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介绍自己说:“我叫李生,来自华夏长安,这位是......”
没等李生介绍完,查尔斯打断了对话,尽可能平静地说:“我叫威廉,是李先生的保镖。”
李生在一瞬间就明白了查尔斯的情绪。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吧?”李生心想。
确认眼前的两人没有恶意之后老人让李生和查尔斯进了村子。
这是一个正在重新建设的美丽乡村。
炮火曾经将这个小村落夷为平地,现在聚集在这里的人们又一点一点在修复它。
虽然经历了战争的残酷和失去亲人的痛苦,村民们却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他们的眼里甚至饱含希望。
李生和查尔斯在村里转了一会,还是选择帮助小孩和老人重建家园。
查尔斯走到老人面前接过砍柴的刀说道:“你先歇一会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老人看着身高195的查尔斯,近距离的观察让他短时间内愣住了,手还伸在半空中。
查尔斯问老人:“怎么了?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老人摇摇头说:“那倒不是,我在外面流浪了很多年,改造人还是见过一些的。”
“你能成为那位李先生的保镖想必十分优秀。”
查尔斯问:“那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老人看向天空,太阳快落山了,喃喃道:“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我的父亲。”
查尔斯没想到当时只有1岁多的小孩到现在都保留着关于父亲的记忆。
他胆怯地问老人:“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我的父亲呀,是个好人呢!”
“你知道吗?我父亲之前为了救人身受重伤,手脚都没了。”
说着老人看向查尔斯说:“哦,对了,就像你现在这样,手和脚都是机械义肢。”
“哦,那你父亲人还不错嘛。”
“可惜呀,这些也都是我听别人说的,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村子里了。”
“你还记得是谁带你出去的吗?”
“是一个没有父亲高大的男人带我出去的。那个男人是当时改造工程队的人。”
“你还记得改造工程队的其他事吗?”
“不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改造队的队长害怕村子里面还有人在房间里,用喇叭喊了三遍。”
“队伍里面有一个年轻人不听指挥,直接开车推平了房屋。”
“我的母亲也被害死了。”
查尔斯很快砍完了柴,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说:“节哀。”
老人苦笑一声:“当时还小,不懂事,以为人死了就是大睡一觉,所以就没多伤心。”
“后来看见别的小孩都有父母陪伴,懂得伤心的时候已经是大人了,也就不好意思流眼泪了。”
查尔斯呆傻在原地不知所措,几乎就要跑上去告诉老人他就是那个失散多年的不负责的父亲。
正当查尔斯想要开口,李生叫住了他。
“嘿,伙计,过来帮忙烤兔子吧,理查德分给我们一整只。”
“你就负责把火堆架起来。”
查尔斯回应道:“好的,马上就来了。”
等到查尔斯走到李生身边的时候,听到李生说:“你现在很不在状态呀。”
查尔斯低声说:“没办法,就算身体是金属,还是人的思维。”
“以前的记忆终究还是忘不掉呀。”
李生把兔子处理好了,还穿上竹签,给查尔斯建议道:“不如直接挑明了呗?”
查尔斯苦笑,解释道:“还是别打扰他了,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我这个只存在于他记忆里1年的父亲不出现也罢。”
李生感同身受,看着天上出现的月亮说道:“唉,我们这些人呀,总是生活在煎熬之中。”
兔子很快就烤好了。
李生给上面撒上盐和辣椒,分成几个小块,叫道:“小亨利,快过来,你想吃腿还是肚子?”
“我要吃腿!”小男孩很快就跑了过去。
四个人围在火堆前面,地上没有垫东西,坐在上面有点潮湿。
小男孩很快吃完了,还喝了一大碗汤,肚子也变得圆滚滚的。
男孩问老爷爷:“爷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建新房子呀?”
老人笑道:“怎么了?现在的房子住着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下雨之后有时候需要你去修补,我害怕你身体受不了。”
三人微笑,老人说:“爷爷身体还能坚持住。”
男孩接着问李生:“李叔叔,爷爷给我说我们国家之前还有大城市,是真的吗?”
李生神情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给孩子解释,只好说:“是真的。”
“那为什么现在那些城市不见了?”
“是因为大人们挑起了
战争。”
“那他们为什么非要打起来呢?”
“因为他们的想法不一样,就跟你也会跟小伙伴吵架一样。”
“大人真幼稚!”
除了认真的小男孩之外,三人大笑,笑完又感觉到失落。
查尔斯心想:“连小孩子都明白的事为什么大人就不明白呢?”
小孩的心思是很难琢磨的,正当大家沉浸在反思中,他却跑去和小伙伴玩去了。
查尔斯问老人:“这个小孩是你的孙子吗?”
老人站起身说:“不是,我看他孤苦伶仃的,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就带在身边了。”
查尔斯尽管知道不应该,还是试探地问:“我想问一下,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老人看着天上的星星,像是对星星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不想知道。”
“他被人陷害了,漂亮国还在通缉他。他现在如果还在人间的话,恐怕还是不知道下落为好吧?”
“努力活着就行了。”
查尔斯沉默,没有说出真相。
李生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再逗留一段时间就算是傻子也会发现真相。
他看着月亮给查尔斯说:“真是月明星稀呀,咱们该赶路了。”
李生递给老人一张纸条说:“重建村子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如果能帮到你,那就再好不过了。”
老人微笑:“谢谢你!”
两人坐在【白玉号】上准备返回方舟大厦。
期间查尔斯一直企图看见那个早已在视线之外的村子。
他问李生说:“如果我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你可以帮精灵村完成重建吗?”