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娘,难道只许他容景抛弃我,就不许我张狂一回?容景他算什么东西,我根本没有嫁给他!我是嫁给了容家大少爷容轩,娘,我嫁的是容轩!”
白初抹了一把眼泪,终于鼓足勇气告诉文大娘。
她做已经做了,也不怕文大娘不理解她。
“容家大少爷?”听了这话文大娘又是全身一震。
这信息量大的她一时竟然转不过弯来。
“是的娘,我是嫁给了容轩大少爷,是我心甘情愿嫁他的,没有人逼我也没有人要求我,是我自己求上门要嫁给大少爷的。”白初依旧低着头,她发现要她说清楚这件事是多么痛苦。
“初初,为什么?容家大少爷是个病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容景不要你,你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竟然背着人偷偷给容家病少爷做了妻子,为什么?”
文大娘此刻简直欲哭无泪了。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自家闺女了。
白初怎么可以疯狂到做出这种傻事。
“白初,你是不是疯了。我们白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愁找个家境相当的,至少要健健康康,容府虽然是豪门但并不适合你,更何况大少爷……”
文大娘悲哽难忍,她和容轩无仇无怨,实在不忍心拿不好的字眼来形容容家大少爷。
“娘,大少爷病好了,大少爷并不是传说中的植物人,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他比容景不知强了多少倍。”白初见文大娘不说话,赶紧替容轩说好话,她生怕娘误解了容轩,如果轴着一股劲万一硬要她离婚,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现在已经不想离开容府了。
毕竟,那里有一个容轩。
白初说到容轩时,青春的脸颊上竟然泛起微妙红晕,这一点,并没有逃过文大娘双眼。
她突然不再悲哽。
文大娘扶起白初。
“初初……”
“娘,求求你能不能不再逼问我了,我擅作主张嫁给容轩大少爷,没有告诉您是我不对,但是娘,我现在真的很满足。容轩是我见过最体贴的男子,他儒雅干净,温和善良,又善解人意,还聪明绝顶,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娘,我现在有幸跟了他,此生无悔。”
白初一半夸大一半真心话,她说的情真意切,文大娘一时也沉默了。
既然白初这么满足这么幸福感爆棚,自己又夫复何求。
早先容景抛弃白初时,那几天白初整天抑郁,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差点让她崩溃。
现在白初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整个人开朗又青春,或许,嫁给容家大少爷是白初之命,既然大少爷病好了,那是不是这场婚姻也是天意如此?
“好吧,只要你过的好,娘也无话可说了。”文大娘叹口气。
“娘你放心,我会过好的。”白初终于站直身子,然后从随身带的小皮包里取出一个卡,道:
“娘,虽然我出嫁是仓促了些,但容家老爷子并没有亏待我,这是他们家给我们白家的聘礼,卡里有五十万,您拿着花吧。”
“初初,娘怎么能要这种东西,不行,你给容府留着吧。娘有钱,你爹在世时也留下一点积蓄,本来我是想着给你做嫁妆的,但是你偷偷出嫁了,娘也没来得及给你预备……”
白初非要给文大娘这笔钱,文大娘拗不过女儿,便只好收下。
“娘,我这段时间可能有点忙,我刚嫁入容府,凡事都很陌生,就怕有人看女儿不顺眼给女儿使绊子,所以女儿格外小心,生怕哪儿有个闪失让这些人抓住话柄,就顾不上回来照看您和弟弟了。”
“初初,你忙你的。我们娘俩不用你操心。”文大娘今早正好割了点肉,便张罗着给白初包饺子吃。
“初初,今天也算是你回门,娘给你们做饺子吃。”
文大娘心情极好,说这话时满脸笑容,在屋子里忙着转来转去。
原以为山穷水尽,却没想到女儿白初会逆风翻盘,选择了另一条路。
看女儿眼前这状态,竟是比从前更活得明白,仿佛也比从前强势,不再畏首畏尾。
都说姑娘们一旦出嫁就成熟长大了,也许真是这样吧。
白初一夜之间,变得有了主见,行事干脆利落。
看文大娘如此开心,白初也无比欢喜,道:
“娘,那些钱你尽管拿着花,我们白家这小院年久失修,有点陈旧了,这几天你雇人打理一下,该置办什么就置办什么。”
见白初如此苦口婆心劝着自己,文大娘便点点头,道:
“好,我记下了。”
趁着文大娘做饭这功夫,白初拽起白泽往院子里拖。
“白泽,走,院子里玩会。”
白泽正在吃白初带回来的东西,面包和奶茶已经喝光吃尽,又在吃巧克力。
他一个男的,吃起巧克力来毫不含糊,一会功夫已吃了五块。
“白泽,巧克力不能多吃,吃多了蛀牙,而且还容易发胖,你看看你肥成什么样子了。”
白泽并不想到院子里去,他皱着眉哼唧着,白初夺走剩下半袋巧克力,白泽瞬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哭,再哭我打你。”白初举起手掌吓唬他。
白泽虽然有点智障,但也不是不懂事,见巴掌向他脸上逼来,便吓的哭声嘎然而止。
他看向文大娘,文大娘正在做饭,并没有理他。
白泽有点委屈,瘪着嘴跟在白初身后,摇摇晃晃出了屋子。
雨已经停了,院子里阳光明媚。
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围着白初尖叫,白泽打了个呵欠,转身想回屋。
“白泽,”白初叫,声音变得柔软了许多。
她在规划着,想尽快让白泽上学,摆脱目前这种躺平摆烂处境,否则最后落个沿街乞讨的下场,让她于心何忍。
白泽已经十岁,虽然有点智障,但只是智力发育缓慢,如今智商也能达到六七岁的样子,是完全可以上学的。
“姐,我困了,我想睡觉。”白泽如今除了吃和睡,对阳光、空气和水,还有周边其他一切事物,都没有明显兴趣。
白初握住弟弟肥胖胳膊,道:
“弟弟,我来推你荡秋千,荡完给你买好吃吃。”
白初哄着白泽。
白泽一听有好吃的顿时来了精神,况且白初握着他手腕他也没法回屋,便恩恩着跟着白初指挥上了秋千,白初摇晃着秋千绳子将白泽颠上颠下,白泽渐渐来了兴致,发出一阵又一阵笑声。
白初问白泽:
“弟弟,明天上学好不好,学校有吃的,还有小朋友,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白泽仿佛没有听到,并没有回应,还在大笑,甚至有点快要失控了。
文大娘听到这笑声赶紧走出来,一脸担心道:
“初初,快把你弟弟放下来,笑的多了他会抽疯。”
闻言,白初有点吃惊。
她没有想到白泽除了智商低下,还有抽疯这种毛病,也不知道智商低下是不是抽疯引起的。
白初也不敢再动秋千,便把白泽放了下来,白泽笑声才渐渐止住,他歪头想了一下,问白初:
“姐姐,那个,那个你说上学,是不是真有好吃的……”
看来白泽刚才听到白初说的话,他只是懒的回应。
对上学他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一听到学校有吃的,白泽便上心了。
闻言白初点点头。
文大娘已经做好饭,三人回到屋内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白初说忙完这几天就给白泽联系学校,文大娘也默认了。
“初初,我没有见过容家大少爷,不知他品性如何,待你如何?”
文大娘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她担心白初嫁的这么仓促,会不会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大少爷很好。”白初一说到容轩,面上便晕开一圈淡淡欢喜,还有毫不掩饰的满足。
“娘你尽可放心,容轩少爷比我相像中更好,他已经把属于自己那份家当交给我保管了,是诚心诚意想要和我过一辈子的。”
白初说的眉飞色舞。
原本她昨晚急着嫁给容轩只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保命,但是没想到歪打正着,剧情美好的令她偶尔也会怀疑是否在做梦。
现在关健是,她不知道容轩对她,究竟有几份真情。
按理说,容轩没必要对她这样用心,他贵为容府大少爷,任何一个人嫁给他都是高攀了,即使他当时命在旦夕。
可是当时容轩醒来时,分明有点谦和的过分。
就算是冲着需要白初帮他,也没必要就在一天之内,将个人家当全部交待给她这个才过门不到两天的新娘子。
容轩这是为什么?
“娘,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好,他会做些什么?”白初此刻极为好奇,过去对于异性很排斥,但是经历了和大少爷生死与共一晚上,她突然对容轩充满了探索欲。
听到白初这样问,文大娘贞静的面容上溢出笑靥,带着深深慈爱,道:
“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他会给她钱财,让她当家,怕她受气为她着想,小事见人心。容家大少爷出身豪门,个人家当自然不是个小数目,却能交给你保管足见得对你如何倚重。初初,娘真为你高兴。”
“恩,我也挺高兴。”
“那,如果他有所保留呢……”白初再问。
“就算是有所保留,也是善意的保留,这根本不影响他喜欢一个人。”文大娘安慰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