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意的厨艺好,一碗鸡汤熬的,味道格外的勾人,不管是卖相,还是滋味,都格外的独特。
就算是躲在屋子里面,门窗紧闭,那也阻挡不了这个勾人的味道。 虎子吸了吸鼻子,馋到流口水:“妈,我想吃,二伯母做饭好香啊。” 何燕没好气的拍了儿子一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个没出息的东西,饿死鬼投胎吗你,吃什么吃,吃西北风去吧你。” 不就是一口吃的吗,啊呸,也不看看到底谁才是亲妈,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乔安意今天吃了,她会让乔安意都吐出来的,占便宜也没那么容易。 一大家子,豺狼虎豹,可是她何燕那也不是好欺负的。 虎子委屈巴巴的:“我就是饿了,我就是要吃,二伯母做饭最好吃了。” 有二伯母那样的妈妈就好了,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是打人骂人的。 何燕简直的要气死了,四处找着,要去拿鸡毛掸子:“有本事你给我再说一遍,乔安意那么好,你怎么不托生到她肚子里去,我怎么就生了你着个傻儿子。” 谢建南喝了一口鸡汤,鲜美又极其惊艳的味道,让他眼神亮了一下,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乔安意的手艺很好,他一直是知道的,但是平时更多的是家常便饭。 这一锅鱼汤却是格外的美味,远比外面的厨师做的还要好的多。 乔安意:“你多吃点,对你的身体有帮助。” 虽然是有故意搞乱子的意思,但是这鸡也确确实实是用来要给谢建南补身体的。 谢建南又盛出一碗来:“吃吧,光给我做什么。” 在他看来,乔安意才是更应该好好补一补身体的那个人才对。 一阵风就好像能吹倒,小脸白的,都没有多少的血色,太虚弱了。 他没关系,他经历过各种的事情,这点不算什么,那些所谓的站不起来,都是夸大其词而已。 乔安意想要拒绝,但是对上谢建南那不容拒绝的眼神,还是怂了:“好。” 何燕又一次来叫乔安意去上工的时候,谢建南直接冷冷的一句:“安意得留下来照顾我。” 何燕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二哥,你说你现在就是躺着,我们家虎子还在家呢,跑腿没问题,二嫂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不上工那可就是思想问题了。” 谢建南哪里会听她的这一套说辞:“你在教我做事?” 乔安意是他的媳妇儿,用不着其他人来指手画脚的。 接下来的几天,乔安意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寸步不离的,照顾谢建南,每天都要杀鸡,第三天的时候,别说是何燕了,连李氏都再也忍不住了。 “你们夫妻俩有完没完了,天天要吃肉当自己是县太爷了吗,以前的地主家都没有你们这么狂妄的。” 一次两次就算了,连着三天,谁家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家里一共才有几只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道清脆有些尖细的嗓音:“这是吵什么呢?” 何燕听到这个声音,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人来的还挺快啊。 一个二十左右模样的女人,穿着一套时兴的衣服,踩着高跟鞋,提着两包东西进来:“妈!” 女人的长相,和谢家人都差不多,更清秀一些。 李氏一看,笑容立马就浮现了出来,抱住女人:“哎呦喂,我的老闺女呀,你咋回来了呢,快快快,快点回屋里坐着,累不累啊,你咋回来都不说一声,让你哥他们去接你啊。” 她的小闺女,是最像她的人,也是她的骄傲。 嫁到了城里,而且女婿还是肉联厂的工人,铁饭碗啊,谁能跟她似的,生出这么好的孩子来啊。 谢青红却是先拒绝:“我是为了二哥的事儿回来的,先去看看二哥吧。” 又看向乔安意:“没想到咱们能成为一家人,二嫂,你辛苦了。” 乔安意微笑回应,她下乡之后也没有见过谢青红几次,在前世,她和谢青红的交涉更是少之又少,没有多少的了解。 武春梅在帮着孙招娣看孩子,听到动静出来,眉头拧了一下,这个小姑奶奶咋这时候回来了。 谢青红就好像领导视察似的,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进了二房。 谢建南这个人,不管对谁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面对自己最小的妹妹,也一样。 没说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只剩下母女俩的时候,谢青红拉住母亲的手:“妈,二哥的腿看上去很严重啊。” 按照谢建南的性格,如果不是特别严重,是在炕上坐不住的。 而且她刚才也看到了,那个样子死气沉沉的。 李氏叹了一口气:“你二哥磨难多啊。” 谢青红:“妈,二哥以后要是都这样呢?你和我爸是怎么打算的?” “你们可得为了以后考虑啊。” 谢青红留在家里住了一晚,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总之,在她第二天一早走了之后,李氏和谢明老两口就把全家人给召集到了一起。 谢建东摸不着头脑:“爸,大半天了您要说啥?” 爸妈一直不说话,那把他们给聚到一块是什么个意思。 谢明磕了磕烟灰:“你们也知道,现在是新社会了,儿大分家。” 谢建东狠狠地一震,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爸妈以前可是说,天塌下来,都不可以分家的,爸妈还这么年轻:“爸...”
谢明打断:“都听我说。” “老二的腿...你们也都心里头清楚,他们小两口谁都没有个来源,这么一来全家这么多人难免有口舌,闹的兄弟之间也不愉快。” 谢建北平时唯唯诺诺的,这个时候却是抢着表态:“没有不愉快,我们没意见。” 二哥对他们都不差,付出了不少,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 乔安意冷笑了一下,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柔和,语气却是冷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听的明明白白的,这不就是嫌弃我们夫妻是累赘,要把我们分出去吗。” “说这么多干嘛。”.. 谢建南握住乔安意的手:“说吧,怎么分。” 分家,是要有个说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