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引起一阵讨论。
“尼摩,他说他叫尼摩?”
“有点熟悉啊这个名字。”
“也是海盗吧,有点名气,我爷爷跟我提过。”
“去!你爷爷混海上都是五十多年前了,这尼摩声音像五十多岁?”
艾尔茜听到讨论,丝弦一动,悄悄问李维,
“你以前还干过海盗?”
李维随口糊弄过去,
“大概撞名了,正好借来用用。”
手往桌子上一抹,排出几枚银元,李维说道:
“老板会讲故事,我正巧有故事想听,不知道老板能不能为我们再说一个?”
老板盯着几枚银元,眼里流露出贪婪。
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枚银元,抵得上一两晚收入了!
干了这么久,老板也知道这钱不好拿,只好盯着银元咽咽口水,没敢立刻收下,问:
“您……您想听什么故事?”
“我听说,米纳特有个无名海盗王。老板知不知道他的故事?”
老板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银元叹气,知道这钱是收不到了,
“无名海盗王……那只是传说啊。你要问他的宝藏,这儿随便哪个人,都能说几句,但是没一句真话……”
“谁说的?”有个打断老板,含糊不清地说,“我知道!我爷爷说了,海盗王的宝藏在米纳特旁边的岛上,由十头七角的怪兽守护……”
另一人打断他,
“得了吧!你个妓生的玩意,爹都没有,哪有爷爷?”
接着便是连续不断的争吵,老板无奈地将银元推回李维面前,道:
“看到了吧,都是这样。找宝藏的人就没少过,不是一无所获就是死了。”
李维又将银元推回去,继续问:
“约翰船长又是什么人?”
“约翰船长本来不叫约翰,约翰是我的名字。船长原本的名字没人记得。”
“你怎么知道这故事?”
老板看着银元,连续咽好几口唾沫,话到嘴边,犹豫该不该说。
李维干脆放下一枚金光闪闪的金磅。
老板眼睛瞪直。
这可是金磅啊!虽说老板有一堆银元,但金磅还真没几枚,也没见过几次。
谁拿金磅喝酒啊?大家都用铜板,银元一晚上都见不了一个。
禁不住金色诱惑,老板事情和盘托出,
“这故事是老汤米告诉我的,他说他是约翰船长大副,说约翰船长以前也被称作海盗王呢。”
“但他不记得自己船长叫啥了,哪有大副不记得船长的名儿?我估计这故事也是他编的。因为汤米告诉我的和无名海盗王的故事有很多相似。”
汤米?
李维心中一动,想起“梦中”那水猴子样的男孩。
这名字不算少见,大街上随口喊一嗓子能有七八个人应声。
同名么?万一不是呢?
李维追问道:
“那个叫汤米的,在哪儿?”
老板又犹豫,李维掏出一枚金磅,正当老板伸手想拿时,当着老板面将金币一剑分做两半。
离这么近,老板也没看出李维是怎么出剑的,但是其中警告意味老板是看清了,连忙说:
“酒馆出门左拐右转直走再右转左拐……我给您画张图!”
收起老板画的图,李维点点头,将半枚金磅丢给老板。
老板看着金磅,放入嘴中咬咬,确定是真金子,不禁喜笑颜开,补充说:
“找他也没用,老汤米早傻了,话都说不了。但他有个孙女,你可以问问她。”
“来一瓶这里最好的酒。”李维起身,见艾尔茜目光在酒瓶子上乱转,嘴角一抽,将那半枚金币抛给老板,“不用找钱。”
等他们脚步声消失,酒馆里“哗”一声炸开了锅。
“怎么有人力气这么大?米纳特什么时候来的这号人物?”
“你们有没有看清那一剑?好快!”
“那个叫尼摩的到底是谁?这名字有点耳熟。他旁边那个又是谁?是男是女?”
酒馆角落里,四个气质粗野的男人独占一桌,他们身上多少有些伤疤,为首的男人更是只有一只眼睛。
他们没有参与酒馆众人的讨论,但他们同样在意那两个人。
三人目光全部落在为首男人身上,男人有一蓬斑白络腮胡,他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将酒送进络腮胡底下。
胡须遮住嘴巴,可喝酒时,男人胡须也没有动,酒却一杯杯地喝干净了。
“尼摩,这个名字快五十年没听过了。”络腮胡喝完最后一点酒,胡须底下才发出声音,就算如此,胡须也没有动,“具体,我也不太记得。阿里扬,你带几个人跟上。”
酒桌上另一男子点点头,手一招,点了三四个人,跟着走出酒馆。
酒馆外,艾尔茜手里多了瓶酒。
“算你有点良心。”艾尔茜一口喝掉小半瓶,问,“你觉得那个‘约翰船长’是无名海盗王么?”
李维看着地图,心事一堆,但又不好跟艾尔茜明说,
“不好说,只觉得有些关系。”
“随你,反正要救人的不是我,我不急。”
艾尔茜仰头喝酒,李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不急?不知道是谁觉都不让睡,就拖着我来找树。
“手上没线索,只能慢慢调查。急有用,我会急的。”
丝弦一动,传来艾尔茜密语,
“有人跟踪。”
李维看似不经意地回头一瞥,眼角余光瞟到四个鬼鬼祟祟的人。
陆续有人上街,但街上行人依然稀少,四个人跟踪技术又不高明,一眼就能看个大概。
以他们在酒馆内的举动,不被人跟踪才不正常,李维自然做了准备。
艾尔茜喝干酒,问:
“干掉他们?”
“不,别引起太大动静。快到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