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问完，他们再次回到会议室，整理了一下目前所有的已知内容。

叶芷书双手环抱身前，若有所思。

向岑纳闷的说：“所以这不还是一个闭环吗，死者自杀，他身边所有人都没有嫌疑，还怎么查。”

祁野冷不丁开口：“有一个问题，死者是自杀，那我们应该破什么案？找出她自杀的原因？”

封无忌说：“不一定，这种情况，说明死者得死不一定是偶然，也有可能真正危险的人还没有找出来。”

向岑：“哎，案件进行到现在，没有发现一个人有问题。”

叶芷书说：“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没有嫌疑才最有可能有嫌疑。”

向岑哼了声，说：“你又在打什么哑谜。”

陆域看了他一眼，说：“她是说，你们不觉得事情进展到现在，都太肯定了吗。”

傅常青认可的点头：“对，金善远当时用的是“大概率是”而其他几个人，死者的父母，张金的女朋友，他们甚至都没有见过死者最后的样子，但他们...太肯定死者就是自杀的了。”

“金善远所用的“大概率”拿死者有精神问题来解释，能说得通，其他的呢？精神病患者，就一定会自杀的吗？”

向岑不是很理解：“可她确实就是自杀啊。”

叶芷书：“你可......真天真。”

向岑：“你想说我蠢就直说。”

叶芷书：“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向岑脸一黑，他真无语。

陆域解释：“就是因为死者是自杀，我们知道她自杀是因为有尸检报告，作为和死者同居这么久的金善远用的是“大概率”那其他人凭什么那么肯定？还是那句话，精神病患者就一定会自杀吗？”

向岑这便懂了：“那咱们去再查查何娇娇的父母？还是怎么查？”

傅常青：“去他们家附近了解了解吧。”

然后他们就去走街串巷，跟何娇娇父母住的地方的领居们打听了些。

领居甲：“不知道该怎么说嘞，娇娇是个很努力的孩子，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又非常听话，不过之前，总是能听到她和她爸妈吵架。”

领居甲：“因为什么吵架就不知道了，只是吵得厉害，一次比一次吵得厉害......”

领居乙：“她爸妈就只有阿娇这么一个孩子，肯定爱呀，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领居乙：“我们都是看着阿娇长大的，她一直都很活泼听话的，没见得有什么精神心理上的问题啊。”

领居丙：“对呀，她是个很好的小姑娘嘞，当了医生后，我有什么毛病也都是她给我看的。”

领居A：“她那个老公也是个好人嘞，看着就成熟稳重的，身体也很好，之前我家孩子犯病缺钱，他二话不说就借了。”

领居B：“对对对，娇娇老公是真的好！他人可好了勒！”

领居C：“幸福吗？他们肯定幸福啊，那小伙子每次跟着阿娇回娘家，都带老大堆东西，阿娇满脸都很幸福，俩孩子可幸福了。”

领居D：“对，我妹子还说，以后要嫁就要嫁一个像这种的男人，才能幸福呢。”

何娇娇爸妈住的这个小区，准确来说是个小巷，巷子不是特别大，邻里邻居相互间都认识，也都一起在这住了几十年了。

小巷很是热闹，那里有挺多的小摊小贩，还有各种店铺之类的，各家都喜欢串串门玩。

或者在小街上支一个小桌子，再放一些小板凳，打打麻将聊聊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平凡又热闹。

叶芷书他们出了小巷，途中，陆域的手机响过好几次，他都是一律挂断。

叶芷书调侃：“陆总真忙。”

陆域说：“我也觉得。”

叶芷书没说话了，向岑凑到她旁边，又开始贩贱了：“哎，叶芷书，就你这张嘴，在学校，人缘肯定一般。”

这些天下来，向岑算是见识过了叶芷书就张嘴，骂人不带脏字，含沙射影的，毒舌的很。

叶芷书停下脚步，忽然转身，看向向岑，嘴巴无声的开合：“傻，B。”

骂完她也没管向岑什么反应，抬脚就走了，末了，还不忘给向岑扯了个假笑。

向岑一顿，不是说好了骂人不带脏字的吗！！？？这算什么？？？

他反应过来时，叶芷书已经和其他几个人走到前面去了。

向岑抬脚追上去：“嘿！你骂谁呢你！”

叶芷书拒不认账：“谁骂谁了。”

向岑简直要被她给气死：“你.....”

叶芷书：“嗯？我什么？好好工作，不要分心，知道吗。”她一副长辈教育的口气说到，随后直接上了车。

向岑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祁野一手捞过，他架着向岑的肩膀，把他拉上了另外一辆车。

向岑比祁野矮了快半个头，而且力气也没他大，只能被他架着走，向岑：“七爷啊，你干什么啊你？”

祁野：“那边坐不下，工作时间，好好工作。”

接着他们来到了何娇娇之前工作的那个医院，直接找了当时何娇娇的师父，外科主任。

外科主任说：“何娇娇一开始是一名外科医生，算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徒弟了，后来查出精神心理问题，自然也就不能当医生了。”

医院的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都会经常组织体检的，何娇娇那个时候被查出问题，医院立马就让她先回家了。

而她老公也是十分干脆的，直接带她来辞了职。毕竟医生这个职业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金善远带她来辞的职？”

外科医生点点头：“是的，不过是医院先通知家属何娇娇的问题，然后他才来的。”

大致了解完，他们就又坐车往警局赶。

这次为了方便，陆域找人送了辆商务车来，坐六个人正好。

“我们要不要去金善远的公司看一看？”

陆域说：“不用，我把他公司里几个和他有关系的领导都叫过来了，我让他们在警局等着，事情进展到现在，金善远没有嫌疑，贸然跑到人家公司去，不好。”

向岑：“你和这公司的老板，也认识啊？”

陆域摇摇头，向岑刚哦一声，却听到陆域又说：“我应该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向岑惊到：“你不是天恒的老板吗？这公司...”

陆域倒是不以为然：“嗯，都是子公司。”

向岑：.......他如果没记错，他俩差不多大，但是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天恒集团向岑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天恒那么大一个集团，竟然只是一个子公司。

回了警局，那几个金善远公司的领导，果然已经来了，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坐在休息室里。

傅常青又尽职尽责的问完了他们几个。

会议室内，六人围着会议圆桌而坐。

傅常青把刚刚问到的一一告诉他们，“大概就是这样，金善远在公司里同事领导的评价，都一致很好。”

“现在这么看，谁有嫌疑？我感觉何娇娇的死好像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封无忌：“也有可能都有关系。”他这个人平时不爱说话，说话了肯定不是废话。

“什么意思？”

封无忌继续说：“那天，何娇娇死时，魂魄离体，离的是厉魂。”

人死后，魂魄都会离体，届时会有两种情况，第1种，也就是最常见的那一种，就是在人死后，被赶来收魂的鬼相把魂魄带回冥府，而后去孟婆那轮回转世。

第2种，不能入轮回转世的人，魂魄离体时，离的是厉魂，这种厉魂进入冥府后，不能轮回转世便只能化魂后进入冥府，永远以鬼魂或者鬼身待在冥府，直到魂魄消散，将永不存在。

这第2种情况，离体为厉魂，要不就是死的太冤死的不明不白，要不就是不甘心。

而何娇娇，显然就是后者。

自杀，不甘心死去，却又自己亲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这无疑说明了一个问题，何娇娇生前，肯定遭受过什么......

这也有可能就是这个案件需要他们破解的地方。

向岑说：“你不也是个鬼吗？你去把何娇娇的鬼魂叫过来问一下，不就都知道了吗。”

封无忌看向他，一时没说话。

叶芷书笑了声：“是说你天真，他要是能入冥府，现在还在这？何娇娇要是能出冥府，我们现在还用在这破案？”

封无忌点头：“不互通的，所有世界都不互通，除了高阶鬼职，但他们也被限制的很严重，不然，秩序稳定早乱了。”

至于为什么封无忌能在这，具体原因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他只知道，他现在不是鬼身了，所以他能待在这。

向岑愤愤的坐了回去，没再说话。

叶芷书说：“看这里。”她手指着会议室正前方的那块幕布。

众人一偏头，幕布是黑色的，放映器忽然开了，幕布上出现色彩。

屏幕被叶芷书手里的电脑所控制。

慢慢的，他们都看清了上面的东西，屏幕上面，一排一排有很多图片，每张图片都很小，只能看清上面有人形。

图片一行一列排序的很整齐，一个屏幕看下来，大概有几十张图片。

叶芷书道：“我刚发现了个东西，你们看啊。”她说着，手在键盘上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