高楼倒塌,死伤遍地,哀鸿遍野。
一天前繁华的都市已一夜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惊恐。
所幸那场大地震对那些怪物的影响也很大,一路来除了偶尔见过几只,其余大部分路断都荒荒凉凉,倒是暂时还没看到类似恐怖片里怪物横行的惊悚场面。
但这显然不算什么值得高兴的现象,尤其从系统那知道怪物可以吸收那些流星石的能量后,夏琰看着眼前废墟上的平静,总有股风雨欲来前的感觉。
闫叔家,她和谢辞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躲过了这场劫。
………
等真正到闫叔家时,哪怕再坏的场景夏琰和谢辞都预想过了,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已经五十多岁双鬓斑白的闫郧,正在跪趴在自家修车行的前面,被一个黑衣装男人抓着领子,从地上被提起来。
黑衣装的男人们很多,除了抓着闫郧的,还有三个分别在后面压着三个人,一个是年纪和闫郧差不多大的老妇女,一个是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个是二十多岁,腰上拴着黑皮围腰的青年。
闫叔被人提着领子,领口勒的他双颊涨红,几乎快喘不过气,却依旧艰难看着黑衣人的领头祈求惶恐道:
“我、真的、不知道…”
后面被压着的少年激烈挣扎着,努力把头抬起来,清秀的脸冲着这群黑衣人怒道,“放开我爸!放开我们!你们这群狗东西!!唔!…”
可他话还没喊完,就被压着他的黑衣人一脚踹到肚子,整个人瞬间痛的缩起来,浑身发抖的说不出话。
闫郧和那个妇女瞬间都紧张起来,声音都颤抖了,“你们别动我儿子!”
黑衣头子走到闫郧身前,睨着闫郧道:
“我们也不想动手啊,闫郧,但我这个出来办事的,回去总得有个交代,你当初在谢家工作了多少年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你再好好想想,只要把谢辞的消息告诉我们,或者直接把当年谢彦峰离开前交给谢辞的宝贝告诉我们,我们马上走,绝对不会再动你们家一根寒毛。”
是谢家人!
谢辞和夏琰齐齐瞳孔微缩。
夏琰一开始看到这群黑衣人时还没认出来,毕竟当初她在谢家时,谢家各层的人都是谢辞他爹谢彦峰的。
现在谢家换了掌控人,下面的人自然也层层换掉,这些人她从没见过,刚刚还以为是什么黑一社一会,没想到竟然是谢家派来的人!
他们竟在打听谢辞的消息?找谢父当初留给谢辞的宝贝?
夏琰转头看向谢辞,只见谢辞下颚绷紧,视线一转不转的盯着修长厂前面的情况,垂在身侧手握紧成了拳头,微微颤抖,浑身紧绷强忍着一股气,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猛地冲出去。
夏琰下意识伸手抓住谢辞已经青筋暴起的手。
现在敌众我少,对方身上还带着抢和各种武器,就算他俩进化了,又焉知对面有没有同样进化的,他们现在对这个崩裂世界的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了,贸然冲出去也是送死。
“我真的不知道啊…当年家主逝去后,我就离开了谢家…我不知道…”
汽修厂前,闫郧依旧摇着脑袋,被憋的通红的脸已微微透出缺氧的紫意。
黑衣头子挥了挥手,抓着闫郧的黑衣人瞬猛地把闫郧丢到地上,然后另一个身材高大如小山般,看着就给人一种极强压迫感觉的黑衣人从后面大步走出来。
路过趴在地上喘息的闫郧时,黑衣人非常不屑的瞥了眼地上闫叔,然后走到汽车厂前面紧闭的铁门处抬起手,握拳,“轰!”一声砸到那铁门上!
然后,就见那铁门竟生生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凹陷中间裂开了一个洞,四周铁板皲裂开!接着,那高壮的黑衣人直接双手握住铁门板,竟生生把铁门整个拆下来。
还在咳嗽的闫郧惊了,夏琰和谢辞也惊了!同时庆幸自己刚刚的决定。
这群谢家人里竟然真的也有进化种!
这种超出常人的力气,应该是力量系的进化!
夏琰自己目前最强是精神力,谢辞是速度系,两人各方面能力虽然都比以往强了许多,但毕竟都不是力量系,直观的破坏力没有这么大。
此时看到这黑衣人竟然一拳就把一整扇结实厚重的铁门砸烂,夏琰才有种真正感受到进化种强大的感觉。
进化后的人…真的比普通人强了太多太多了。
谢家这群人,就算没有其他人,只让这个力量进化种来这里,他显然也能真正做到一拳一个,直接把人颅骨打烂那种。
甚至就算夏琰和谢辞上前,也不一定能接不下他的拳,毕竟他俩虽然进化了,但夏琰无法肯定自己现在的颅骨是否已比那铁门还硬。
“砸!”
黑衣男人们显然早就知道了这种情况,哪怕有几个依旧也很惊叹,可更多是对这种强大怪力的惊羡。
黑衣头子一声令下,其余的黑衣人就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棒子,冲进被卸了铁门的汽修厂,抓到什么都一顿乱砸!
闫郧听着汽修厂内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还有些没回过神。
老妇女却已经哭了起来,被压着的少年挣扎的更加剧烈,那位青年倒是缩了缩脖子,脸上惊恐毕露。
黑衣头子走到闫郧面前,蹲下身,再次盯着他道,“怎么样?想起来了吗,闫老头子。”
闫郧回过神,愣愣看着对方,嘴却依旧咬的死死的,没有说话。
黑衣头子似乎也没了耐性,再次招招手,那个压着少年的黑衣人猛地一把抓起少年,不顾少年的挣扎,一巴掌拍在少年后脑,把少年拍的头晕目眩,挣扎的力道小了,他便把人像拖什么布袋子一样的把少年拖拽了过去。
哭泣的老妇女瞬间哭嚎惊叫了起来,要去抓自己被拖走的孩子。
闫郧也回过神,挣扎着起身想去抓住孩子,苍老的声音已经带上哭求:“求你们!求你们别动我的孩子!这是犯—罪!犯—罪啊…求求你们了…”
黑衣头子抬脚一脚踹上闫郧的肚子,把人踹翻在原地,居高临下的讥嘲,语气极为不屑:
“犯一罪?呵呵,从昨天开始,连整座城市都几乎被毁了,还犯—罪?呵,老闫,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啊,该想的事想不起来,这些毫无作用的倒是时刻不忘,要不要现在报警试试?看看还有没人来抓我们啊。”
闫叔一手捂着剧痛的肚子,一手依旧紧紧抓着黑衣人的裤腿,强撑着看着自己被拖走的孩子。
黑衣头子蹲下身,用手把闫郧的脸拍的啪啪作响,“闫老头,今天就算给你一个警告,你儿子我先带走了,但我老板耐性不好,顶多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再说不出关于谢辞的任何消息,那就别想再见到你儿子了。”
话落,黑衣头子一脚踹开闫叔,不顾他们的哭嚎哀求,招了招手,带着把整合汽修厂砸的稀巴烂的黑衣人们,压着昏过去的少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