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烟两人走进客栈,内部几乎没有客人,略显清冷,这个地方距离京城还是有些距离。
小二儿见到二人,朝他们迎上来。
“二位客官,可是要住房?”
蝶念念回答道:“要两间客房。”
“好嘞!”
来到柜台前,慕寒烟从怀中掏出一两黄金,小二眼睛一亮。
慕寒烟刚将黄金放在桌子上便拿了起来,在小二儿面前晃悠,那模样眼睛仿佛是被丝线牵动一般,时刻紧随。
他晃了一圈之后停下来,双臂支撑在柜台上,带着些许的玩味。
小二摸了摸头,舔着笑脸说:“这位公子莫也不是从鬼市来?”随后眼睛瞥到他身后的双剑。
停顿片刻后,惊叹道:“慕掌门!”
慕寒烟对于他的这种反应甚是满意,并未表现出来,留意到他刚才说的话,说道:“正是。”
“你刚才说也?”
“哦,慕掌门你有所不知,来这里住店的基本都是与鬼市有关,这不在你们之前,大名鼎鼎的冯少主已经入住了。”
冯天然?
难不成他们也是去鬼市寻得任千手,那现在他一定知道这凝心诀在花府,他对花入羽那等态度,不行!
“哦?他们住在何处?”
“就住在南院,冯少主身份尊贵,要了一整个院子!”小二说起来眼睛都是放光的。
“给我也来个院子!”
小二有些难以置信,想到刚才他亮出的黄金,问:“慕掌门这是在鬼市上进行了一手好交易啊,出手也如此阔绰!”
“正好西院空着呢,客官,且随我来吧!”小二上前方引导。
蝶念念从始至终心中都有一丝疑虑,感觉慕寒烟怪怪的,往日他并不会如此大手大脚,且他的做法都给人一种攀比的感觉。
“我说慕寒烟,你虽然是掌门,吃穿用度多少还是要节省一些吧,香山向来都提倡节俭,你这个掌门却带头挥霍。”
慕寒烟也是头脑一热,凭什么他冯天然就是大名鼎鼎的乱石峰少主,自己堂堂一个掌门却没被第一眼识出?再说了,自己又不缺钱!
关键是他确实害死过这副躯体曾经的主人。
“不碍事,一晚上而已。”他显然不想再解释,男人的胜负欲,尽管他不是冯然,却与冯然那小子没多大差别,无非就是会点武功。
怎料,如今并不是他的对手,无论何事要三思而后行。
“得得得,你是掌门,钱也在你手里,你说了算。”
“客官,这便是西院,尽管比不上南苑那般,也算是个清净的地方,晚间舞剑爱你,清晨修心,还是很不错的。”
这西院看着属实有些荒凉,又是一年秋,时不时拂过微风,拂动落叶,丝毫不干扰这夜间的寂静,不免有些伤感。
“嗯,确实还可以。”
“那二位客官早些歇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喊我,小的先告辞了。”
小二儿说罢,便起身退去。
蝶念念一个跳步,上来挽上慕寒烟的胳膊,甩来甩去,用可爱的口吻说道:“寒烟,这都多久没见了。”
她头上那只发簪下的吊穗在依稀作响,并不能扰乱这寂静的黑夜,却时刻能拨乱他的心弦,不知何时它才能找到真正的主人。
“多久?”
这自己哪知道,还有摔下悬崖的事情都还没搞明白,这家伙怎么跟冯天然结下仇恨的?
他撇下蝶念念的双手,“是很久没见了,门下可还好?”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好不好,香山能有什么事,最近这天下还算太平。”语气中带着怒火。
“那你可还好?”
“你不在,好什么好,还有你掉下悬崖这事,怎么不书信通知我,但是就说让我跟你一起下山,你就是不肯,还好没出什么事情,不然……”
“不然你叫我怎么办?”
其实都已经出事了,这要他怎么回答,说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慕寒烟?这谁会信啊。
“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呢,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你现在怎么就这么不耐烦?”
很明显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看这架势,不拿出点真东西,他今晚上是别想睡个好觉了。
他一转刚才的态度,“没有,没有,念念,你这眼睛下边怎么回事?”
“啊?”蝶念念瞪大无辜的双眼,手摸上去,“怎么了?”
“怎么你的眼眶黑黑的?”
蝶念念松了口气,“大惊小怪,就是没休息好罢了,你还好意思说!”
“都是我的错,害你没有休息好,黑眼圈都出来了,快点回房去睡觉吧,明日还有要紧的事。”慕寒烟现在的态度那叫一个‘认真’。
且敷衍。
蝶念念双手捂着脸,撅起小嘴,“那好吧,你也早点歇息!”
“快去吧!”
她看了看这小院,南北方向,两间厢房,问道:“慕寒烟,你要睡哪个房间?”
“我随意,你先选吧。”
“好,那我就这间了!”蝶念念推开眼前的房门,转身对慕寒烟说:“你还发什么呆,不赶紧歇息,明日还要登门拜谢,我们还是要准备厚礼。”
“你先睡吧。”
她抿了抿嘴唇:“那好吧。”
看着那扇门关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引起怀疑。
抬头望向天空,这里都是些矮房,更显天之广阔,硕大的皎月,周围众星环绕,明日又将是一个好天气。
慕寒烟刚打算回房,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来到这南边的围墙边上,看了看这高度,以他现在的身高很容易便能攀上。
稍稍一个跳步,便扒上那边缘,紧接着蹬腿,很顺利地上去。
只不过这围墙太薄,沿边走起来还是要小心一些,他伸出双臂保持平衡,缓缓来到南苑。
脚步轻轻地踏上房屋,上面都是些瓦片,幸亏还能借助着月光行走,不然指定走不了两步就被发现。
这南院有三间屋子围在四周,只有最南方屋内烛光还在亮着,窗户上映出几个人影出来,想来他们应该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个个都端坐着。
指不定还能听偷听到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他小心翼翼地踏在每一个瓦片之上,屏气凝神,这要是暴露出来,肯定必死无疑。
终于,来到这间屋子之上,话语声实在太过于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