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姐姐!”沈酒一脸难为情的站在沈昊林和沈茶的面前,手里捧着一块精致的玉佩,“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沈茶看看自己的弟弟,又看看他手里的东西,“这个是公主殿下赏赐的?”
“嗯!”沈酒点点头,“说是见面礼,我看这个还挺贵重的,不知道能不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收!”沈昊林和沈茶还没说话,薛瑞天抢先道,“这丫头也是,见面礼送的也忒寒酸了。玉佩看着贵重,但搁咱们这也没多大的用,还不如厚厚实实的封个红包来得实惠呢!”
“小天哥,这是公主殿下的心意,你怎么能这样说?公主听了得多伤心!”沈茶不赞同的摇摇头,转脸看着沈酒,“收下吧,去跟公主殿下道谢。”
“知道了!”沈酒应了一声,很宝贝的把玉佩揣进了怀里,“有件事要告诉你们,齐志峰说,完颜喜已经打定了注意,这次回到临潢府,一定要让耶律尔图同意借兵给他,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割让州府,都在所不惜。他要速战速决,趁着完颜宗承现在民心尽失,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拿回来。”
“可以理解。”沈茶点点头,“对于他来说,他背后那个最大的靠山完颜与文已经死了,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唯一的希望就是向辽国借兵。如果完颜与文不死,他也不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至于那个哪怕割让州府都要借兵……”她冷笑了一下,“完颜公子有点不自量力了,若我是耶律尔图,别的州府都不要,把宜青府交给我,我就借兵,你看他能不能答应这个条件。”
“耶律尔图大概也会动这个心思,可不会这么早就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完颜喜。依着他一贯的狡诈,会装作很不得已的同意完颜喜的要求,私下里暗暗欣喜,盘算着要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等到大局已定,完颜喜踹掉完颜宗承,一跃成为了金王,得到了整个金国,他就会露出真面目来。”金菁打了个哈欠,“到了那个时候,完颜喜就知道,他所承诺的这个代价是多么的离谱。”
“他一定会悔不当初,为什么会做出如此一个愚蠢的决定的,把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或者”薛瑞天讥讽的一笑,“我就说,完颜家的人脑子不好使,与虎谋皮是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儿?再说了,他自己一厢情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借兵,也不看看人家愿不愿意为他冒这个险。小辽王若真的一命呜呼了,耶律尔图就会麻烦缠身,看他不顺眼的人,就会借机搞事。”
“酒儿,小云在叫你,你去跟他们玩吧,别忘了跟公主殿下道谢。”看到沈酒离开,沈茶伸手拿过来一碟嘉平关城特色的裸子饼,直接放到了白萌的面前,说道,“大统领尝尝,我们嘉平关城的特色,样子虽不如京城的糕点精致,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将军特意遣走令弟,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白萌拿了一块裸子饼,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有些事情,他们小孩听了不好。”沈茶轻轻叹了口气,“若小辽王身死,耶律岚一定会称王,这符合各方的利益。一旦耶律岚成为辽王,耶律尔图手里的兵权怕是要交给他儿子了。”
“兵权一交,耶律尔图这个摄政王很快就会变得名存实亡。”沈昊林把沈茶的手炉拿过来,重新换了两块碳,盖好盖子又塞到了沈茶的手里。“不过,前提是,耶律岚、耶律南、齐志峰这一派,他们已经提前在辽军中安排好了钉子,等到兵权到手,慢慢亮出自己锋利的爪子。”
“还有一个问题!”
薛瑞天和白萌同时开口,两个人相互对望一眼,薛瑞天朝着白萌挑挑眉,示意让他说。
“耶律岚真的下定决心要跟耶律尔图宣战了吗?”白萌喝了一口茶,“他们毕竟是父子,没有隔夜仇的。”
“我也是这个想法。”薛瑞天点点头,“如果耶律南只是顺了耶律尔图的意思来试探,咱们上了当……”他一摊手,“可就是后患无穷。”
“两位不知,这个仇怕是耶律尔图穷尽一生也无法解开的。”沈茶把耶律南的话复述了一遍,“在耶律岚的心里,他的父亲是个天下最自私的人,为了自己可以活命,不惜用他母亲的命来换,这样的痛,这样的仇,无论耶律尔图事后如何解释,如何的弥补,都是无法抹掉的。”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也正是因为耶律尔图心怀愧疚,就算是耶律岚给他惹出泼天的麻烦,他也只能认了。只是耶律岚很淡然,父子的关系虽然不甚亲密,但大面上还是说得过去的,让耶律尔图想弥补都没有弥补的地方。”
沈昊林看到沈茶那个郁郁寡欢的样子,握住了她的手,给她一个无声的安慰。
沈茶感受到了兄长的力量,朝着他笑笑,“耶律岚和耶律南、齐志峰从小交好,耶律岚对耶律尔图的恨意绵绵,耶律南和齐志峰也不会对他没什么成见,何况,耶律夫人生前对他们都很好,尤其是耶律南,更是被耶律夫人视如己出,当亲生儿子对待。你们说,经历过这样的事,耶律尔图在他们的心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他们真的会老老实实听耶律尔图的话,不动一丁点的歪心眼吗?”
“这个歪心眼子,动的还是不老少呢!”金菁轻笑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弟弟们说话的宋瑾瑜,只是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来,“小茶,你觉得耶律南的话有几分可信?”
“**分吧!”
“剩下的一两分是什么?”沈昊林看她哆嗦了一下,从旁边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低声问道,“冷吗?”
“兄长不用担心,我不冷。”沈茶拍拍沈昊林的手,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了白萌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大统领想说什么?”
“元帅和将军兄妹情深……”白萌挑挑眉,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令在下好生羡慕。”
“哦,那就羡慕吧!”沈茶最不耐烦的就是白萌这种阴阳怪气的样子,有什么话不肯好好说,偏偏要用这种怪里怪气的语调。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跟沈昊林说道,“那一两分就是他们曾经提到的一个人。”
“我知道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大皇姐!”
“兄长说的不错,正是此人。”沈茶点点头,“在他们谈论这位大皇姐之前,我们是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她看向白萌,“这件事早已禀告了陛下,大统领不必太过惊讶。”
“我听陛下说起过。”白萌点点头,“这人竟然如此神秘,连暗影都查不到她的踪迹?”
“是,所以,我猜想有两种可能。”沈茶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种,此人被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脸,不仅我们不知道,绝大部分的辽人都不知道。”
“这不可能。”沈昊林和薛瑞天同时说道,“耶律在辽国是王族,族中小孩从出生就有自己的玉碟。”
“所以,只有第二种可能。”沈茶看看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人从小就没有在辽国长大,而是生活在大夏,与嘉平关城的百姓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