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避免沈枢被污染值在短时间内彪得太高,会影响沈枢的心情。
导致他可能在境场内无差别开大,兰殊才不会费尽心机的打扰沈枢睡觉。
沈枢被烦的皱了皱眉头,在梦里嘟囔了一句,“别吵......”
兰殊:“......“
它用尽了方法也没能把沈枢叫醒,只好随口编了一个谎言。
兰殊语气带着嘲讽,“还睡呢?楼津渡都跟人跑了。”
原本就被噪音吵的头疼的沈枢一听到这句话,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带着怒气看向一旁正在敲击着浮空屏幕的楼津渡,抑制住语气的冰冷,“你想跑去哪?”
楼津渡没想到沈枢会突然醒过来,灰黑色的瞳孔里第一次满是茫然无措,正在敲击着屏幕的手指一顿。
在沈枢熟睡的时,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到了沈枢的身上。
刚才沈枢坐起来的动作幅度太大,导致外套向下滑动了一大半。
楼津渡把外套重新披到了沈枢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我没有要跑。”
除了三年前不辞而别,他没有一瞬间想从沈枢的身边离开过,何况是境场这种遍地是危险的地方,他怎么可能离开,放任沈枢被污染物伤害。
沈枢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质疑,明显不太信楼津渡的话。
谁让楼津渡在他这里的信任值处于及格线以下。
但见着楼津渡不似作假的表情,沈枢淡定缓慢地伸了个懒腰,冷风透过外套触碰到肌肤,显得过于冷了。
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那句话是兰殊估计是为了叫醒他编出来的话。
真的是有点睡懵了,沈枢把外套拢了拢,他对着楼津渡摆了摆手。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没事,你当我在说梦话就好。”
不过他又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低着头捏着鼻梁沉思了一会儿。
他虽然喜欢睡觉,但他从来没有在梦里听到过什么声音,即使是原来进入过有关于梦境的境场,也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还没等沈枢想出什么结果。
最中间的船上突然传来一声女生的尖叫。
“啊——”
沈枢心下一惊,瞬间站了起来,踱着步向着中间那个船走过去,楼津渡随后也紧跟了上来。
船篷内,白亚丽正颤抖着身子躲在刚进船蓬的门旁,脸上沾了不少血迹,原本白色的长裙也早已被血染红了一半。
她冷汗直流,眼神里满是惊恐,还在疯狂的摇着头,神色发白,就像是见了凶杀案现场的目击证人一样,嘴里还在低声念叨着什么,“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沈枢正不明她为什么会一直重复这句话,转眼就看见了躺在船中央,已经死透了的胡聪。
他的下半身跟被什么人用力彻底掰断扭转了一样,臀部在上,两只脚却像是绳子一样系在了一起,上半身的双臂的皮肤被刮的跟鱼鳞一样,整齐规律的排布着,腰腹间骨肉模糊不清,内脏器官流了一地。
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胡聪的脸上没有狰狞,反而是带着安详的神色,甚至流出血的嘴角上还带着笑意。
而谷汀宁正一副懒洋洋的站在胡聪旁边,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胡聪,他手里还抓着原本应该安安分分待在船篷上方的乌鸦。
那只乌鸦的翅膀被谷汀宁攥在手里,竟然也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连羽毛上用来照射的荧光都没有丝毫黯淡,似乎透过它血红色的瞳孔还能看出胡聪死前挣扎的神态。
沈枢不紧不慢地跨过胡聪的尸体走到谷汀宁的身边,想把乌鸦抓到自己手里。
但谁知还没等他碰到乌鸦的一根羽毛,乌鸦就剧烈的闪动着翅膀。
甚至还试图从谷汀宁的手中跑走,还莫名地发出了自从它融合后的第一声叫声,嘶哑里带着难听的声调。
“瞧给乌鸦吓得,都差点会说话了。”正拽着乌鸦翅膀的谷汀宁在看向沈枢时,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打量,觉得这个人实在是个人才。
没想到这污染物还挺双标。
随着乌鸦的音调传播出去,外面很快传来了声音,其他人都醒了过来。
“里面怎么了?”
“不知道啊,我似乎听见了白亚丽的哭声。”
“我好像也听见了。 ”
“先进去看看吧。”
“行。”
“……”
沈枢瞥了一眼谷汀宁,没有解释,也没在意乌鸦的挣扎,直接把它拽到了怀里抱着,轻轻地抚摸着。
他修长的手指时不时从乌鸦的脖颈处划过,仿佛是还没开刃的尖刀。
乌鸦黑色的瞳孔中胡聪的死前情景逐渐消失,整只鸟异常乖巧地趴在沈枢的手臂上,翅膀都不带动的,看起来跟不会动的玩偶一样。
其他人都在,沈枢不方便直接跟乌鸦对话,但作为同类的兰殊可以。
兰殊见着这个只比入境者低了一级的FA-1级异变种,好笑的说道,“感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