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杜提醒了几句:“你家里的事情自己知道,还是得想好怎么应付,稳住他们。”
谢家那两口子,何止是拎不清啊,他都觉得是脑子有问题。 这么多年,谢建南是藏拙。 但是谢建南和乔安意都去了省城,不知道那些人又会怎么想,怎么折腾。 谢建南自己心里有数:“我会处理好。” 自己家里的人自己清楚。 所以谢建南一直都知道,撇清关系的重要性。 爸妈希望的,是谢建西过的好而已。 要是真的知道他这些年做什么,恐怕只回家得他没良心,不知道孝顺父母。 乔安意几天没看到女儿,是真的惦记,第一时间就给抱了回来。 “我的妍妍,想妈妈了没有?” 妍妍笑着,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来,抱住乔安意的脖子:“妈妈抱抱。” 她都好几天没有见到妈妈了。 乔安意都不舍得放下了:“妈妈还以为,你要忘了我了呢。” 妍妍不认生,又讨喜。 尤其是谢家那边好几个孩子,妍妍也喜欢玩。 小孩子就喜欢成群结队的玩耍。 武春梅说话风风火火的,但是照顾孩子比谁都细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武春梅从厨房出来,故意白了乔安意一眼:“这是你亲闺女,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 武春梅知道他们要回来,提前就做好了饭。 院子里,其他几个孩子围在一块玩。 不跟李氏来往,那是李氏自己干的那些破事,该。 小乔和建南也不是不和他们兄弟姐妹来往联系的。 大姐回来还说了一句,父母已经糊涂了,他们不能继续糊涂啊。 “快快快,洗个手就可以开饭了,在外头几天辛苦了。” “我怎么觉得才几天,小乔能这个脸都瘦了不少呢。” 武春梅也没有问考的怎么样这种话。 好不好都不算啥,这有啥丢人的。 你看看,全村能有几个人去高考的,小乔能去,那就已经很厉害了。 她这样的,就算是放去考了,连个名字都写不全乎。 都说乔安意长的漂亮,不安于室,武春梅最讨厌这些话了。 长的好看咋了,好看还有错了? 一个两个人的都是长舌妇,咸吃萝卜淡操心,就好像别人不能比他们好一样。 说到底还不是小心眼嘛。 谢建南把供销社买的大白兔奶糖分给几个孩子。 米粒开心的蹦蹦跶跶的:“二叔真好。” 二叔二婶总是会给他们好吃的。 还有还有,二婶还会扎好看的辫子。 —————————————— 晚点的时候,于慎几个人一起过来。 乔安意也想要对一对答案。 几个人聚在一块忙碌,做饭的人变成了谢建南。 郭巧玉放下笔,摸了摸自己的心:“我怎么那么不安心呢,我觉得...” “可能有些失误。” 对了半天,听到其他人的答案,郭巧玉觉得,自己有好几处都不太准确。 这么一来,她心里就真的没有底了。 吕夏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收好小本:“都已经考完了,就不要想那么多,给自己心里添麻烦。” “其实我们都知道,第一次去考,确实不一定能考上。” “我们所盼望的,是这个机会。” 谁都不敢保证,一定可以考的上,但是既然开始了,还有明年,后年对不对。 郭巧玉觉得,有被这番话给安慰到:“你说的对。” “反正现在已经考完了,不想了不想了,每天继续上工。” 几个人聊着天,谢建南做好了一桌子菜。 于慎去帮忙:“辛苦辛苦。” 以前他们是真的害怕谢建南的,现在好了,压根不怕。 谢建南凶巴巴的没有错,那也得听着乔安意的。 这哪里是怕啊,十个乔安意都打不过好不好。 那是在意。 王如明偷偷摸摸的拿出两瓶酒来:“我自己偷偷摸摸藏的,一直都舍不得喝,今天拿出来咱们庆祝一下。” “不管之后怎么样,都不重要,咱们现在开心啊。” 于慎眼睛的亮了:“你小子,我说呢你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干嘛呢,原来还藏了好东西没拿出来啊。” “鬼鬼祟祟的,什么时候藏起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如明一巴掌把人呼开:“你又不是我婆娘,你什么都要知道啊,去去去一边去。” “先给东道主,南哥和小乔。” “大家相识一场,那可是很不容易的,都是缘分。” 乔安意眉眼都带着笑:“煽情就算了,快尝一尝饭菜。” 于慎第一个动了筷子:“南哥手艺真好。” 这味道真不算怎么样,可是他们也都是大老粗,没有好到哪里去。 只是认识乔安意久了,嘴都被养刁了,别人做的,都只能称一句还行。 谢建南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比不上安意。” 郭巧玉:“我们小乔是谁啊,比不过她都人多了。” 乔安意今天真的很高兴,难免和他们喝了一点。 于慎看着,乔安意眼神好像有点迷迷糊糊的:“不会吧,酒量这么差?” 他们都是图开心喝了一点,乔安意还给喝到位了? 王如明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我们就先走了,南哥小乔你们早点休息。”
出来以后,三个人先把郭巧玉送回去,才各自回知青点。 家里,谢建南收拾完之后,发现乔安意手托在炕桌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建南上了炕,搂住乔安意的肩膀:“安意。” 乔安意反应有些迟缓,盯着看来一会,忽然勾着谢建南的脖子,语气糯糯的,就好像撒娇似的:“想抱抱你。” 谢建南知道乔安意喝多了什么样子,今天高兴,又在自己家里,让她放松放松也没什么。 轻轻的拍打着乔安意的后背:“我在呢,我一直都在。” 乔安意的语气愈发委屈:“你别走,我就是想看着你,抱着你。” 乔安意最害怕的,就是那噩梦连连,叫人窒息的画面。 那种无力感,一步步越走越差,无力回天的感觉,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离她而去,太折磨人了。 谢建南这才发现,乔安意好像哭了,小心翼翼的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不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