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开两盒药,消炎止血,一天两次,成、人两颗……”江临看了眼正起身拿纸擦嘴的姜甜,他犹豫了下,建议道:“你这个体重,就吃一颗吧。”
姜甜因为嘴里咬着棉球,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好,谢谢二叔。”江靳宁不留痕迹地走近姜甜,低垂着目光盯向她,忽然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姜甜嘴角有一点肿,还微微泛红。
是被江临用金属器械不小心撑破的。
“二叔,她嘴角破了,再给她开盒金霉素?”要不是江靳宁的声音不轻不重,那倒真有兴师问罪的感觉。
而江靳宁语气里流露出来的心疼当然被江临一点没落地听见了,他这老直男刚看过去都没发现他把人家姑娘的嘴给撑破了。
这姑娘,不是嘴小就是嘴没张大。
江临倒吸了口气,抱有歉意地看向姜甜:“对不住啊姑娘,刚我操作的时候没注意,我给你开盒金霉素软膏吧,最近饮食清淡,吃软乎一点的。”
“嗯嗯。”姜甜把手里的纸巾扔进纸篓,她抬头摆摆手示意没事。
她现在只清楚那边的嘴都麻麻的没有知觉。
好想照镜子看看到底有没有肿起来。
“在想什么?”江靳宁带着姜甜下楼拿药,发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姜甜依旧咬着棉球,不太好说话,她尽量张了张嘴:“我脸肿吗?”
声音小小的,好在让江靳宁听清了。
姜甜就望着江靳宁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两秒。
“脸肿是正常的,过几天就消肿了,别担心。”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流出无限温柔。
姜甜还在琢磨着那到底看上去怎么样,就又听见边上猝不及防传来一句:“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怎么可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一定是他在骗她。
姜甜仰着一张小脸看江靳宁,她紧闭着嘴没说话,跟着他领了药回到车上。
江靳宁还特地陪她在医院等了会,让她把嘴里的棉球吐出来。
“坐好,系上安全带。”姜甜照做后,就去下拉遮阳板化妆镜,她如愿地看到自己肿着的右边脸。
那分明就是肿起来了,凸出来。
视线落在镜子里面那肿着的脸上,姜甜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
江靳宁也坐上驾驶座了,然而他一上车,副驾驶座上的小姑娘就迅速收了遮阳板化妆镜。
“姜甜,过来些,我帮你涂软膏。”
身侧传来江靳宁开软膏包装盒的声音,姜甜刚扭过头,就见江靳宁已经拿出棉签准备挤金霉素软膏。
“嘴边?”姜甜用食指指尖指了下自己的嘴角问道。
“对,虽然现在看上去只有一点红肿,但天还热,不注意就会很快发炎,到时候十天半个月才能好。”江靳宁眼眸深邃,他耐着性子跟姜甜解释,还让她好好配合,“小脸再凑近一点,我好帮你涂。”
好听悦耳的声音似乎在蛊、惑着姜甜,她听使唤地乖乖将小脸凑过去,心里的小鹿在扑通乱撞。
明明下车前,她还嘴硬得很,现在一句话反驳不出来。
姜甜感受到棉签沾着软膏,此时正轻轻柔柔地触碰着她的唇角,有点冰冰凉凉,疼的感觉几乎没有。
嗯,麻药劲儿还没过。
“不疼?”江靳宁盯着姜甜没什么反应,他边缓缓地帮她涂软膏,边问她。
两人本身就离得很近,他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对面姜甜的脸颊上,让姜甜感受到一阵热气,心里痒痒的。
而且声音真的低沉到令人沦陷,就算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因为角度使然,她还能清楚地看到江靳宁嘴巴的一张一合,薄唇性、感魅惑。
姜甜一时乱了分寸,她呼吸声明显加重,还莫名其妙咽了下口水。
有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头闪过:喜欢江靳宁。
刚才在牙科椅上,她也是想一直牵着江靳宁的手,很有安全感,姜甜感觉她是喜欢江靳宁的。
她想说出来,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太仓促了。
要不要她也学他那样……表白?
姜甜的唇角微微动了下,刚打算说,江靳宁就又问了遍:“这儿不疼?”
“嗯。”被打断的姜甜彻底红了脸,她对自己刚才那荒唐的想法感到离谱。
上回宿舍夜谈,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好像喜欢江靳宁,那应该是情绪冲动,半夜的她没有冷静下来。
那么这次……她是不是就已经代入了理性思考?
从而得出她确实是喜欢江靳宁的这个结论。
可还没有第三次,姜甜觉得如果还有下一次,那就……试试看吧?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江靳宁直接两句话让姜甜回了神,他深色瞳孔里泛着柔光,像片宁静幽深的湖水,看得姜甜更是脸红心跳。
“没想什么。”
姜甜感觉江靳宁也涂得差不多了,她悄悄移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刚才你很厉害,都没有哭鼻子。”江靳宁将棉签扔进车上的小纸篓里,他开始帮她回忆刚才她的“壮举”。
姜甜被江靳宁盯着好一阵子,她才开口:“对不起,江哥哥,我是怕的。”
闻言,江靳宁拧好软膏的盖子,他轻声笑了下:“跟我道歉干什么,你没做错,我知道那是你的本能反应。”
姜甜抬起头,疑惑:“嗯?”
江靳宁挑眉,忽然间就想逗一逗这个小姑娘,他把软膏同两盒药一起收起来,目光才落到她脸颊上,“小姑娘,刚才我的手被你握得很紧,根本没法松手,这还是我有生之年第一次。”
“这么被一个女孩子捏着手不给松开。”
姜甜的身子往后移,后背直直抵到车门上,她有些心慌,“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江靳宁深深看了眼离自己有半米远的姜甜,他又说:“我倒是希望你是故意的。”
眼神浩瀚如海,但一点都不清冷,反而卷着热、潮。
盯得姜甜不知道该怎么回江靳宁,整个车程里她都很慌乱,一边是自己心里动摇的感情,一边是江靳宁那里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