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真的有那个东西，还从上面下来了？还是无头仙的诅咒还没结束，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张土德看着天上在心里暗自道，如果是后者，他周围的一切可能都是假的，包括刚才召唤出来的游老爷。

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张土德是不敢再待下去了，他熄灭火堆后，便驾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虽然人肉灵芝不在，但它带给张土德的夜视能力保留了下来，所以连夜赶路也能看得清路。

就这样，张土德一夜没睡，赶着马车跑出了几十公里，天微亮时候，已经来到了源和县的地界，不过他不打算进县里，而是继续赶路。

源和县附近的小路上，驾驶着马车张土德看到一伙人迎面走来，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逃难的难民，有十个人，但有一半是孩子，孩子和大人都面黄肌瘦，看上去连走路都费劲。

张土德连忙拉住了马缰，让马车停了下来，让那些难民先过去，走在前面的是个妇人，她牵着小男孩，大概有三四岁这样子，那男孩手里拿着个树叶在往嘴里塞。

“等会儿，我这里有点吃的。”张土德叫住了那伙人，分了些面饼和馒头给了那十个人，在他们吃东西的空隙，张土德问了他们有没有看到昨夜发生的地震和天上的异像。

“地龙翻身？没有呀，公子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在这里没有感觉到呀。”

一个男人边啃着馒头边回答张土德的问题，不过他刚说完就噎住了，脸色憋得通红，张土德见状便连忙将自己的水壶递给了他。

他喝了水后，把东西咽了下去以后脸色好了许多，他将手里的东西吃完，又喝了几口水再继续说道：

“至于公子你说的天上异像，我倒是没有留意，要不我等下帮你们问问他们吧。”男人看向其他在吃东西的同伴。

“那多谢了，话说你的手怎么了？”张土德发现男人的左手臂被一块布包着，那块布上还有一些干涸的血迹。

“唉，我们在从居县来这里的路上遇到几个疯子，拿着大刀对着我们就砍，我们这伙本来有二十多个人，被砍死了大半，我这伤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公子你如果要去居县的话一定要小心一些。”

张土德在地图见过居县这个地名，那个县离源和县较近，坐马车的话大概一天的路程就能到了，去西京城最近的路线需要经过那里。

“疯子？能跟我说一下吗？我在路上也好注意点。”

在那个男人的讲述下，张土德知道这伙人的经历，他们原本是四齐国莲羽道的百姓，因为那里遭遇了旱灾加蝗灾，他们没东西吃，只好逃难来到了这里。

本来他们想在居县安顿下来，但是居县县令却派人把他们赶了出来，说是难民中有妖人，危害全县百姓的安全，不愿意离开的人就被活活打死了。

他们只好去源和县碰碰运气，在来源和县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几个身穿黑衣的人，他们原本以为遇上了劫道的，但那几个人手持大刀，问都不问，见到他们就砍。

难民们虽然人数较多，但那几个人手里有兵器，并且力大无比，很快就被那几人杀得只剩下一半人，幸好剩下的人逃得快，要不然也交代在那了。

“对了，那几个人眼睛都是红的，我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经常吃人肉的人眼睛就会变红，他们肯定就是吃人的妖人。”那个男人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男人才回过神来，对着张土德说道：

“公子，就是这些了，之后我们一路走来然后碰到公子你了，没想到这世道上还有公子你这样的好心人。”

“那行吧，你再帮我问问其他人昨晚有没有见过天上出现什么异像，路上如果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也可以和我说。”

见没有了关于那几个红眼疯子的更多信息，张土德便再给了那男人一个馒头，让他去问一下其他人。

老实说自从昨晚看到天上那东西以后，张土德有点怀疑自己现在是否还处在无头仙诅咒制造的假象里面，但自己没有办法来验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到那德断寺再说。

这时张土德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对着他说道：

“也许这里确实是假的，而你昨晚经历的一切才是真的，那个吃人的碎碎，还有你变成怪物的父母，这都是真的。”

张土德看了看周围，那些难民要么在被男人问些什么，要么在吃着东西，绝对不是他们发出的，张土德想起昨天在经历无头仙诅咒时听到的那个声音。

在听完游老爷说完关于螯阴的事后，他以为那是邪祟螯阴控制人心智的声音，但现在游老爷是真是假不知道，那个声音仍然出现在他耳边。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说的话我一点都不会信，别费那劲了。”那声音应该是无头仙诅咒的一部分，张土德自然不会信，等张土德说完话后，那声音就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前去问话的男人走到了张土德身边说道：

“公子，我帮你问了他们了，他们也说没看到，真是对不住了。”

“没事，可能是我昨晚看错了。”

说完，张土德便告诉那些人源和县的方向，并给他们留下了一些银子，然后驾着马车离开了，张土德在心里暗自对自己说道：

“不管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一定要相信爸妈肯定还活着，碎碎也还好好的，他们在等着你。”

告别难民后，张土德又驾驶着马车走了一段路，前面的路人和马车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还听到有人在前面叫卖着什么。

路边有个骡子板车，一个货郎在那里向路人兜售着东西，不远处的树下还坐着几名壮汉，张土德经过时发现板车上除了各种各样的杂货外，还有有十几把刀剑，于是他便停下了马车。

张土德先是将游老爷的铜铃用布条缠在手上，又从药瓶里倒出一颗大力丸放在手里，这才下了马车。

那个货郎看到张土德走来，便热情地说道：

“这位客官，您要买点什么吗？”

“这剑怎么买？”

板车上的那些刀剑大部分都生锈了，张土德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把勉强还能用的。

“客官好眼力，这把宝剑削铁如泥，曾砍过十几个人的脑袋，您要的话给个十两银子就好。”

张土德没有理会货郎的鬼话，他只想要一把能砍死人的武器就好，他掏出十两银子放到了板车上，不过他没有急着拿着剑走，而是继续问道：

“你这里有没有其他什么能杀人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