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已经超出了蛊毒发作的时间,这些家伙没这么强吧?
光顾杀了,也没注意是哪个家伙给自己增添了这么多天的寿命。
扭头透过破损的花格子窗户,外面还是十分安静。
周五心里琢磨着,刚才也没听到有人逃跑的动静。
可能是自己没注意,或者是这些祭品跑的时候不敢发出声音。
得先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天亮前就该离开这里了。
弄了根木柴棒,缠上粗麻布,将油灯浇到麻布上点燃。
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提了腰刀。
周五从屋子里出来,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接着出了院子往关押祭品的屋子走过来。
屋门前那个看门汉子的尸体仍然窝在墙壁上,破木门敞开了一道口子。 𝙢.🆅𝙊🄳🆃𝙬.𝙇🅰
屋子里静悄悄的。
周五点点头,看来是都跑了,就连梁女带着孩子跑得也无声无息。
因为屋子里臭,周五也没进去,刚想转身走。
忽然,从破木门里跌出一个人来。
周五举了火把细看,竟然是被捆了双手的梁女,正挣扎着往起站。
没逃?
是在等自己吗?
梁女终于站了起来,喘着粗气,满是黑灰的脸凑近了周五。
“爷,怎么没跑?”
“你怎么也没跑?”
两人互相瞪着眼,一时不知从哪说起。
还是梁女反应快些“俺数完了一百,就让他们逃命,说那些人已经都睡死了,逃出去就能活命。”
周五点点头。
“可是,他们一个逃跑的都没有。”
“一个也没跑?”
“没有。”
周五懵逼了,这是个什么节奏?
“他们怎么说?”
梁女尴尬地摇头“没人理俺。”
周五忽然问道“如果这里面有人跟你说能逃命,你会怎么做?”
梁女呆了片刻,然后道“俺俺也不理他。”
周五释然,这些人已经被欺负的神经麻木了,全凭命运的安排,根本不敢稍有抗争。
真是愁人,这一屋子人,梁女已经暴露了。
以后追究起来,都会说有这么一个女人,曾经鼓动大家逃跑。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五解开梁女的绳子,让她把狗爪子弄出来。
要两人躲到院子里去。
周五看了东方的天际,计算了一下时间。
然后用手里的火把,点燃了茅草屋顶。
让你们不跑,如果起火了,还能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甘愿烧死。
那老子就提前让你们祭了天吧。
屋子里的人都是从各处村庄或野外被抓过来的老百姓,老实确实是老实,可也不傻。
当屋子里冒出了浓烟时,都知道房子着了,起火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一窝蜂地开始往外挤。
还有从窗户里往外撞的,一时间乱成一团。
周五也不看结果,回到院子里,让梁女收拾东西,准备逃亡。
可是,梁女已经陷入疯魔中,不管啥东西,都舍不得扔掉,都想打包
第31章 提前祭天(2/2)
带走。
周五从屋子里收拾完出来时,梁女还在扒尸体上的衣服。
这已经是扒了第四个了,因为有四具光溜溜的尸体,躺在她身后。
周五上前抓住她的黑手,很坚决地看着她。
“除了吃的,其他一件也不能带。”
“可你还带了人家的刀呢。”
周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刀,很是不舍。
但还是一咬牙,抬手扔出老远。
“衣服怎么办?” 𝙈.🆅🅾🄳𝙏🅆.🅻𝙖
“给他们穿回去,找到牛车,赶紧走了。”
然后,骨瘦如柴的老牛,拉着破车,两大一小三个人影,衣衫褴褛地迎着寒风,在荒野小道上前行。
与之前不同的是,三人一牛都吃饱喝足,精神饱满。
距此地一百多里,便是江国都城,是大周朝王室的宗亲,一个叫江季年的伯爵属地。
属地除都城外,方圆近百万顷地,算是周朝一个较小的诸侯国。
江国的中梁县东梁乡便是周五此次的目的地,也是他名义上的家。
中梁县分了三个乡,东梁、西梁和北梁。
此时的周五三人正行走在西梁乡地界,再往东便进入了自己的家乡东梁乡。
中梁县衙中,县帅陈楚,正眉头紧皱,盯着书案前的一名皂衣汉子。
“再说一遍。”
那汉子躬身道“是大人,小的前往河西村时,看到钟大人已经被人杀死,下腹中刀,该是致命之伤。其余随从一十二人,全部被杀,伤口不一。”
“还有呢?”
“除了烧掉草房两间,并无其他线索。”
“你怎么看?”
“从钟大人所带人手看,凶手应该不少于五十人。”
“为什么?”
“因为钟大人及所属十二随从根本毫无抵抗就被杀死,再加地上脚印散乱。”
陈楚顿时吸了口凉气,如此规模的军队,该是哪个诸侯王的人呢?
随意冲进江国领地,杀人后又隐声匿迹,他们意欲何为?
“是劫财么?”
“身上衣物,财物还有手中武器,均一件未少,就连唯一的战马,也被杀死。”
陈楚琢磨了半晌,不耐烦地挥挥手“尔等带人前去将此案调查清楚,一个乡帅无故被杀,就连本官也无法往上交代,十日之期,所查无果,提头来见。”
那皂衣汉子顿时一脸愁容。
此人乃中梁县捕头,李观鱼,掌管县衙的十五个捕役和快手。
人手看似不少,但是对上动辄五十人的疑凶,还真不够看。
可面对上官,只能叹口气,拱手退出官衙。
回到自己的官署,召集几个捕役和快手,一起商量此案该如何处置。
一个年龄稍长的捕役,捋着半尺长的胡须,一脸淡定。
“头,这有何难,按老规矩办理即可。”
李观鱼摇头道“以往只是一个两个的,最多个,可现在得五十人上下,如何干得?”
中年捕役冷笑道“先抓难民,再买些贱奴,实在不行暗中弄几个平民凑数亦可。”
李观鱼牙疼一般,捧着腮帮子只抽气。
“此事有些大条,掀翻出来,就是个死。”
中年捕役一脸淡然“头,咱啥也不干,结局如何?”
李观鱼顿时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