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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没发现是你。”余乾看清来人之后,赶紧收刀,一脸歉意,“真的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你太弱了,我没事。”鱼小婉摇着头。
余乾:“......”
“你干嘛躲在这啊,还这么害怕的样子。”鱼小婉奇怪的问着。
“我怀疑我屋里有坏人,所以我才在这里等着想办法呢。”余乾回了一句,又问道,“你是刚来的是吧,之前没有进过我屋子吧。”
“没有呢,刚来。”鱼小婉摇着头,然后道,“我帮你瞧瞧去。”
“唉,别鲁莽...”
余乾话没说完,对方就已经轻飘飘的落在了自己的房门前,余乾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鱼小婉也不客气,一脚将主屋的大门踹开,然后蹦跳着就进去了。
“没人呢,你进来吧。”屋里传来了鱼小婉的声音。
看着黑漆漆的屋里,余乾愣了一下,竟没敢第一时间走进去。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张渊的惨烈死法。
会不会是个局?
啪—
余乾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被害妄想症,自己都有些魔怔了,鱼小婉真想杀自己,一秒钟的事情,哪里用得着兜这么大的圈子。
想着这些,余乾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顺手将桌子上的蜡烛点亮。
光线将屋里的黑暗驱散,鱼小婉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真没人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余乾摇着头,“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有人进来过。”
他一边笃定的说着,一边在屋内逛了起来,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没理由啊,对方进来秋游来了?
“你钱有没有被偷呢?”鱼小婉问了一句。
“没呢。”余乾摇着头,拍着袖口,“我钱不多,基本都随身携带的。”
这时,鱼小婉突然凝重,闭目感受着什么一样。
余乾一愣,不敢惊扰她,默默的候在一边。
“有很轻微很轻微的法器波动,是从地下传来的。”鱼小婉说完这句话,定睛朝地板看着。
余乾心中一惊,不做多想,赶紧金雾上眼,努力的朝地板看去。
金雾刚覆盖住双眸的那一刻,就被一道微弱的血红色光芒吸引住了。
在地下丈许地方,有一个小空洞,悬空浮着一枚血色的玉符。
玉符稍大,上面绘着鲜红的符箓,符顶镶嵌着一粒血红色的小珠子。
阵阵阴寒之气从玉符传出来,将余乾的双眸刺的隐隐作痛。
“你能看到嘛?”鱼小婉问了一句。
余乾赶紧将金雾褪去,摇着头,“没有,就地板啊,有东西嘛里面?”
鱼小婉点着头,然后双手聚拢再分开,一个清澈透明的水镜凭空在地面出现,这水镜能透视一般的清晰的看到那枚玉符。
“这是什么啊?”余乾一脸诧异的惊呼道。
“你等我研究一会。”鱼小婉也不避讳,直接撅着挺翘的臀部趴在地上,仔细的看着镜中物。
余乾看了一眼,还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最后才有些依依不舍的在鱼小婉身边趴下,同样的撅着大腚。
通过这个水镜看玉符双眸便不觉得酸涩难耐,余乾抛开多余的臆想,再次打量着这玉符。
不过,他确实瞧不出什么名堂,只是隐隐能感觉到那血腥之气,很是难受。
“你说那珠子是什么呢?”余乾指着那浓稠的血色珠子问着。
“应该是某种血凝珠。”鱼小婉回道,“血凝珠种类很多,炼制方法和用处也不同。这一粒,估计是血祭出来的。”
“血祭?”余乾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手法?”
“用人五脏为炉鼎,其生魂为火。炼制出这种霸道血腥的血凝珠。”鱼小婉解释了一句,“但是这种手法过于残忍,只有邪修才会掌握。”
五脏?邪修?余乾瞬间联想到那些灭门案,他声音颤抖的问着,“你指的这五脏,会不会刚好是一家五口人啊?”
“有这个可能,一家人同根,五口之家刚好能炼出这种血凝珠。我看这霸道程度,大概率是用太安百姓炼制的。”鱼小婉解释道,而后又问着。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你见过?”
余乾咽了下口水,“前几天,这附近发生了四起灭门案,跟你描述的一样。我们也查出是术妖师所为。”
“这么巧?”鱼小婉说道,“术妖师是绝对的邪修,大概率能做到。”
而后,她继续补充道,“这个血凝珠其实倒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这块玉符。”鱼小婉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在阵法一道有一定的修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处阵脚。”
“阵脚?”
“嗯,只是还没完善,还没正式布下。这块玉符是阵脚的核心,以血凝珠为引子,攫取大地之气温养。
等其灵性大增,便是下阵的时机。”
“这么复杂?”余乾问着,“那这是什么阵法?阵脚多吗?”
鱼小婉回道,“看不出来什么阵法,不过绝对是凶阵。而且这么大的手笔,阵脚数量绝对不少。”
余乾奇怪的问道,“那你说,这么多的阵脚,太安城高手那么多,就没人发现?”
鱼小婉摇着头,“这些只是阵脚而已,而且又加上了一道很强的隔绝气息的禁制。我是天生对气息灵敏,这才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特意感受到了。
术师,哪怕是实力很强很强的术师在没有细查的情况下也发觉不了。除非在最后布阵的时候,可能会被人感应到。”
“不过,现在在你这发现了一个,你不打算上报嘛?”鱼小婉笑道,“你是大理寺的人唉,刚好立功。”
余乾摇着头,反问道,“这..阵法的威力大吗?”
“很大。”鱼小婉点着头,“凶阵大多是困阵或者杀阵,从这布置手法来看,阵脚数量应该不少,到时候阵法囊括的面积相对应的宽广无比。”
“那能驱动这阵法的人修为会如何?”
“少说四品术师。”
“那阵脚怎么这么巧就在我家呢,别的地方不行嘛?”
“每个阵法都是有严格讲究布局的。设阵之初就已经确定的具体方位,根本不能乱改。另外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阵脚是极为重要的一个。
这么大的阵法,不可能每个阵脚都放一个血凝珠来温养的。只有关键点才会如此。”
余乾心思落入谷底,凝重下来,细细的思索起来。
所以,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何自己这院子青衣帮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了,就是为了之后布阵的时候能方便一些。
毕竟要是有自己这个大理寺的执事在这,那对他们而言麻烦只能是更多,还不如早点解决。
怪不得对方在知道自己入职大理寺之后还冒风险派人构陷自己和刺杀自己。
前期青衣帮那些人做的事情也能解释的通了。
背后能做到这些事的人又该有多大的能量?能在多处下这些凶厉的阵脚。
别的不说,单就这血凝珠的来源就能很随意驱使六品以上的术妖师。后面得藏着怎样恐怖的存在?
赵王府是否有份?
余乾对这些人一无所知。
他现在暂时丝毫没有上报的心思。
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刻坏了人好事,那背后之人震怒之下,自己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公孙嫣都保不住自己。
现在阵脚就在自己的脚下,还甚至他吗的不知道怎么布下的。
自己就处在这漩涡中心。
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信息差,对方绝对想不到自己这区区八品武修能发现这阵脚。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处在绝对暗处,在阵脚没被激发之前,绝对安全。
“小婉,你能推算出,阵脚具体都在哪些地方嘛?”
“不行唉。”鱼小婉摇着头,“我不是阵法大师,办不到的。不过大概能推测出每个阵脚的具体范围。”
“那你能推算出,大概什么时候他们会下阵?”余乾很是兴奋的接着问道。
鱼小婉想了想,说着。“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还有一大段时间才是。少则数月,长则就不好说了。”
余乾松了一口气,时间还早。
知道压力不大,余乾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看着这么强的鱼小婉在这。
或许自己可以搏一把大的?
“咳咳,小婉啊,这件事我暂时不说,等时机成熟之后再看看,你能帮忙保守一下这个秘密嘛?”余乾小心翼翼的看着对方。
鱼小婉收起水镜,站了起来,跳了两下将身上的灰尘抖落,说着,“我听你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谢。”余乾也站了起来,开心的笑着,“对了,咱们是朋友是吧。”
“嗯呐。”鱼小婉开心的模样。
“那我最近可能会请你帮几个忙可以吗...?”
“可以呀,随叫随到。”鱼小婉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
“那这个你收好。”余乾拿出一块百里传音符递给她,“这个你收下,很方便的。以后我们可以用这个交流的。”
“这是什么?”鱼小婉好奇的接过玉符在手中把玩着。
余乾很是耐心的将这百里传音符的所有细节全都告诉对方。
“真这么厉害嘛?”鱼小婉一脸惊叹之色,“你等着,我们试试。”
说完她就蹬蹬的跑了出去,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留在屋内的余乾很快就感觉到兜里自己那块玉符震动起来,他拿出来输入气血之力。
鱼小婉的声音瞬间就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
“能听到嘛,能听到嘛?”
“能听到的。”余乾笑着回道。
“哇,你别动哈,我再跑远点。”
鱼小婉像个小女生一样的到处疯跑,测试了七八次后,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余乾的屋里。
“这东西真厉害,哪来的,还有嘛?”
“抱歉。”余乾歉意的说着,“这算是绝版了,因为炼制难度很大,给我这个传音符的道长也没有了。”
“这样啊。”鱼小婉有些惋惜的将传音符郑重的贴身收好。
“对了,你今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呢?”定下心的余乾缓和的问着。
鱼小婉蹦跶过去,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沿,脑袋轻轻的晃着,青丝上的绑带被带动的飘扬起来。
“无聊死了,是来找你玩的,好些天没和你一起玩了。”
余乾现在是一点不敢问这鱼小婉来这太安城是干嘛来了,就算是找青鸳鱼也没必要在这里买个院子安顿的。
而现在又感觉整天无所事事的,余乾真的有点被她整懵了。
然道就真的是纯粹的喜欢到处玩的在逃鲛人公主?
余乾计上心来,“你喜欢查案嘛?我带你去查案怎么样?”
“查案?什么案?”鱼小婉好奇的问着。
余乾笑道,“嘿嘿,咱们去找找这西南城的其它阵脚如何?你感知力强,有你在我放心。我一个人其实也不敢去的。”
其实他还有个想法没说,那就是鱼小婉的感知力不是一般的强。
有她在就能清楚的知道四周有没有人窥伺,如果碰到这种情况走就是,就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就可以很安全的确定阵脚位置。
“但是我也只能确定范围,具体的还要靠的很近才能感应到的。”
“没事,能确定范围就行,其它的交给我就行。而且,现在天色也刚黑不久,咱就当是去逛街。”
“好呀。”鱼小婉蹦下床,快快的点着脑袋。
多好的姑娘啊,人美心善。
余乾很是感慨的带着她一起出门了,走前依旧把树叶夹在门上。
走在七里巷里,看着周围已经开始很是安静的人家,余乾心里突然一惊,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既然对方把阵脚设在自己屋里,那这附近有没有人在盯梢?
“小婉,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附近有人在盯着我们,或者在盯着我的院子?”余乾压低声音的问了一句。
“没有,放心吧。我刚才来的时候就留意了,没有人盯梢的。你放心。”鱼小婉很是自信的确定着。
余乾松了一口气,笑道,“你倒是警惕。”
鱼小婉回道,“你说的呀,不是你让我警惕的嘛。说是最近那张渊的父亲可能会查到我这什么的。”
余乾一愣,恍然道,“却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怎么样,有人去找你麻烦嘛?”
“没有呢。”鱼小婉摇着头。
余乾点点头,没再多提这件事。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出了七里巷,码头的繁华热闹让鱼小婉的双眼转来转去的。
“呀,有年糕!”
鱼小婉看着左边的一个热气腾腾的摊子,一脸开心的就小跑过去。
余乾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一侧静静的看着鱼小婉躬着身子,伸着食指,看着那些软糯的年糕的馋样。
她今天还背着余乾送她的那个小荷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没少装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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