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天上的变化,只有一小部分人注意到了,地面上的不一样。
阳光笼罩的那一片区域里,万物都在欣欣向荣的生长着,草木勃发,花木发芽。
蓬勃生长着的草木,再没有任何天敌的阻止下,有了极其巨大的体型。
草木生长之后,草木之中,其他的生物也跟着蓬勃生长。
原本不过人类手指大小的虫子,也拥有了巨大的,像是野兽一样的体型。
在这一片区域里,生命的野蛮实在可怖。 𝓜.𝙑𝓞🄳𝙏𝕎.🄻🅰
而在另外一片被阴影所笼罩着的区域之中,是一片死寂。
黑色的雾气弥漫着,形成了一个绝对的能量场,在这里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
死亡与终结这里唯一的存在。
生死的力量本是相生相克,就如同天地阴阳缺一不可。
如今旧世界的法则被窃取,生死的力量被强行分割,如今有刀刃相交,若不再阻止,任其发展毁灭将会迅速到来。
林明的脸色格外难看。
有了明悟,并且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之后,他对于生死和世界的法则,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一清二楚,所以他明白,在最开始的时候,生死的界限并没有分得这么明确。
只是后来卫窃取了一半的法则之后,另外一个办法则为了维持世界的存亡,把生机道的力量催发到了极致。
卫更是大兴战争,死伤无数,不断弥补了属于死亡的法则。
如今这片世界的生存与死亡,竟然像是被彻底分开了一样。
林明想到,那一片变得异常巨大的蝗虫群。
那不正是世界法则即将崩溃的前兆吗?因为已经无法自然的赋予死亡,所以那些蝗虫群突破了他们生长的极限,在不断的成长。
唯有外力
他心知肚明,这样的变化一定不是单一存在的,在他没有探索到的地方,肯定会有更多。
打破两者之间的界限,刻不容缓。
对此他还一点思路都没有,当前他只能想办法让卫先停手。
这一次换他来主动攻击了。
时间紧迫,或许没有那么多机会给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
一把不起眼的漆黑的古刀,出现在林明的手里,他望着这把刀,眼里浮现了一点,见到老朋友般的细微笑意。
“老伙计,这一次就看你的了。”
林明提刀,向前的脚步,一步比一步更加沉重。
世界的法则在天然抗拒着他。
林明摊开掌心水蓝色的小珠子一闪而过。
与此同时,笼罩在他身上的压力也骤然减轻。
他走入了一片黑暗的死寂之地。
走入这片领域的第一感觉就是难受,极度的不舒服。
隆重的压力宛如巨石一样压了下来,周围没吹过一缕风,就会从他身上带走生机和阳气。
站在这里,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办法阻止死神,一点一点的从身体里把生机窃取。
站在这里的如果是别人,恐怕在一个呼吸间就已经被夺走了生命,可林明,他是这个世界最大的bug。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悄无声息的运转了造化阴阳诀。
他竖起左手的食指点
第1717章 刀的主人(2/2)
在了两眉中间,轻声道。
“阴阳逆行。”
他身体里原本平衡的阴阳二气有了变化,阳气逆转成了阴气。
逆转完成的那一刹那,笼罩在他身上的无形的压力为之一轻。
死亡的法则对他再无效果,一个浑身充满阴气的人,在法则里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接踵而来的是一些小问题。
卫,果然不是不给自己留后手的人。 🅼.🅅🄾𝔻🅃🅆.𝙇𝘼
当着林明的面,敢运用法则的力量和剩下的半片法则直接对抗,就等同于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对手,他又怎么可能不做任何布置呢?
果然林明往前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在黑色浓雾里,慢慢苏醒过来的,军团。
是的,军团。
那些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浓郁的阴气,已经没有办法用活人来形容的人,身上还穿戴着精巧的铠甲。
他们队列整齐的站在那里,一起睁眼的时候,有一股碾压般的气势。
林明眼睛尖,记忆好,在这军团里,甚至找到了一些曾经死在他手上的对手。
那些活着的时候堪称天骄般的武者,如今就连死亡也不得安生。
“如果你们现在还有意识,知道自己变成这样,应该会很难过吧。”
“让我来替你们解脱吧。”
林明轻诵往生咒,一步迈出,搅动起这无边的死寂之地的万种风云。
军团已经全部苏醒,他们遵循着法则之下的指令,撕碎一切活物。
可林明现在身上笼罩着,和他们几乎没什么差别的阴气。
这些气势汹汹的军团,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趁着这一点,卫还没有发现的时间差,林明赶快行动,他手里的那把黑色的刀,几乎和周边黑色的人物融为一体。
他走到那些军团的身边,刀插进了第一个军团成员的胸膛。
龙鳞刀最恐怖的特性,并不是它锐利的,几乎可以破开世界上最坚硬的防御的锋利,而是来者不拒的吞噬性。
它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妖刀。
吞噬的越多,贪食的越多,它的力量就越是强大。
林明曾经和系统讨论过,这把刀或许不该叫龙鳞刀,而应该叫饕餮。
那在上古神话传说里,恐怖的凶兽才能匹配的上,它如此凶猛的特性。
可后来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叫龙鳞刀,也许只是一种掩饰呢。
掩饰住它最大的特性,一次一次的引诱持刀人为其献祭,最后连持刀人也要被它吞噬。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饕餮贪食到连自己的身子都能吃下去,这把刀也贪食到想要吞噬自己的主人呢!
系统讨论的时候,一度沉默,毕竟它只是人工的产物,很多时候是这些器物的保管者,这些器物的来历和用途,它自己也只是粗浅的知晓一二。
它也曾问过林明害不害怕。
林明现在,仍旧能够回忆起他当初的回答。
“不,我不害怕,甚至我还挺兴奋的。”
“它的存在,就像是一柄悬在我头顶的刀,只要我稍有松懈,就会落下斩断我的命运。”
“为此,我会不断的努力。”
林明如今也是这样说着。
“我会是它的主人,它永远的主人,它永远也无法反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