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箐箐端着白粥和小菜再度叩开自己小姐闺房的大门后,她惊呆了。
自家小姐正在为那个男人弹琴,而那个男人则是很没有风度的坐在桌前饮酒吃菜。
饮的酒还是自家小姐的珍藏。
“箐箐,你先把东西放下吧。”
李圆圆一面弹琴一面说道。
“...是,小姐。”
李箐箐见状,也只能听话的将东西放下。
一曲作罢,游方盘中的点心也见了底。
“你的琴艺又进步了。”
游方由衷的赞叹道。
在李圆圆晋升天人之后,她的琴音中更带着一股超然脱俗的感觉。
琴音渺渺,宛如天籁之音,不似人间之乐。
“是吗...可能是你太久没听了吧。”
李圆圆抿着嘴微微一笑,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琴也听了,酒也喝了,我也该走了。”
“再不走,你那个侍女估计要把我给活剥了。”
游方站起身笑道。
“箐箐她又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李圆圆笑道。
“你不懂,女人这种生物可是很可怕的。走了,继续巡街去了。”
游方丢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姐,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在游方走后,李箐箐才来到李圆圆的身边问道。
她可以感觉的出来自家小姐似乎对于游方有特别的情愫在其中。
而且自家小姐这两天本来心情不佳,但此人一来自家小姐的心情顿时变得极好。
“他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圆圆笑着说道。
“救命恩人?!小姐你真的身有旧疾吗?”
李箐箐瞪大了双眼,有些忧虑的说道。
“旧疾...算是吧。不过你别担心,现在已经好了,是他治好的。”
李圆圆将绕梁琴收回,坐在桌子前开始喝起李箐箐准备的白粥。
“没想到那家伙真是个神医...我还以为是个骗子呢。”
李箐箐嘟囔着。
她本来并不相信游方的说辞,没曾想居然是真的。
李箐箐自觉下一次再见到游方,须得对他客气一点了。
毕竟是自家小姐的救命恩人,也就等同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才不是骗子呢...他的医术可不比扁叔差。”
李圆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妹,似乎是不满自己小姐妹把游方当成是个江湖骗子。
“谁叫他这么年轻的...这年头哪有这么年轻的神医。”
李箐箐嘟着嘴道。
她的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看到自家小姐这开心的模样,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些了。
......
“游公子,温捕头有请。”
就在游方满大街闲逛的时候,一名捕快找上了他。
当游方回到六扇门总部的时候,温以安正从里面走出来。
“伱来的正好,和我去城门口接一下人。”
温以安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了。
扬州六扇门的其他几位紫衣捕头也大差不差,几乎都在忙碌。
“接人?什么人这么大面子值得温捕头亲自迎接?”
游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要去接人。
但同时游方又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值得温以安这般认真对待。
“是悬空寺的大师。此次圣上下江南有宵小之徒暗中窥伺,所以诸葛大人亲上真武教和悬空寺,请他们派人手支援。”
温以安解释道。
这悬空寺和真武教都是大乾的国教,一道一佛,乃是大乾开国圣祖的平衡之道。
他们两教的气运和大乾是挂钩的,因此除了平日里有门人在盛京常驻之人,在大乾有需要的时候还会派弟子前去助阵。
就好比这一次。
六扇门自觉人手不足,难以应对来自江湖上的各方宵小,因此便上门求援。
而真武教和悬空寺自然也都答应了。
实际上,并非是六扇门真的人手不足。
而是他们还要兼顾各地的情况,无法抽调太多的人手。
万一被罗教,魔教等人钻了空子,玩了一把瞒天过海的把戏,那六扇门可就丢脸丢大了。
若是六扇门精锐尽出,负责此次乾帝南下的安危自然是不在话下。
但问题是他们无法让所有的精锐尽出。
毕竟大乾的基本盘太大了,管理这样的地盘所需要的人手实在是太多了。
向真武教和悬空寺借调人手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
很快,游方就见到了这享誉天下的佛门第一势力的弟
子。
悬空寺名震北地,而游方也是在北地起家的。
但他在河北道的时候,可不曾见到过悬空寺的门人。
也许是因为他在河北道并没有久待的缘故吧。
这些悬空寺的弟子一袭灰色的僧袍,头顶的戒疤清晰可见,面容上也都是刚毅之色。
看起来精神面貌也是十分的不错。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中有好几个天人。
如果游方没记错的话,此前温以安所说的是来迎接悬空寺支援扬州段的大师。
光是一个扬州段悬空寺就派来了数位天人,整个江南之地加起来这个数字只怕要突破一手之数。
对于寻常的势力而言,天人已经是他们门中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可对于悬空寺而言,天人充其量只能算是门人中还算优秀的那一批。
想来真武教也应该是大差不差的样子。
游方很是惊讶,就连魔教都没有这样的底子。
难不成真的如曲终意所说的那样,在绑上大乾的战车之后真武教和悬空寺借助着大乾的东风一路扶摇直上。
也难怪这悬空寺和真武教可以超越佛道两脉原本的霸主,硬生生的将佛道二圣变成佛道四圣。
这样的底子,只怕除了大乾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势力可以超越了。
“玄难大师,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温以安笑脸相迎,似乎是认得来人。
“阿弥陀佛,贫僧和一众师弟是奉了方丈之命特意前来协助六扇门的。”
玄难和温以安寒暄了一阵后,便将目光看向了游方。
“这位是?”
游方和温以安并排而站,因此引起了玄难的注意。
主要是游方身上虽然没有半点真气的波动,但玄难却发觉自己的目光在游方的身上逗留片刻就会深陷其中。
难以自拔。
这显然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