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出现的人?
芙蕾疑惑地挠了挠头,看向利德,询问道:
“我们不都是虚空留下来的钥匙吗?一同下到了深渊,为什么会有多出来的人?“
这里芙蕾很明显还相信诗鸢说的那一套,认为下到深渊的五个人都是虚空留下的钥匙。但
她其实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钥匙只有利德一个人,严格讲起来其他四个都算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的人”。
利德看了-眼阿莱雅,把芙蕾拉到一旁,低声说道:
“芙蕾殿下,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芙蕾看了一眼阿莱雅:
“难道是她?
利德赶忙摆了摆手:
“想什么呢。下到深渊之后,我捡回了一条命,也打听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诗鸢说,我代表
的是虚空,我的侍女阿莱雅代表的是旧神,而诗鸢代表的是昆古,这凑齐了上三族。除此之外
,还要加上龙族的血脉,但其实龙族的血脉至多两人,最好还只有一个。”
芙蕾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
利德神色真挚地说道:
“您想,深渊祖龙本就是昆古混着龙族的血,昆古的血最多占了一半,也只来了一个诗鸢。
上三族其他两家更是只到了我和阿莱雅,龙族却下来两个这深渊祖龙知道了,应该也不开心
吧。
芙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说道:
“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可是我二哥并没有走这条路,我们要怎么对付它呢?”
利德笑着说道:
“不急,我相信以目前来看,只有两个可能性。要么,诺普雷斯那边自己会出问题,要么,
它不久之后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比起这个,我想请芙蕾殿下好好想-下,诺普雷斯是否有
什么弱点,如果它来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芙蕾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芙蕾的战斗力实际上比诺普雷斯低了不少,这个问题她确实要好好地想一想。
看着陷入沉思的芙蕾,利德稍微松了口气。其实要问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利德
总觉得不是芙蕾或者诺普雷斯。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古文字中的"人"其实指的不是单纯的人类,
而是世上一-切可以思考的生灵,所以芙蕾与诺普雷斯自然也算在其中,只是利德本能地觉得这
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罢了。
但利德还是要先把怀疑对象往他们两个身上引,不然他不能保证芙蕾会不会拿他和阿莱雅
开刀。虽说彼此的感情目前来看还算不错,但面对深渊祖龙的诱惑,芙蕾说不定也会产生动摇
这是权宜之计,利德必须在事态恶化前,思考出新的对策。
他走了回头路,重新去看那一场壁画。
壁画上记载的九头之龙,应该就是深渊祖龙。画面没有记录它是被怎么制造出来的,第一
幕就是它横行世间,将切毁坏,由此可以看出它应该处于一种狂暴的状态。另外就是它的力
量很强大,各个种族不计前嫌地组建了强大的联军,仍然无法对它造成任何威胁。
深渊祖龙应该是被虚空封印在这里的,那么这些壁画以及后面的字应该也是虚空留下来的
虚空当时能够预料到这么遥远的未来吗?虚空眼中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又是谁呢?
毫无征兆的,利德看到了壁画上那个头顶光环,身后有翅膀的女人。
如果说,虚空用昆古与龙族做出了深渊祖龙,这幅壁画上为什么又会出现旧神的身影呢?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昆古把自己制作出来的深渊祖龙重新封印,旧神在这其中扮演
着什么样的角色?
倘若虚空并非自愿封印深测祖龙,那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就是指旧神的人?
在利德陷入沉思的时候,诗莺与诺普雷斯也走到了道路的尽头。
诗鸢人在深渊教会,应该是从小什么掉SAN的东西都看过了。她对于这种环境的耐受性很
高,一个人就能走到最后。在道路的尽头,她也看到了那幅壁画,诗营的手放在壁画上,沉思
了许久,然后继续走到了洞窟的最里面。
上面也有赤色的一句话:
“为昔日与虎谋皮付出代价。
诗鸢看着这句话,伸手上前触摸了一下,眼中也有疑惑。
而诺普雷斯是走的最慢的。
在先后目送利德、阿莱雅、芙蕾和诗鸢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之后,诺普雷斯不但没有放下心
来,反而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这里的环境也很阴森,诺普雷斯试图用龙火让前方亮起来,但
黑暗总是可以把它的火焰吞
噬的一干二净。
诺普雷斯见到了壁画,看着上面的九头恶龙,隐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它的脑子没那么
好用,所以一时间也理不出来个什么思路,索性继续往下走了。
它看到的那句话很简单:
“有赴死之勇气者,方能得大位。
诺普雷斯看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它很像自己以前听长公主冬离说过的一段话:
“我领兵出征的时候,从来没想自己会不会死。我会冲在最前面,带着我身后的龙族一-同碾
压过去。战局顺利,就全歼对手,战局不顺,也只有我死了,其他龙才能后退。我没有退路,
就像龙族也没有退路,我们是靠征伐安身立命的种族,不敢冒险对我们来说就是等死。”
诺普雷斯仔细地看着墙壁上那句话,眼神中隐约有贪婪的火焰。
它在周围不停地摸索着机关,确定这里只有这一句话时,它没有焦躁,而是放松下来。
它相信这是对它的考验。
深渊祖龙有"复活已死之人的权能”,这一点它已经从利德身上“见证”过了。那个在进入深渊
前已经"死掉"的利德,在进入深渊后反而从容复活。足以说明在这里,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生死
这里是生者的地狱,也是死者的人间。
诺普雷斯深深吸了一-口气,它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莫名地亢奋起来了。
这种亢奋让它感觉不到惧怕,感觉不到痛苦。
时间一分-秒的过去,在这里僵持了几个小时之后,双眼赤红的诺普雷斯终于行动起来。
它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龙族特有的尖锐爪子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没过多久,血就溅在了那面写着字的墙上,红色的血盖过了红色的字。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低低的嗤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