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样子,分明是商量好了过来找她要钱的。
哼,事儿都没办成,他们怎么有脸?!
周依依不想这么容易就给他们掏钱,害怕有了一次就有二次。
以后要是这俩人每次都用这个借口来逼她拿钱,她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给的。
再说,从家里带出来的钱也没有多少,她也得省着点。
“陈知青,梁知青,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只是好心给你们提了点建议而已,怎么变成我的错了?”
“我从始至终可从来没有逼你们做什么啊,药也不是我买的,我还能强迫你们不成?”
她看着两人,表情很是坦然,“再说了,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就这么找上来跟我要交代,是想做什么?要钱吗?” 🄼.𝙑𝙤🅳𝕋𝙬.𝙡𝔸
“要是没个名头,在公安那儿可是敲诈勒索,你们可别一时糊涂就违法乱纪啊,这可是要蹲局子的”
半是威胁半是推卸责任的话一字字蹦出来,陈俊元和梁菲的脸色也一点点变得更加难看。
三人间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
周依依说完顿了顿,又轻轻笑了起来,“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千万别多想,两位知青都是知识分子,想来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不过,我毕竟跟你们在一个知青院住了这么久,你们结婚我还是得表示表示。”
她语气缓和下来,表情真诚地从兜里翻出两个五块钱,一人一张塞到了手上。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快收下吧,虽说我没吃到你们的喜糖,但我也祝福你们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以后咱们离得远,也不好来往,这些钱就当我全了这份同为知青的情谊。”
周依依硬话软话兼上,一脸笑容地说完,便推开两人慢悠悠地离开了。
陈俊元和梁菲没有阻止,可四只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这女人,打了一棒又给个甜枣,拿十块钱就把他们两个人打发了,当他们是哪儿来的土包子吗!
他们两人想看生厌,却被迫结婚,遭受了整个村里人的白眼和嘲笑,她竟然拍拍屁股就把自己择出去了?
还敢用公安威胁他们,真是嚣张得很!
梁菲紧紧捏着手里那张单薄的五元纸币,恨不得把它撕碎了塞进周依依那张臭嘴里!
可是她现在身上已经没钱了,这五块钱好歹还能给她改善一下伙食
想到这里,梁菲不仅悲从中来。
想她一个从小不愁吃喝的厂长女儿,现在居然要为了区区五块钱被人羞辱!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把钱给我!”梁菲恶狠狠地对陈俊元说道。
“凭什么?”陈俊元冷漠回绝。
他对于周依依毫不负责的行为也十分不满,但这不代表他不想要她的钱。
今天过来他本是奔着至少五十块来的。
周依依平时在知青院,偷偷喝麦乳精,给她自己买鸡蛋补身体,瞧着是个有点钱的,不然不敢这么花。
可是如今就到手五块钱,简直亏死了,梁菲居然还让他把钱给她?
真是笑话!
“陈俊元,你要了我的身子,还跟我领了结婚证,你就得赔偿我,养我!你的钱都得给我管!”
梁菲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手指欲掰开他的去抢钱。
“嘶——滚开!”陈俊元被她的指甲划出一道口子,表情即刻变了变,一把将她推远!
恼怒地瞪过去“说得好像我乐意娶你似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被人搞过了!”
现在想起来,他那天晚上都没感觉到那层膜,也米看到稻草杆子上有血。
说不定这贱货已经跟野男人睡过了。
之前那个沈听南到村里来,梁菲不就是倒贴着上赶着去舔吗?
被他抛弃之后,又经常往镇上跑,不知道是去混什么,现在又为了扒上程修明做出这种事,这样的女人,给他他都嫌脏!
他憎恶地皱起眉,刻薄的表情狠狠扎到了梁菲的心上。
仿佛尚且止住鲜血的伤口再次被人撕开,再往上淋了一层滚烫的热油一般
“陈俊元!你放屁!你个贱男人,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瘦不拉几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那天晚上我都是装的!你那玩意儿弱得很,没用就割了吧!”
梁菲一脸狰狞,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你以为程徽月有了霍砚行还能看得上你?”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哪点比得上他,那天被霍砚行打得跟个娘们似的,叫的比我还大声,真是笑死个人!”
“”
陈俊元瞪大了双眼,眼白瞬间充上了红血丝,鼻孔翕动着,呼哧喘着粗气。
他着实没想到梁菲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他那天晚上明明很威猛!
都快用光他所有的力气了,所以霍砚行揍他的时候他才没办法反抗的好吗?
不然他高低也要给他的脸上也挂点彩
陈俊元是个男人,自然对那方面的能力十分敏感。
但梁菲甩出的刀子可谓是刀刀往他最薄弱的地方扎,不仅说他没用,还把他跟霍砚行比 🅼.𝓥𝓞𝓓𝕋𝙬.𝙡🄰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如霍砚行?
“你无知的女人,你懂个屁!”陈俊元忍不住爆了粗口,高高扬起的手都在抖。
想扇又不敢扇
这疯女人要是在脸上留下点痕迹,绝对用不了多久就能囔囔得全村都知道,到时候挨骂的又是他!
“艹!”陈俊元脸红脖子粗,一拳砸到了土坡上。
结果手骨正好落在了一条老树根上,筷子粗细,硬得跟石头一样。
“”
他痛得嘴角一抽,表情扭曲,整条手臂都半天动不了,但碍于面子,硬是把声音憋了回去。
可他脸色涨得青紫,梁菲又不瞎,直接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陈俊元表情宛如吃了苍蝇一般。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那么看不上我的话,怎么还装成别人故意骗我上你?”
他冷笑一声“还不是当了婊子立牌坊,翻脸不认人而已!”
梁菲呸了一声,“我脑子进水了不睡程修明去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一个弱鸡男,我看着都烦!”
她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当初在火车上看上了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犯蠢!
“你装什么装,你要是对我没心思,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屋子里!”
陈俊元一脸不信。
这些天,他顶着知青院和村里人异样的目光,心里光是难堪了,都忘了去深究那天的细节。
他根本就不想回忆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计划失败睡了一个梁菲,还被霍砚行暴打,让谭国栋和村里的干部全都看了笑话,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生之耻!
现在想起来,当初周依依过来和他商议的时候,许是早就跟梁菲计划好了!
或许一开始,她们的目标就是他!
她是要毁了他,彻底断绝他当程家女婿的可能!
陈俊元越想越觉得这才是真相,怒目而视“贱人!是不是你早就跟周依依说好了
梁菲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这男人脑子不太好使,耳朵也聋了。
“我说了,我是要去见程修明的!设计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俊元眯起眼,“那你为什么会躺在那个屋子里?”
那里明明是他为了跟程徽月成事儿,专门收拾了一下的,只有周依依才知道。
梁菲道“我怎么知道?我记得刚开始我都已经摸到程修明的屋里去了,结果醒过来就在那张床上”
说到这里,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了不对劲。
如果不是陈俊元把她弄到那里去的,那会是谁?
周依依吗?
可她根本没理由
梁菲紧锁着眉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面孔。
“程徽月!”
“程徽月!”
陈俊元紧跟着说了出来,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到底哪里招惹她了!又没抢她的男人,怎么什么事儿都要来横插一脚!”梁菲气得直磨牙。
完全忘了自己设计的是人家亲哥
陈俊元就不说了,他觉得程徽月故意把梁菲塞过来就是为了恶心他
当然,他也成功地被恶心到了。
两人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让他们瞬间就把帽子扣到了程徽月头上。
恨得牙痒痒,却对她毫无办法。
老实说,他们对程徽月都还有点发憷。
毕竟在上岭村这么久,两人不管是哪一个,似乎都没在她手里吃过好果子。
这女人太奸猾了,他们根本斗不过!
陈俊元更是后悔至极,当时为什么听了周依依的话,就被怂恿着去冒这么大的险。
两人暗骂着,发泄了一会儿怒火,却谁也没有提出要报复回去的想法。
梁菲将皱巴巴的五块钱揣回兜里,冷冷地斜了一眼陈俊元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天晚上妇女主任跟她说的话完全误导了她,什么嫁给陈俊元让他养她。
这人连自己都养不活,搬出去住这几天,她一分钱都没见到过,跟这个死男人干耗着,那才是毁了一辈子!
她一定要再找一个靠谱的人,找到了就跟他离婚!
陈俊元沉着一张脸也走了,心里不约而同地跟梁菲是一个想法。
等风波平息之后,必须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