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沐灵曦小口小口的舔着冰淇淋，好奇的问他。
“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顾渊怎么能猜不到万妖皇把这个手链给沐灵曦的原因呢？这家伙可真无聊。
但如果沐灵曦不说实话的话，大概他真的会跑到万妖皇面前去，想要问个清楚吧？到时候他应该会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说不定那家伙心底的小恶魔会在偷笑，然后把他给搂到怀里摸摸脑袋柔声安抚。
呵，女人。
“沐灵曦啊。”顾渊想了想，“你把这个手链还给万妖皇好不好？”
“我才戴一会儿呢。”沐灵曦的心悬起来，她看着顾渊此刻脸上温柔的神情，总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没关系，我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不要，万妖皇还不知道这手链有好玩的呢，我要趁她不知道再偷穿几条裙子。”沐灵曦不再掩饰，说的理直气壮。
顾渊无奈的笑，“那些裙子并不值钱，我可以送你很多。”
除了能够从系统直接兑换那些衣裙以后，顾渊还能自己做呢，他早就从每日一抽这个功能里抽到了裁缝技巧，这种技巧一点不值钱的，抽到的就是满级。
“真的？”
“真的。”
顾渊想了想，沉吟了一会儿，他先又喝了一杯酒，接着看向沐灵曦，“你可以给我材料，我帮你做一个出来。”
沐灵曦可没有犹豫，顷刻间顾渊的面前就摆满了好多种颜色不同的宝石。
“我要和她一样款式的。”
顾渊笑的愈发温柔，“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一个一样款式的出来。”
打磨手链其实不算麻烦，用灵气打磨便好，麻烦的是那些画，顾渊觉得那些画都倾注了他的很多感情在里面。
那些可都是他的心血。
拜托，你懂晚上喂饱小福泥和小福蝶以后偷偷画画有多紧张吗？有多辛苦吗？！
顾渊就在这桌边开始打磨起了这些宝石，很快便做好，串成了手链，接着将这串手链递给了沐灵曦，可沐灵曦却不接，而是微微撅着嘴唇。
“你给她的手链上还有画呢。”
“我也可以帮你画，只是效果可能没那么好。”
“那我也要。”
顾渊无奈的笑，站起身，在虚空中开始勾勒起灵气的色调。
这些画都是他用画圣墨笔画出来的，画好以后封存在那些石头里，每当有轻微的灵气触动便可出现，倒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只是这些画会永恒的存在，不灭不消。
他的画技本就已经登峰造极，画出几幅沐灵曦的图来自然算不得难事，更何况还是为了完成目标的敷衍，简简单单半个时辰以后，十幅画就已经出现了在这虚空之中，被顾渊用画圣墨笔一一封存在了沐灵曦手上的手链之中。
“还有八颗珠子空荡荡呢。”
顾渊累了。
但一想到万妖皇那家伙把手链交给沐灵曦的时候，她脸上那戏谑的神情，一瞬间又觉得干劲满满。
“你等等啊，你平时喜欢听什么曲子？”
“我喜欢哀伤婉转的。”沐灵曦的冰淇淋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顾渊，“还想吃。”
顾渊再拿出来一个给她，只是却站起了身，“咱们去竹林。”
“为什么要去竹林？”
“因为在这里弹曲子会被听到。”
“你是不是怕老婆？”
“胡说！”顾渊一本正经的回答，“是为了不打扰她们休息。”
虽然是这般说着，但顾渊觉得他的话好像确实没有太大的说服力，沐灵曦乖乖的跟他去了后院的竹林，在星月之下，顾渊拿出了一把古琴。
“你会跳舞吗？”
“会一点点。”沐灵曦的脸颊红扑扑的。
她确实会一点点，但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还是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偷偷练的，但怎么都练不明白，顾渊玩味的看她，“跳一曲？”
“也不是不行。”
她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所以站起身，在落满月光的竹林，随着顾渊弹奏的曲调轻舞起来。
顾渊不懂如何欣赏舞，他只喜欢看漂亮姑娘，他没法否认沐灵曦很好看，她的腰肢盈盈一握，礼服裙摆下匀称雪白的双腿仿佛有勾魂般的魅力。
但好像跳的确实很笨。
顾渊弹完了两首曲子，将其尽数封存在了宝石里，接着又拿出了一支玉箫，吹奏了两曲，沐灵曦跳的累了，凑到了他的身边来，戳戳他的手臂要冰淇淋。
顾渊再给了她一个冰淇淋。
于是沐灵曦小口的咬了口冰淇淋，迟疑了片刻以后，她把冰淇淋凑到了顾渊的嘴边，小声说，“你也咬一口。”
她的眼神慌乱，她的动作小心。
顾渊习惯性的低头咬了一口，他还在想着到时候要怎么整蛊万妖皇那个坏女人呢，这冰淇淋倒是蛮甜的，改天可以从系
统多换几个。
换一个一积分，换一盒制作原料也是一积分，一盒制作原料可以做十个。
好吧，还是直接换吧，省得麻烦。
顾渊没法否认他是个懒人加烂人，但有时候费尽心思的小礼物被当成拿来试探真心的证据，尽管他知道万妖皇一点点错都没有，但是
就不能抛开事实不谈吗？
还有最后四颗宝石，顾渊看着面前的沐灵曦，他又拿出了画圣墨笔，在这虚空中勾勒起来，沐灵曦原本还看的津津有味，直到她看到画中的女子没穿衣服，而且身材和她的幼年期相似以后，她的手就开始抓顾渊的手臂了，“不准画不准画！”
沐灵曦拿小拳头在他的肩膀捶打了好几下，顾渊本来就只是想逗逗她，他的脑袋其实也有些晕乎乎的，可沐灵曦接着又捂住了脸，小声嘀咕，“你画吧，混蛋。”
于是顾渊真的画完了，最后封存到她手链的宝石里。
还剩下最后三颗宝石。
“你都想要什么？”顾渊轻声问。
“我？不知道诶。”沐灵曦摇摇头。
她并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顾渊抬手，面前的空间里又多出了好几条裙子，什么风格都有的，宫裙，旗袍，哥特风，lo裙，小吊带，各种款式的新式汉服，可多了。
“你选一种？”
沐灵曦看着面前的这些裙子，一下子眼眸明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哪有女孩子会不喜欢漂亮裙子呢？
“我，我”
"都想要？"顾渊低头看她一眼，似乎早有预料。
沐灵曦点头如捣蒜。
顾渊轻轻叹息一声，将这些裙子都封存到了能够制作小须弥空间的宝石里，接着再拿出了一堆小首饰来，都是些可爱的小装饰，比如耳环，发夹，颈环，项圈，脚链，也都一并放入了另一颗宝石。
“最后一颗呢？”沐灵曦朝着他眨眼睛。
“我想不出来了。”
“那我要好看的小袜子！”
“这倒是可以。”
顾渊又送了她好多可爱的小袜子，过膝袜，连裤袜，小腿袜，蕾丝边的小腿袜，带蝴蝶结的过膝袜，沐灵曦抬起了手腕，看着她手上的小手链，轻轻的晃动着，她的笑很天真。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转过头看向顾渊，“我一会儿就把手链还给万妖皇。”
“懂事。”
又过了几秒钟，沐灵曦忽然问，“你是为了逗万妖皇吧？”
顾渊微微一怔，而此刻沐灵曦的眸子有几分迷离，与其说是委屈，倒不如说是羡慕。
沐灵曦忽然明白了。
她好像猜到万妖皇和顾渊到底是什么关系了，也猜到万妖皇为什么要让她戴着这链子了。
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酸溜溜的，毕竟她也从顾渊这拿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链子呢，可想着想着，心底忽然有点疼。
她是掌上明珠，是心头挚爱，是月亮。
你是断了线的小珠子，是心上无关紧要的存在，是星星。
沐灵曦缓缓的低下头，轻轻的咬着嘴唇，月光倾落在她的眼睫，顾渊看不清她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沐灵曦小声说，“谢谢你送我手链。”
“不客气。”
沐灵曦的鼻子忽然酸酸的，她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顾渊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他装死一向很有一手的。
“她对你一定很好吧？”
“挺好吧。”顾渊想了想，却一时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总是在一段感情里显得尤其被动，分不清爱与不爱的界限，或许上一秒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下一秒却又充斥满了占有欲，在确定关系以后，那份爱多了一份叫做责任感的东西，于是就不再摇摆不定。
爱没法纯粹，也没法透明，它总是充斥着许许多多令人悲伤的东西。
就好像顾渊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忽然想要对万妖皇好一样，只是从南域回来以后，他忽然觉得万妖皇真好看。
究竟是因为万妖皇好看，还是因为心底的小欲望在偷偷的作祟呢？
究竟是见色起意，还是因为墨羡鱼？
是因为想要与她双修提升修为，还是因为她和她坐在那个花园里慵懒的一起晒太阳，聊聊些简简单单的故事，然后互相吐槽彼此的不好？
究竟是想看她羞红了脸，还是想看她在身下承欢？
“我是个自私的人。”顾渊忽然说。
沐灵曦抬起头，看着他的侧脸。
顾渊在望着面前的月光，月光下的竹林起了雾。
身边的沐灵曦，那双澄澈漂亮的眼眸也起了雾。
这片雾总会散的。
“什么？”
“我说，我是个自私的人。”
“不懂。”
“我会因为爱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