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没有抢,是人家请我们一起吃的!”
埃利莫斯身边那名棕发微卷的青年笑着招呼赫尔伯德:
“快来快来,就等着你回来开饭了!”
“对了,”
招呼完自家长官,趁图尔斯给赫尔伯德递刀叉的功夫,他细长的眼睛笑的眯起,侧头向好奇盯着自己的埃利莫斯举举手中装牛奶的茶杯:
“我是布兹·安东尼。”
埃利莫斯:笑眯眯向布兹·安东尼举杯回应。
……
茶几上几乎光盘,埃利莫斯端着自己的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牛奶,眼睛无意识的在办公室内打量,最终停在了赫尔伯德办公桌上那四个原封未动的饭盒。
“是没吃饱吗?”
图尔斯贴心的给埃利莫斯续牛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办公桌上的工作餐,又低头看看茶几上几乎干干净净的餐盘,语气中不免带着些歉意。
他站起身从办公桌上拿过一份盒饭,打开盖子递到埃利莫斯面前:
“抱歉……不介意的话试一试我们的工作餐?”
埃利莫斯捂着吃撑的肚子连连摇头,但好奇的探头去看饭盒内的工作餐:
大份的鹰嘴豆炖肉,一份放着萝卜的鲷鱼汤,几块奶酪和一包面包块。
“说是工作餐,但其实是和军部合作的餐馆,每天早上会在门口记录订餐人数,中午按早上的统计数据送餐到各个办公室,晚上再来挥手餐盘。”
看出埃利莫斯的好奇,赫尔伯德开口解释:
“都是些家常菜,味道还行,胜在量大管饱,价格也不贵,有10便士、一先令三便士和一先令八便士三种套餐——这个,”
他指指图尔斯手中的餐盒:“是十便士的。”
“和家里赌气也不要离家出走啊,有话和家里人好好沟通沟通,乱跑很危险的,你身上的钱也在刚才那家酒馆里花光了吧。”
一边说,赫尔伯德一边站起身,走到衣架旁取下挂在上边的风衣外套:
“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下午我们还有工作,送你回家后我们也该继续工作了。”
埃利莫斯:和家里赌气,离家出走?
赫特·艾德拉你就是这么造谣我的!?
见埃利莫斯鼓鼓腮帮子没有动,一旁靠在仰头椅背上的布兹·安东尼抬头看了眼黑发男孩,歪了歪身子向埃利莫斯方向凑近,手臂虚虚搭在埃利莫斯的椅子扶手上:
“或者帮你通知你家里来接你?”
难得进一次军部,看哪里都稀奇的埃利莫斯还不想就这么被送走,他屁股底下不挪窝,绞尽脑汁想着留在这里的借口
——至少再带他转转吧!这可是军部诶!
也不知道他们下午的工作需不需要保密,磨一磨的话看看能不能带上自己?
想法刚在脑子里转过,介绍完自己后就一直安静吃饭,表情都几乎没怎么变的迪肯·尔文没有被眼罩遮盖的那只眼睛突然目光一顿,凝固在了埃利莫斯肩膀上:
“那是什么!”
他倏地站起,一把扯过懒洋洋靠在埃利莫斯扶手上的布兹·安东尼,带着他向后退两步,抬手扯过挂在门口枪袋中的燧发.手.枪!
听到同伴的示警,正在穿外出风衣的赫尔伯德充分展现出军警的素质,拔枪侧身后撤步一气呵成!
原本正在走神、被迪肯·尔文一声大喊惊的一哆嗦、还没反应过来、刚茫然的抬头就对上了黑洞洞的枪口的埃利莫斯:
茫然·无助·莫名其妙。
顺着几人的目光,埃利莫斯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肩:
一直坚持着闭口不言的埃利莫斯再也绷不住,字正腔圆的汉语脱口而出:
“卧槽!”
——事实证明,人在极度惊慌的情况下脱口而出的一定是母语。
在埃利莫斯的右肩上,两只细小的触手正在快乐的挥舞,还有一只触手用自己的吸盘紧紧吸在埃利莫斯肩膀的衣服上,正在扭动摸索着向上爬!
埃利莫斯的突然侧头,让一只在空中挥舞的细小触手“啪”的一声抽上了埃利莫斯的下巴!
虽然不疼,但凉凉的诡异触感让埃利莫斯鸡皮疙瘩起到了脖子:
我屮艸芔茻!
手快过脑子,在埃利莫斯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抬起左手,从右肩上撤下那一团触手生物甩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埃利莫斯疯狂甩手,恨不得化身尖叫鸡:
冰凉滑腻的触感现在充斥着整个左手,吸盘紧紧吸在衣服上的触手被拉长后终于扯下“嘣”的一下的那种感觉——
这只手不能要了啊啊啊!
他跳着脚本能的向门边聚集在一起的人靠近。
“站住!别动——”
被揪着胳膊扯到一边的布兹早已稳住踉跄的脚步,站在迪肯的身后:
“别动,在动迪肯就要开枪了——”
迪肯·尔文的枪口随着埃利莫斯的动作移动,而赫尔伯德则默契的瞄准着那团被埃利莫斯甩飞、现在粘在茶几玻璃上的生物。
被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着的埃利莫斯:乖乖举起双手,站在原地。
“少尉,”
先前在埃利莫斯拒绝吃盒饭后,图尔斯将打开的盒饭重新打包好放回办公桌边,事故发生时还站在办公桌边。此时他看了眼手中的一块银色的怀表状机械:
“福休指数正常,没有升高。”
举枪的两人沉默片刻,赫尔伯德率先放下了枪,迪肯·尔文旋即沉默着照做,但军警四人组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人移动。
“抱歉,”
赫尔伯德目光复杂的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黑发男孩:
“不过,那是什么?”
被枪这么一指,埃利莫斯暂时忽略了抓过不明生物的不适,正默默将“福休指数”这个新出现词汇记在心底他疯狂摆手:
我也不知道!和我没关系!
图尔斯谨慎的远远绕过站在办公室正中间的埃利莫斯,走到门边抽出自己的佩剑,一步步小心靠近茶几。
最终,他在距离糊在茶几上的触手生物不远处停下,黑发青年举起手中细剑,小心试探的刺向那团生物
——触手们柔软且灵敏的扭了扭,躲开了试探着靠近的剑尖。
同时,一道尾音上扬的声音带着委屈与控诉,在埃利莫斯的脑海中突兀响起:
“阿锦……不对,你现在换名字了……埃利,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你居然忍心摔我!真的好痛哦——”
紧接着:
“——他都拿剑砍我了你都不救我!?”
在赫尔伯德愈发诡异的视线中,埃利莫斯再度字正腔圆的爆母语粗口: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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