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过的似乎格外的漫长,每一天都格外熬人。
彪子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完了完了,我觉得我一定是中暑了,冰块呢,快拿给我续续小命。”
文静白了他一眼:“看看你那点出息,什么叫中暑,没一点大男人的样子。”
彪子躺成了一个“大”子型。
“大男人怎么了,大男人也是人,也是会中暑的,不是铁打的好不好。”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热啊。”
王路在捣鼓着一个二手的收音机:“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把你那肚子上的肉减点,说不定就好点了呢。”
彪子撇了撇嘴:“那不可能,我吃起来很容易吗?你们一个个都瘦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好,压不住福。”
文静朝着门外看了好机会,都没有看到熟悉的样子:“许哥今天不来了吗?”
平时这里可是他们的聚集点呀,许荣就算是露一面,也会来看看的。
再说了,许荣最宝贝的摩托车还在王路这里停着呢,许荣没道理不过来。
王路无意中抬起头,就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在看谁了,以前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自从他发现了,文静的心思不那么单纯之后,就发现了许
多端倪。
王路扯了扯嘴角:“别看了,许哥八成不会过来的。”
文静回过神来,继续拆着棒棒糖:“怎么可能,许哥哪里能舍得把他那宝贝摩托车就撂在你这儿不管不顾。”
马一成也有点奇怪:“许哥的动作,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王路:“有什么难琢磨的,许哥要养家的,当然要去赚钱了。”
彪子猛的坐了起来:“赚钱?咱们现在不就是在赚钱吗?”
修理厂这边,还是能赚到点小钱的。
可以说他们是混混,可他们绝对不是败家玩意啊。
王路给了他一个白眼:“咱们几个,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许哥能一样吗?”
许荣以前可是最潇洒的一个人,缺钱了,去打.打工,有来钱的地方。
现在嘛,情况不一样了。
要养家的人,总归是不同的。
彪子快人快语:“那不是还有KTV的吗。”
王路差点将自己手里的螺丝刀给丢出去:“你是不是傻啊,KTV是咱们去年刚开的,投了多少钱进去你不清楚吗?”
“连本儿都没回来呢,赚哪儿门子的钱去。”
也正是因为KTV的事情,积蓄也没了,手头自然是紧张了。
别说是许荣了,
他们几个,也都是半斤八两的人。
彪子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我这个脑子,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呢。”
去年开KTV的时候,许哥投的可是大头。
再加上之前结婚的时候,也花费了一笔钱。
文静心里堵着一口气:“我就说吧,自从遇到了郝昕这个女人之后,身边就有无数的麻烦事。”
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会更多的。
马一成总觉得这话提起来怪怪的:“话也不能这么说,许哥有家,当爸爸,难道不是好事吗?”
“这怎么能叫麻烦呢,文静,你跟嫂子是吵过架,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没必要记着,让许哥为难。”
文静吃着棒棒糖:“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那点破事,我早就忘记了,倒是嫂子,她记着呢。”
“前几天还故意把我关在门外,不待见我咯。”
马一成愣了一下:“啊?还有这事儿?”
文静是个急性子,跟他们混了这么久了,完全就是个大男人的样子。
嫂子...
嗯,他们没有接触过,不太了解,为数不多见面过几次,只是感觉到对方也不是个好惹的主,脾气挺暴。
和许哥之间,俩人也没少
干架。
文静耸了耸肩:“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会胡说八道吗?”
王路专注着自己的事情:“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咯。”
文静可以抱怨许荣不够义气。
但是,拈酸吃醋,那可就没有立场了。
与此同时,郝昕在广播站忙碌着,播报结束之后,开始整理资料。
蓝月凑在她的身边嘀咕:“这些东西好多啊,看的我眼睛都要瞎了。”
郝昕煞有其事的捧着她的小脸,看着那双好看的眼眸:“可千万不可以呀,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怎么可以瞎了呢,我可是会心痛死的。”
蓝月努着小嘴:“我就知道,还是昕昕你对我最好。”
“我家昕昕最心疼我了。”
郭婶看了一眼她们俩:“你们俩就乐吧,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呢,想不想回家吃饭了?”
这两个小姑娘算是广播站最年轻的两个人了。
蓝月家里条件不错,但是为人却不错。
郝昕呢,那是个实打实优秀的孩子,站长都对郝昕寄予厚望的。
蓝月叹了一口气:“唉...我想吃郑大叔家的包子了。”
郝昕:“吃,下班就去吃。”
下班之后,郝昕和同事说说笑笑的走了出来,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熟悉又
有些叫人恍惚的身影,身子微微一颤。
是他...
他回来了吗?
而对方,也看到了她,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先走吧,我还要点小事。”
郝昕就这么看着,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思绪飘远,恍惚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他啊,他还是和记忆中一样,不对,应该是,比记忆中更加成熟了。
男人瘦瘦高高的,白色的短袖,搭着牛仔裤,短发利落,手中还捧着一本书。
吕清远在郝昕的身前站定:“郝昕,好久不见!”
男人的眼眸似乎都带着笑意,如一道明媚的阳光明照耀而来,暖暖的,叫人很舒服。
郝昕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个微笑来:“好久不见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和吕清远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
吕清远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如今,身上更多了一份成熟的气息。
吕清远:“今天早上刚到家,这个是我帮你带的书。”
吕清远什么都没有提,更什么都没有问,就好像许久不见的朋友,正常的寒暄,叙旧。
可是郝昕明白,他们那点没说出口的东西,已经烟消云散了。
吕清远即便什么都不提,也一定知道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