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殊见到沈枢这么用心跟楼津渡装不熟的样子,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当时到底跟他谈了多久?”
当时它苏醒的时候,沈枢也才十八岁。
沈枢从容不迫的回答,“一个半月。”
兰殊愣了两秒,恨铁不成钢地嘲讽,“就谈了一个月你就追着他不放了?”
沈枢捏了捏口袋里的香囊,不紧不慢地说道,“谈了一个月就分了,他这不是渣男是什么,我找他算账有什么问题?”
说走就走,当他这是中转站?
兰枢这才察觉到了沈枢的意思,试探地开口,“那你对楼津渡是什么感情?”
沈枢听到兰枢这么问,垂眸沉思了一会儿。
他刚成年不久就知道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有可能会谈恋爱这个事情。
而且只要谈了恋爱,两个人就可以彻底不分开了。
所以他立马去缠着楼津渡,让他当自己男朋友,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楼津渡也很快就答应了,而且对他越来越好,会时刻跟他抱抱。
沈枢自己也越来越开心,感觉这个世界比原来又真实了一点。
可是后来楼津渡走了,世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他一直经历的样子,很虚幻,没有实体。
他又变成了会经常感觉到,世界上好像根本没有他自己这个人的样子。
沈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迫切的想找到楼津渡,问他为什么离开自己,能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可如今又见到了,他又不是很想问了。
至于喜欢,沈枢茫然地注视着自己左手的手腕,久久没有回神,什么才算喜欢。
难道想和楼津渡一直生活在一起,不算喜欢吗?
他微微皱眉,觉得兰枢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兰枢看见安静下来的沈枢,和他眼底的茫然无知,叹了一口气。
可能对于沈枢而言,他乃至现在,都对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浑然不知。
纵使后来他理解了裴止言对薄继晏的心意,但他也没真的切身体会到过爱情,所以他根本没懂什么是喜欢。
谁让仅有一个月的恋爱时长转变,楼津渡并没有对沈枢表现出来一丝超出界线的爱意。
在沈枢这里,楼津渡对他一直都是原先那样,只不过接触上更亲近了一点点而已。
两小无猜,竹马竹马的界线,在沈枢这里,从未被越过。
谁能想到,沈枢自始至终对楼津渡,只不过是小孩子一贯有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
徐盈盈看见胡聪的动作,低头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却暗自掐住自己的手心,留下了丝丝红痕。
胡聪见徐盈盈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觉得无趣。
他松开了白亚丽,把最后的一口酒一饮而尽。
白亚丽娇柔地拍了一下胡聪的胸膛,尽是媚态。
她对着她的右边方向,那两个不起眼的男人伸出手。
其中一个男人很是有眼力,把桌子上的镜子和口红都给白亚丽递了过去,以便白亚丽补妆。
白亚丽给了他一个做的不错的眼神,施舍般开口,“真有眼力见,等出了境场,我就让我爸爸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那人听到白亚丽的这句话,连忙谄媚地点了点头,“我叫张磊,白姐,您有事情尽情吩咐我。”
张磊说完,站的离白亚丽更近了一点。
他轻蔑的目光落在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徐逸身上,像是在嘲讽他不会看脸色。
徐逸没有理会他自以为是的眼神,趁着没人注意他,迈步走到了那个身边没有旁人的女生身边。
阿公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小动作,转过身走到两个侍从面前,用手拍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肩膀。
那两个人一歪头,跟机器人上了发条一样,像是突然能动了。
阿公没有说话,而是做了一个五指张开的动作。
侍从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的掌心。
他带着阿旺和两个侍从,迈着步子走到了房屋两边的烛台处,把烛火都熄灭。
房间一下子变得黑暗起来。
白亚丽被吓得大叫一声,扑进了胡聪的怀里。
对于异能者而言,夜视能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黑暗的房间,可以随时杀死他们的诡异不下十个。
还有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领头人,他们只能凭借着刚才的记忆,尽量的抱团站在一起。
胡聪见此立马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对着刚才烛火熄灭之前阿公站的位置,大声训斥,“你们干什么!”
面对胡聪的训斥,阿公丝毫不慌的开口,“当然是带着各位客人前往万福村,我们可是准备了很多东西来招待各位。”
他拍了拍自己的手心,身上衣服上的金线就发起了亮光,那些侍从身上同样也是如此。
沈枢发现不仅是这些人身上出现了亮光,刚才发给他们的香囊上的喜鹊图案,跟骤然活了一样,从香囊上飞了出来。
喜鹊在他们的肩上闪动着翅膀,除了血色的瞳孔过于吓人之外,浑身带着灵气。
阿公看着飞翔的喜鹊,“这可是我们万福村最尊崇的鸟儿,就让它们带着你们前往村子吧。”
说完,阿公和所有侍从全都从原地消失不见。
*
现在他们除了听阿公的话跟着这些喜鹊走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喜鹊向外走去。
重新走过来时的路,沈枢就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是碧水河。
他看见外面太阳的位置跟他刚才进来的时候一般无二,就知道这不过只是个进村子的中转站。
先不说这些房屋如果真的住着人,怎么可能除了门口那两个老头外一个人也没有。
村子的地理位置也不对,怎么会村子不依水而建,反而是舍近求远的跑进森林中央,要山没山,要水没水。
沈枢无趣的拨弄了一下他肩上的喜鹊,试图把喜鹊嘴里叼着的花拽下来。
结果沈枢发现根本碰不到喜鹊的身体,在他触碰到喜鹊的那一刻,手指就穿过了喜鹊的身躯。
兰殊:“这些污染物还没到化为实体的级别,就是一些散发着光的小粒子。”
也不知是兰殊的话被沈枢理解成了什么,沈枢直接从口袋里把香囊拿了出来,低头试图去拆上面的丝线。
兰枢:“……”
我刚才那句话可不是让你自行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