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侍卫退下去之后,隽王还出了会神。
安年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自己说的话没有,又出声喊了他。
隽王回过神来,看向他。
“本王一直记得,当年有一次本王病了,头疼,但是那会儿太傅还派了任务,要本王写一篇文章。”
安年有点意外,隽王还记得当年的事?
只是现在突然说起这个来做什么?
“本王那会儿本来是不想写的,反正病着,跟太傅说一声,他应该也能谅解。但是你当时跟本王说,做学问不能因为小病小痛放弃,你说因为本王的身体不好,常常小病不断,如果每次不舒服就放松自己,那怎么也跟不上别人。”
隽王愿意出来见安年,其实也是因为当年的事。
“你对本王说,就因为比身体,我已经不如别人强壮,别的就不能再输。”
隽王说到这里,看着安年。
安年觉得有点汗颜。
那个时候他年少无知。换成现在,也许他未必能够以前一样说话那么直。
因为那很可能就是怂恿隽王和别的皇子争。
而且皇子的身体何其宝贵,他竟然说是小病小痛?
那会儿他根本就不知道隽王的身体真的那么虚弱。
“我也
记得那一次,那次隽王抱恙写的文章,被太傅评了第一,还让其他皇子公主向王爷学习。”
安年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
好像后来也因为那一次,几个皇子公主都看隽王不顺眼,觉得他明明病着,但是却还学得比他们好,衬得他们很是废物,所以还开始孤立隽王。
而那晚隽王撑着病体写文章,过后又病了好些天。
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罚他跪了一天祠堂。
从那次之后,安年也渐渐知道有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心里打了个突。
所以现在隽王说起这件事情,该不会是想跟他算旧账吧?这是想说当年他教坏了他吗?
“后来本王学武,其实也是想起了安御史那个时候说的话,所以,现在本王心里是感激安御史的。”
“啊?”
安年愣了一下。
所以隽王不是要跟他算旧账?
“安御史现在当着御史之职,想必也得罪了不少人,对皇上说话也并不怎么圆滑吧?”
隽王又问了一句。
安家人为官,其实真的不圆滑,他们有一种傲骨。
安年虽然与年少的时候已经有了改变,但骨子里其实没有太多不同。
皇上和皇后他们早就已经看不
惯安年了。
这次皇上想必也是故意在这时候把他调派出去的,朝堂上的其他官员也个个都狡猾得很,谁也不可能为了安家去得罪奕小侯爷。
所以,安年一定是已经找不到人了,完全没有办法,才会想到他这里来。
隽王知道安年的傲骨,在进隽王府之前还不知道他内心得煎熬成什么样子。
安年又苦笑了一声。
“确实,得罪了不少人。”
而且因为他之前说了几个官员的坏话,盯着他们违纪的事,现在只怕也是被针对了。
他就担心那些人设套,这一次非得要害了安卿。
如果那些人都插手,他随便找个人可能也扛不住,他思来想去,最后竟然想到了隽王。
“青一,备车。”
隽王对青一说,青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了安御史,本王就亲自跑一趟朝云山吧。”隽王站了起来。
安年震惊,也跟着站了起来。
“王爷要亲自去?”
“嗯。奕家对皇上有过护驾之功,现在风头正盛,别人只怕是压不住,本王不亲自去,怎么护得住你妹妹?”
“谢隽王!”
安年又惊又喜,对着他行了一个大礼。
隽王能出面,卿卿肯定有救了。
隽王
府的马车也很快疾驰出了京城。
一路上,隽王还催了两次要快一些,青一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了。
“王爷,为了安小姐,也没必要赶得这样急啊?”
主要是王爷之前还病发过,要是赶得太急,他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啊。
“奕家的人有多霸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去晚了一步,还不知道安小姐如何,本王已经说出话了,总不能食言。”
隽王声音很是平静。
青一顿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说这顺阳侯也是走了狗屎运,以前他们已经没落得快要连见皇上的面都没资格,但是有一年皇上微服私访,正好遇了事,结果被顺阳侯救了,这
一下顺阳侯府一飞冲天。
那还是皇上年轻时的事呢,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有着圣恩浩荡,这十几年里,顺阳侯府也如日中天,又送了个女儿入宫,虽然也不算是多得宠吧,但有着当年的护驾功劳,那位妃子也没什么人敢欺负。
顺阳侯去年刚病故,大儿子奕海承了爵,是京城里最年轻的小侯爷了。
奕海在京城里也是横行霸道,有皇上护着,没什么人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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