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这人居然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魏萱溪挑了挑眉,心中微微一惊。
事实上,左臂的伤虽然有些严重,但以她的医术来说,完全可以做到疗养的同时,兼顾夜少勋的解药研制。
但这毕竟是对她有益的事,直接接受就好,没必要问东问西。 𝓜.𝕍𝙊🄳🆃🆆.𝙇𝘼
就当这家伙突然良心发现了。
按照夜少勋的意思,魏萱溪接下来足足有一旬的时间,都没再为那张药方操心。
平日里就是陪陪孩子,实在闲暇时就去杏林医馆里接诊。
也许有心情好的缘故,她左臂上的伤口好得很快。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皮外的伤已经接近痊愈,接下来的日子里,只需要注意筋骨,不过多活动就好。
魏萱溪不得不说,自打她此次去极寒山将那雪之莲取回来后,靖王府可以说陷入了一种堪称诡异的风平浪静。
直到有一天,斩风来报。
“王妃,门外有丞相府的人,说是来请您回府的。”
魏萱溪本正躺在屋前的摇椅上,悠哉游哉晒着太阳吹着小风。
一听这话,只觉得明媚的阳光都变得阴翳几分。
倒不是她惧怕魏父,只是清闲的日子过惯了,实在是懒得和这种小人折腾。
但没有办法,她从摇椅上站起身,抚了抚自己的裙摆,撑着慵懒的腔调。
“我猜,来的不只是一个传信的小官,八成还跟着几个婆婆对不对?”
肯定是她不跟着走,就可以立马在门口闹起来的架势。
百姓中难免有听风就是雨的,几个大爷大妈在门口一闹,骂她是狼心狗肺的白眼儿狼,不出多久,谣言便会闹得满城风雨。
到时候,不止是她,连带着靖王府和皇族也会跟着丢脸。
而她魏萱溪,就是那个最大的罪人。<
斩风闻言,头垂得更低“您说的是。”
果然。
上次在井里送给丞相府的那份大礼,一直都被魏父记着吧。
算一算,他身上那药的药效也该消了,这是迫不及待来找她寻仇呢。
偏偏又没那个胆子在靖王府直接闹事,于是就只能想方设法将她带走了。
魏萱溪在心中冷笑一声,大步向前“走吧。”
“娘亲,你别去!”
就在此时,欢欢突然从屋里迈着小腿儿跑了出来,颠颠地抱住了她的裙摆。
贺贺正跟在后面,步伐也飞快。
两个小孩儿原本是在屋里午睡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醒的,估计将刚刚他们的话都听了去。
“娘亲,您别去,他们来者不善,一定是提前想了法子对付您的。”
魏萱溪看着贺贺紧蹙的眉头和皱在一起的小脸儿,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暖流。
“你们别担心,有斩风叔叔陪着娘亲呢。”
“可是”
贺贺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魏萱溪知道他的担心。
她名义上还是丞相府的女儿,断不可带上几十个贴身侍卫回去。
斩风虽武力高强,但毕竟形单影只。
更何况,如果魏父使用陷阱或者暗器,神不知鬼不觉间,便能让她一命呜呼。
虽然他未必有这个胆子,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魏萱溪在脑中大致地过了一遍全部可能性,就要
第五十五章 她怎么这么没出息(2/2)
再开口安慰贺贺。
正在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
“贺贺欢欢,别担心,我陪你们娘亲一起去。”
不远处,夜少勋正踏入门板,朝这边徐徐走来。
魏萱溪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是为了他的突然加入,还是为了那句,“你们娘亲”。
这好像是夜少勋第一次这么称呼她。 🅼.𝓥🅾🄳🅃𝙬.🅻𝘼
“王爷!”
斩风直接感动得差点涕泗横流。
这么久了,王爷终于知道王妃的好了!
“你要跟着我去?”
魏萱溪还是有些怀疑。
夜少勋没看她,蹲下身摸了摸两个小奶包的头发,只是声音似乎不似从前那般寒冷。
“你若是不愿意,本王也可以不去。”
怎么可能不愿意?
有了夜少勋,魏父怎么可能再动什么歪心思?
当朝得势皇子在他丞相府中出事,若要执意追究,那可是杀头之过。
得,是自己多嘴了。
魏萱溪哂笑一下,突觉有些尴尬,有些僵硬地转身,迈步走了。
夜少勋刚要和孩子们道别,就发现这两个小人精都露出了浅浅微笑,眼眸亮得惊人。
似乎在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留下一句“等爹爹回来”,便跟上了魏萱溪的身影。
两人出现在靖王府门口时,门外的一众人马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不是说只有那个害得他们闹了很长时间肚子的白眼狼吗?怎么当朝二皇子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原本都盘算好路上怎么刁难魏萱溪了,现在一个
“怎么?魏丞相请我去丞相府,都没备轿子吗?”
“堂堂丞相府,竟寒碜成这样?”
几个婆婆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面面相觑,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轿子也是一早就决定不准备的,就是想让魏萱溪多吃遭些罪。
可眼下,当着靖王的面,刁难王妃,就变成她们的罪该万死了。
夜少勋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当时亲眼目睹魏萱溪在井里“投毒”,自然知道这帮人的用意,根本不屑于搭理。
他知道,自己对魏萱溪的态度,就决定了这帮人、乃至丞相府会如何对待她。
于是,他没有多想,只拉住了她的一只手。
“走,用我们自己府中的马车。”
魏萱溪被握得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拽着走了。
从夜少勋愿意陪她一起丞相府来看,就可以看出,他想维护自己。
也许是为了还雪之莲的人情。
现在呢,是为了在那些人面前做样子吗?假装她是堂堂正正的二皇子妃?
可
身后一众婆婆小官看得都呆住了。
不是说魏萱溪在靖王府很不受待见吗?
夜少勋的手因常年握剑,上面生出一层薄茧,摸起来并不能算得上柔软。
魏萱溪却一时有些恍惚,等到被拉上轿子时,手被松开,她才暗自掐了掐自己
不就是牵个手吗,她怎么这么没出息!
马车平稳驶动,她平复下有些焦躁的内心。
余光里,夜少勋正四平八稳地目视前方,表情没有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