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女帝身上喷薄而出。
刹那间,她帝袍滚滚,满眼杀意。
宫殿里的所有侍女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起来要多惊恐,就有多惊恐。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那女人到底去找谁了?!”
杀气腾腾的话语,不断沸腾着。
侍女双腿发软,哆哆嗦嗦,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血……血雨魔尊!”
女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本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由于眉眼太过锋利,太过霸气。
以至于让人忽略了她的性别。
她手掌握着一块玉石,咔嚓咔嚓,硬生生地将那块玉石给捏成了粉碎。
化为齑粉,流淌在地上。
而她则面无表情,许久后才算是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暴怒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从实说来,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否则,朕保证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是……是!”
侍女老老实实地说了起来,事无巨细,一五一十。
许久后,女帝才算是终于了然,但神色依旧相当难看。
太后!
自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而是她的父皇,在母亲死去之后,另外立的一个女子。
这女子甚至还是她的闺中密友,两人从小关系就极好,但后来……
那昏君在母亲尸骨未寒之时,却迎娶了她的闺蜜。
从此之后,她的闺蜜就成了她的母亲。
两人形同陌路,再也没有交流过了。
虽然昏君在册封三日之后,便得病死去,但她和闺蜜的关系却并没有和好,很少会前往太后的宫殿,只是照常供养着对方。
直到后来,她布局成功,把她那个蠢货亲哥哥给杀了,直接登基称帝。
这些年,她一直对太后的感情很复杂,不知该如何处理,也懒得管对方,好在太后还算是懂些事,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麻烦。
没想到如今对方不发则已,一发便是如此的惊人,上来便要出去找男人了。
而且找谁不行,却是他……
“太后有没有说过,为何要找那血雨魔尊?”
“说……说过了。”
侍女战战兢兢,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
“太……太后说,深宫难耐,春意盎然,她在宫里待了这么久,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
“粗俗!”
女帝勃然大怒,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忍不住?
有那么难忍吗?
与天下相比,与黎民众生相比呀,所谓的男人又算得上什么?
实在是可悲可笑。
更何况,难道这蠢女人就不会利用宫里的一些器具不成?
女帝越想越愤怒!
“还有呢?还有其他理由吗?”
“有……”
“太后这两日喜欢听戏,而最近的戏曲里,总是说那血雨魔尊何等厉害,何等英俊,不止扫平了魔道,还让诸多女子倾心,甚至京都开始流传起了血雨魔尊的画像,有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在疯传。听说,有很多府里的小姐都已经非魔尊不嫁了,甚至还有很多人想要成为魔尊的妾室……”
“荒唐可笑,不过一副臭皮囊罢了,竟然让这么多人如痴如醉。朕就不信那血雨魔尊有多么英俊。”
女帝面沉如水,没想到唐国的女子竟然会这么不矜持,这么开放。
一时间,她又想起了唐国最近出现的诸多禁地,也想起了国师告诉她唯一的解决方案。
与血雨魔尊同游枫林,国师的师尊就是唯一变数。
安静的宫殿里,女帝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道。
“把那血雨魔尊的画像给拿出来,朕倒要看看,这血雨魔尊到底长什么样,能不能诱惑得了朕。”
“是……”
侍女很快退下,没过多久便拿了一幅画像走入宫殿。
画像的纸很珍贵,是唐国如今最流行的宣城纸,一两纸一两金。
而且,最下方似乎还标注着绘画人,乃是唐国最有名的绘画大师亲笔所画。
众目睽睽之下,女帝猛地挥了挥挥手,一股罡风飘过,瞬间便把画像给掀开。
里面的图画,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名男子,正屹立在风雪之中。
身材挺拔,犹如青松,黑金蟒袍在风雪里滚滚而动。
那一头墨发更是肆意飘舞着,遮住了棱角分明的脸颊。
哪怕只有一道侧影,也足以看出这名男子是何等的英俊。
而且,这种英俊不仅仅是皮囊,更重要的是气质,睥睨天下,莫敢不从的气质。
女帝看着这道身影,先是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恍惚,但很快便
平静下来。
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图画。
目凌厉,眉眼间的霸道也是越来越浓郁。
随后,面无表情道。
“身着蟒袍,横扫魔道。听说这血雨魔尊同样是野心勃勃,朕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压得住他。”
“传朕圣旨,告诉国师,就说朕答应去见那血雨魔尊了,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说着,她猛地荡了荡龙袍。
身后,一道威严的虚影出现,头戴帝冠,头顶上还有四片金色莲叶,徐徐绽放。
显然已经是四叶法身境了,而且还是四叶法身的巅峰,马上就要到达五叶法身。
……
“狗屁的天下苍!”
后宫里。
一名身材丰腴,脸颊略有些潮红,贵不可言的女子,直接把手上的圣旨扔在了地上,满眼愤怒。
胸前,波澜壮阔,峰峦叠翠。
还在不断荡漾着。
“本宫可是太后,那女人平时不来拜见也就算了,还把我囚禁在冷宫里,囚禁在冷宫也就罢了,竟然还阻止本宫找男人,岂有此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辞树。”
“本宫如此美艳,岂能连男人都没有品尝过,就枯萎在冷宫里?天下苍生,与我何关!”
“本宫就是要男人,就是要血雨魔尊,谁也拦不住!”
……
唐国,衍气宗!
一架巨大的飞撵,就在衍气宗的广场停留着。
飞撵前,一名看起来颇为霸道的中年人,正在同一名青年闲聊。
青年身着白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一枚看起来就颇为华贵的玉佩,悬浮在腰间。
陌上公子人如玉。
谁见到这名青年也得感慨一声,好是英俊。
他不是别人,正是唐国正道烟雨楼的少楼主,郑恒!
郑恒从小便娇生惯养,可谓是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而且还早早便和衍气宗的少宗主关清寒定下了婚约。
虽说关清寒看不上郑恒。
但谁都清楚,少宗主嫁给少楼主,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毕竟,除了郑少楼主之外,天底下还没有任何人能够配得上关清寒。
“宗主大人,不知清寒历练归来没有?按照婚约,今年,我就要迎娶清寒过门了。”
郑恒彬彬有礼,看起来颇为乖巧。
而衍气宗的宗主则皱起眉头,很是无奈。
他的女儿从小便是巾帼不让须眉,而且野心勃勃,不甘心只接手衍气宗,三年前便直接潜入了天魔宗,潜入了魔道,成为了天魔宗圣女,甚至把整个天魔宗都给掌管了。
这些,他都从女儿的信里得知了,即为女儿感到担忧,也为女儿感到骄傲。
骄傲的是女儿竟然有横扫魔道的决心,将来定然能够成就一番伟业,而担忧的则是,魔道一向卑鄙无耻,而且卑鄙无耻过于流于表面。不像他们正道,都是背后阴人的。
说不定什么时候女儿暴露,就有危险。
更何况,这两日从女儿的书信中他得知,女儿正在和血雨魔尊在一起,那血雨魔尊如今已经是天人合一,恐怖无比。
而且素来阴险狡诈。
女儿现在就相当于立身于火坑,随时都会有欲火焚身……
不!
烈火焚身的危险!
不得不防!
想到女儿说的血雨魔尊马上就要前往京都,他便不由咬了咬嘴唇,开口道。
“郑少楼主,我也不瞒你了。清寒现在有危险,而且是极为危险……”
他滔滔不绝,把魔道大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说的甚是凶险,但却隐瞒了血雨魔尊横扫魔道的事,只说外面传的是谣言,实际上是那些人中了血雨魔尊的阴谋,自家女儿危在旦夕。
“什么?!清寒被那魔头给俘虏了?!”
郑恒勃然大怒。
衍气宗,烟雨楼的关系极好。
当初关清寒进入天魔宗的时候,烟雨楼也曾帮了忙。
因此,郑恒也很清楚关清寒卧底魔道的事,如今听到这些,顿时担忧起来。
“伯父,清寒现在正在哪?”
“血雨教,但马上就要前往京都了,郑少楼主,烟雨楼这两年发展极快,在京都也有势力,请你一定要救清寒出来呀。否则她就危在旦夕了。”
衍气宗宗主叹息着,满脸无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而郑恒直接咬牙切齿道。
“放心吧伯父,我一定会将清寒从水火之中救出来的,绝不会让那魔头伤害清寒半分。”
“那就拜托你了。”
宗主拍了拍郑恒的肩膀,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侄儿你恐怕不太清楚,那血雨魔君英俊非常,如今整个唐国都在流传他的画像,我怕清寒一时没有把持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